第1135章 莫名的熟悉
虚空混沌，御兵这个“人”，已是荡然无存。
唯剩一柄灵剑，孤零零的悬于这混沌虚空之间。
灵剑长约莫三尺有余，通体银白色泽，而在剑锋之处，透着森寒凌厉之余，更有一道又一道的虚影重迭。
若是细窥之的话，也不难察觉，这一道道虚影的总数，俨然在于极数之九。
每一道虚影，也好似有一世轮回，乍一窥之，似有海量信息闪烁，但细窥之，也只剩下那足以让人颤栗的恢宏伟力……
此刻，在楚牧的感知中，御兵的气息尚存，但属于御兵的真灵，却也荡然无存，不见痕迹。
而他原本寄托于御兵身上的上帝视角，毫无疑问，也落在了这一柄已经蜕变的玄天灵剑之上。
八阶玄天至宝之上，楚牧甚至都有些不敢确认，这柄灵剑，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九阶之宝。
毕竟，仅仅只是些许溢散的气息，就让身在这种特殊虚幻状态之中的他，有种难以言喻的致命威胁之感。
就好似，这一柄灵剑，能跨越虚实的界限，能威胁到他的本体，他深藏于幻域的真灵本我！
如此力量，以往的他，或许会认为是为九阶。
但经历这御兵的人生，跟随其踏足仙道大乘圆满，距离渡劫之境，也仅仅咫尺之距，见识的渡劫大能，也并不在少数。
如今的他，也可以肯定，至少，寻常的渡劫大能，绝对不具备此灵剑这般恢宏的力量。
甚至，可以说有着天差地别！
楚牧打量四方，让他奇怪的是，这一场收割过后，那幕后存在，也并未现身。
灵剑悬于这静谧虚空，宝光自晦，却也难掩其恐怖。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物。
那本来降临的无形无质波动，此刻，也悄无声息的消失。
茫茫混沌，似乎也只剩下他这一个旁观者，以及这一柄蜕变过后的灵剑。
楚牧试探性的感知灵剑，奇特的附身状态之下，他对这一柄灵剑的感知，一如先前对于御兵的感知。
只不过，相比对御兵一身力量的清晰认知，对这一柄灵剑的力量，他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超出他认知的力量，哪怕毫无遮掩的摆在他面前，于他而言，纵为天大的诱惑，但显然也得顾忌自身，能否承载得了这份泼天造化。
超出认知太多的知识力量，可就并非机缘，而是会腐蚀自身的剧毒了。
此刻，楚牧的感受，便是在于此。
泼天造化摆在面前，他也不敢有太多接触，甚至还要极力避免接触。
如此，日复一日，时光飞逝。
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他这种独特的附身视角，又或许是他先前与御兵那根深蒂固的联系。
随着时间流逝，隐隐间，他竟然也能逐步接触这超出认知的伟力。
尽管极其微弱，但无疑也是极大的一个跨越，也足以让他对这份恐怖力量，逐步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甚至，随着认知的加深，借着与这柄由御兵所化灵剑的奇特联系，隐隐间，他都感觉自己已经能细微的影响到这柄威能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灵剑。
但，好景不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是因为将他锚定于此方幻域的御兵，已是名存实亡。
他于此方幻域之中的存在，也逐渐的微弱，甚至随时都有种即将破灭离去之感。冥冥之中的太虚印记，那一个锚定现实与虚幻的锚点，也逐步显露于他的感知之中。
这也再度印证着，他于此方幻域存在的时间，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了。
灵剑犹存，悬于这静谧虚空。
楚牧意识也愈发模糊，感知也愈发微弱。
隐隐间，他似也感觉到这方静谧虚空的些许变动，那悄无声息离去的无形无质伟力，时隔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又悄无声息的再度出现。
而这一次……
楚牧强行以灵辉加持，维持心智清明，放眼望去，只见此方静谧虚空的尽头，五彩霞光突现。
紧接着，似紫气东来一般，有祥云紫气若天桥延伸，从混沌虚空的尽头绵延而来。
转瞬间，便抵至此方混沌虚空。
而在紫气虹桥之上，一袭洁白长衫，也随之显现。
长衫身影难辨面容，似有一层无形屏障，隔绝着楚牧强撑之下的窥视。
而此刻，长衫身影缓缓抬手，握住这一柄蕴含着毁天灭地力量的灵剑。
端详之间，楚牧似也能感受到此身影对于这件杰作的满意。
白衫身影轻抚长剑，片刻后，他突兀抬头看来，尽管并无任何依据，但此刻，楚牧也只感觉，恍若四目对视一般。
一股难以言喻的骇然，也止不住的于楚牧心头涌现。
但很快，白衫身影，便肉眼可见的消失在这方虚空。
虚空静谧，异象消散，白衫身影不见踪迹，那一柄灵剑，也随同而消失。
唯有楚牧一缕残念，尚还在灵辉加持之下，强行支撑着存在。
而此刻，这一缕残念，纵有灵辉加持，也难保持心头平静。
恍若翻江倒海般的骇然与惊疑，已然于楚牧心头涌荡。
尽管迷雾重重，但在刚才那一刹那，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这一股特殊气息，源于这位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白衫身影，幕后谋划的恐怖存在。
但他楚牧，却诡异的对这一特殊气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他可以确定，这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并非源于御兵那一世世轮回，而是真真切切的源于他楚牧，源于现实世界存在的楚牧！
何来的熟悉？
他为何会对这一位未知的，且无边伟岸的恐怖存在，产生熟悉之感？
但此刻，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来平复解决他心头的骇然与惊疑。
残念只支撑数息时间，锚定于虚幻现实之间的太虚印记，便骤然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似空间伟力，又好似时空的逆流回溯，又好似虚实相交之间的破灭……
刹那间，于这方静谧虚空停留的最后一缕残念，便沿着这冥冥之中的印痕指引，消失在这方静谧虚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