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谜语引得众人一阵不解,难道芬努巴和艾纳瑞欧一样,都死于恶魔的手里?
惟有莫拉里昂与艾萨里昂惊悚对视一眼,似乎猜出艾斯林话中之意,随后立即垂下头抚摸手中酒杯,担心奥德与塞拉察觉到。
这其中隐含的意义可就过于巨大了……
艾萨里昂抬头凝视艾斯林深邃的目光,与海上男儿激烈如日不同,如今的海洋领主,气质仿佛深渊……
守望者点头,似认同了这个说法,“我会尝试的,那么查瑞斯、科斯奎、伊瑞斯将作为联合势力参与凤凰王竞眩”
挠头不解的阿拉奥,本就因艾斯林的话感觉奇怪,如今听了艾萨里昂无端由的结论,认为是否要向艾蒂拉打个小报告。
莫拉里昂点头同意,并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上前,在奥德与塞拉的见证下,将伊瑞斯之盔与獠牙剑放在艾萨里昂面前。
伊瑞斯亲王略带感慨,也有些欣慰,在艾萨里昂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道出隐退之意。
“不管选举的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自荷斯白塔归来的岁月里,你已经证明自己足以肩负重任,引领伊瑞斯的子民。
从现在起,你便是伊瑞斯的亲王。”
什么?
这个决定让众人都有些惊讶,但看着莫拉里昂糟糕的身体状况,也隐约察觉到一些端倪。
精灵不畏惧身体的疾病,在爱莎的赐福下,阿苏尔即便到了年迈之际,也远比下等种族强壮灵敏。
可心灵衰老是无法治愈的,性情敏感的精灵若非有强烈执念,恐怕在晚年只能回忆从前的悲痛时光。
而对于守护一片恶劣土地的亲王而言,子民死在恶魔手中的悲恸,恐怕已是连接成一面记忆之墙。
艾萨里昂嘴唇颤动,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最终还是紧紧抿住,在众人见证下将伊瑞斯之盔戴于头顶。
“我以作为您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守护伊瑞斯的重任,将由您的儿子完成。”
一时之间,凤凰王选举的风波隐约盖过之前的刺杀案,距离正式表决之前,大致出现三股势力。
首先是内环支持的泰瑞昂,在阿瓦隆严守中立的前提下,伊泰恩、萨弗睿与艾瑞昂不留余力为战争领主造势,宣扬平生所取得的功绩。
从最开始孤身进入破碎海岸,摧毁杜鲁齐神殿开始,到芬努瓦尔平原挫败巫王阴谋,将一众恐惧领主斩于马下,率领军队剿灭威胁海洋的恐惧舰队,至近期在凯恩圣殿力退巫后的壮举。
莫不是在说明艾纳瑞欧血裔的神勇与荣誉,仿佛守护者在世一般,是天生的凤凰王。
而向对手的诋毁更是得心应手,卡勒多亲王早年无端殴打各国贵族,靠着先祖遗泽飞扬跋扈的模样实在难堪。
千年以来规模最大黄昏之潮,不顾奥苏安危机,向各国趁机裹挟政治条件。
更不用提在芬努瓦尔平原之战前,在洛瑟恩凤凰王庭受到杜鲁齐围困之际,对芬努巴陛下巨龙大开口,索要一支龙船舰队。
在君主陷入危机时趁机索取利益,各位品性端正的阿苏尔,这乃是不忠埃
有永恒女王冠军勇士之名,却视女王的处境而不顾,乃是不义埃 包庇其子德拉克尼尔行刺凤凰王一事,更说明伊姆瑞克的狭隘心思,认为家人远比大统重要。
对伊姆瑞克尚且如此严重侮辱,对艾萨里昂的诋毁就更加不堪。
守望者的言行并未能够入手的地方,一举一动皆符合阿苏尔标准中的严肃王子。
可作为学生的他,就有不少值得一提的地方。
一些与贝兰纳尔的私密接触,被萨弗睿大肆宣扬,说艾萨里昂早有撺权之心,在芬努巴死后,联合查瑞斯与科斯奎向凤凰王位做出要求。
辱骂开始在正常的外交场合上演,大多数人都拥有从众心理,他们不会主动发表意见,在听到一些智者的言论后,最开始或许心中会有些怀疑。
但随着相同的声音出现多次,唯有少数人能保持冷静,以理性姿态面对一切,面对神圣的谎言。
内环王国的选举进行得如火如荼,城市里满是行走在街头宣扬的队伍,让进入此地的外环王国人士,还以为凤凰王选举在内环是一件自导自演的重要事件。
而塔尔·卡雷德的气氛,比起内环王国的狂热,无疑是冷清许多。
没有大肆宣扬的队伍,零星行走于街头之人,只会再三于城市各地的公告栏处,观看是否有新的动向。
可最终的结果却让人不由得垂头叹息,备受尊敬的议会成员逝世消息,依旧粘贴于此。
开设在卡雷德深处的酒馆,这里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点,比起招待生面孔,酒馆主人更愿意接待老朋友。
身材挺拔的男子刚进门,便来到桌台坐下,将两枚银币拍于桌面,语气沉闷对擦拭杯子的酒保说,
“来两杯烈酒,最好能一杯醉倒巨龙。”
本就坐于桌台前的老板,听到朋友自不量力的话,嘲笑一声,“行啊你,几天不见酒量见长了,能把烈酒当水喝了。”
两杯烈酒放于挺拔男子面前,多次蒸馏的纯净液体,比起饮用价值,无疑是医用价值更高一些。
他端起不过三指粗的酒杯摇晃些许,目光凝视杯中的涟漪,同样自嘲说道,
“哪有什么酒量见长,不过是想用酒精麻痹罢了,药剂可没这宝贝来得过瘾,那些收货的人员也是一幅蠢模样。”他闷上一口酒,只感觉火辣辣的滋味让身体异常难受,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头脑的眩晕感。
只有酒,这种已经被合法化的毒药,才能让人感到安心,即便后果如何严重,他都愿意陶醉在神圣的醉意中。
两杯下肚,感觉头脑有些向神灵的虚幻靠近后,挺拔男子话也多起来了,一拍桌面低声怒吼,意图用虚幻说明当前的现实。
“我他妈才不在乎什么凤凰王选举,谁当凤凰王都是一幅蠢样,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可兰迪老爷死了,一个将平民视为儿女的长者死了,我们只能像甲龙一样缩着脑袋连复仇都不敢提起!
这么多年辛苦工作我换来了什么,一场望不到胜利的恶地战争?制造出的药剂都给猴子当催情水?还是对恩人的逝去无能为力,只能躲在酒馆里喝着闷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