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段静雅
    郑文杰与车夫闲聊时，惊讶地发现望华楼在秦城名气竟然还不小，属于顶格的戏楼了，而且里面还有会做西餐的洋人厨师。
    夜晚的秦城，路灯璀璨，街道熙熙攘攘。行人穿着厚实的衣，络绎不绝。越靠近望华楼，气氛越是热闹非凡。
    下了黄包车，郑文杰自然还是一身警服，郑文杰叫住了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服务员报了吴奇的名字，在他的引领下进入了望华楼。
    望华楼显然是中西合璧的产物。穿过精美的屏风，华丽的吊灯照亮了整个大堂。墙上挂着字画，还有一些瓷器装饰，显得还挺高雅。
    大堂内比外面要安静许多，人们的谈话声都很小。戏台上传来高亢激昂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座位摆放得讲究，面对戏台的位置空荡荡的，并没有摆放软椅。
    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是一个小巧的包间，只有对着大堂的方向有栏杆，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堂里坐着的其他客人和戏台上的场景。
    郑文杰是第一个到达的，他安静地坐着听戏，听得津津有味。他对昆曲略知一二，以前看过一部叫《大武生》的电影，还特地去查阅过相关资料。
    戏台上的演员显然是旦角中的旦，唱腔悠扬婉转，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
    旦穿着华丽的戏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别有韵味，让郑文杰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
    直到郑文杰听到包间门外传来了声响。他才站起身来，知道正主来了，看向门口。
    “阿杰，你来的那么早啊。”吴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走了进来。
    “科长有约，当然要准时赴约。”郑文杰笑着回应，目光转向吴奇身后的俏丽美人。
    吴奇挥手让服务员出去，双手拉着郑文杰让开的主位软椅，示意女人入座并介绍道：“这是段小姐，秦将军的妻子，今天也是段小姐请的客。”
    郑文杰笑着向段小姐道谢，坐在了吴奇的对面。看着这一身墨绿色绸缎旗袍的俏丽女人，郑文杰心里有点古怪，女人看起来也才二十来岁，恐怕和秦将军那正在读大学的儿子差不多大。
    段静雅笑着点点头：“毕竟要麻烦你帮我的忙，只请你听听戏我都觉得惭愧了。”
    “段小姐客气了，我也只是替科长出一臂之力而已。”郑文杰客气地回答道。随后他注意到段红梅温柔地看了吴奇一眼。
    前两天吴奇就已经和段静雅说明了自己的计划，他打算以段静雅的名义派遣一名警察去保护秦公子。虽然这样做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这至少能表明段静雅对秦家嫡长子的关心和重视。
    吴奇摆摆手：“阿杰啊，这事还真是得麻烦伱。这一路上四五天的车程秦公子都得靠你护着了。”
    “这些都是应该的。”郑文杰点点头。
    段静雅也明白其中的用意，因此对郑文杰表现得十分热情，她吩咐服务员上了酒菜，并亲自为郑文杰倒了一杯酒。
    “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了，”段静雅端起酒杯道，“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郑文杰端着温热的酒杯犹豫了一下，想要找个借口不喝这酒：“段小姐，天色已晚，这酒”
    “没事，”吴奇打断道，“段小姐的司机就在楼下等着呢。阿杰，既然段小姐已经敬了你一杯酒，你还等什么？”
    郑文杰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将酒一饮而尽。
    他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般地痉挛，忍住呕吐的冲动，向着二人道歉道：“科长，段小姐，我第一次喝酒，有点不习惯。”“没事儿，”段静雅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安慰道：“不会喝就不喝了吧。你先吃点菜压一压，就看戏，不喝了。”
    吴奇心中有些烦躁不安，想着今晚解决这个大坑，本就有些紧张，要是被段静雅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铁定会鱼死网破。
    听见段静雅说话也只有附和道：“对、对、对！阿杰你就听段小姐的吧！多吃点菜。”
    说完吴奇还刻意观察了一下郑文杰的表情。见郑文杰确实面色不适看着不会喝酒，才放下心来。
    郑文杰感谢了两句后便埋头于桌上吐出刚喝下去的酒水。
    自从他变成僵尸之后，他就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和饮用过酒水。
    这次面对段静雅的敬酒，他既不好拒绝，也想要尝试一下饮酒会对自己产生何种影响。
    他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任何食物和酒水了。这次尝试让他痛苦万分，整个胃部都在痉挛。
    等到身体恢复了过来，郑文杰才抬起头看了眼两人，吴奇和段静雅都在听着戏，知道郑文杰第一次喝酒不习惯出了丑，也都没有看他。
    感觉到郑文杰抬起了头，段静雅才将目光转向他。她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关心，郑文杰报以歉意的微笑，随后也将目光投向了戏台。
    吴奇摇头晃脑了一阵和段静雅喝了几杯温酒，看着面色微微泛红的段静雅，吴奇心里长叹，美人呐，可惜了。
    吴奇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温酒都喝了半壶，便起身离开包间，找服务员要了壶茶水，回到包间门口见四下无人，掏出纸包把白色的药粉倒进茶里，还轻轻晃动之后才开门进了包间。
    “时间也不早了，段小姐、阿杰，我们喝几杯茶醒醒酒吧，然后就回去了。”吴奇笑着说道，并翻开桌上的茶杯，给两人倒满，他自己则继续给自己斟满酒。
    郑文杰看了吴奇一眼，默不做声，刚才听见门口有动静，便集中了注意力，明确感知到门口站了人，这吴奇提了壶茶水站门口那么久干嘛。
    段静雅感受着吴奇的关心，微红的俏丽脸庞温柔的笑着，接过吴奇递来的茶杯，喝了几口。
    郑文杰笑着摸着茶杯，淡定的看向戏台。
    吴奇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郑文杰毫无喝茶的意思，便举起酒杯道：“阿杰，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你喝不了酒就以茶代酒，我们一起喝一杯，段小姐也一起吧。”
    面色越来越红的段静雅笑着点点头，举起茶杯，郑文杰也笑着举起茶杯：“谢谢科长，刚才那杯酒我还没缓过来，应该是我来敬您的，请。”吴奇笑着摆摆手
    趁两人喝酒的功夫，郑文杰装模作样的把茶水倒进警袖里。
    吴奇见两人茶杯都空了，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手表道：“段小姐，阿杰，已经快到十点了，我们回去吧。”
    段静雅微微晃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吴奇赶忙扶住她，本想扶段静雅下楼，心思一转看向郑文杰道：“阿杰，你扶一扶段小姐，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上车吧，楼下那辆白色的轿车就是段小姐的，一会儿一起送我两回去。”
    郑文杰点点头表示明白，从吴奇手里接过段静雅，“谢谢你啊，阿杰，我今晚好像喝醉了，头晕的厉害。”段静雅晃着脑袋在郑文杰的搀扶下离开了酒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