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她了
沈宁从没想到,司琰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缠起人来像头饿狼,无休无止的索取。
她也从中找到了些趣味儿,怪不得把这事儿叫云雨之欢,滋味儿确实不可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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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一切顺利,唯一令沈宁焦心的是,自上回跟沈柔一见,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她,国公府规矩多她知道,可每回的书信也只有寥寥几字,还好过几日的赏宴就能看见她了,到时她非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沈宁倒是里里外外都过的舒坦,可难坏了盯梢的凌枫,自从跟在沈宁身边,他就成了个打杂的仆役,沈宁倒是真不把他当外人,什么事儿都喊他。
凌枫实在是受不了了,找到司琰诉苦:“将军,我看您跟夫人这感情,蜜里调油的,那边也没必要盯了吧。”
司琰正在看兵书,闻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凌枫心下大喜:“那我是不是能回来了。”
司琰抬头看他:“她身边没什么得力的人手,你先跟着帮忙。”
凌枫听后脸都要皱成苦瓜了:“不是,将军,我,我能帮什么忙啊,您不知道,她们都把我当丫鬟使,看我刀工好,竟然让我帮忙切土豆丝,您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司琰忍住笑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就当休息了。”
说完就要走,凌枫紧跟上去:“将军,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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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朝节,一想到要见到三皇子,沈宁心里还有点儿紧张。
前世,司琰被左毅在诱骗下,火烧反贼粮库,可谁想到,里面竟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当今丽妃。
从丽妃殒命的那一刻起,司琰就再无回头路了。
不过说起来,三皇子算是仁心的,即使这样,在后来司琰落难时他也没有落井下石,要换成别人高低要株连九族,当时京城情况混乱,把他们流放出去其实也是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只可惜,她还是惨遭了毒手。
思绪流转间,沈宁的手突然被人握紧。司琰偏头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宁收回视线,摇摇头说:“没什么,有点儿困了。”
看她表情恹恹的,司琰不疑有他:“等晚上早点儿回去休息。”
沈宁歪过身子靠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宫里灯火辉煌,随处可见奇珍异,可人并不算多,甚至称的上冷清,比往年的热闹程度差多了。
赵祁月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一切:“哥,我就弄不明白了,那群人既然不愿意来,干脆别办了,省的母亲费心。”
赵清浔立在一边,脸上全是漫不经心,他身形瘦削,虽长得俊朗,但若隐若现的氤氲病态弱化了周身大半锋芒,在别人看来,他身体弱,没野心,不受宠,在宫中就是个小透明的角色。
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那双眼睛,足够锋利。
赵清浔对赵祁月的抱怨不置可否,只说:“母亲心中自有考量,她的事你别管。”
赵祁月撇了撇嘴,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她翻了个白眼儿,语气满是无奈:“得,那个荣婉儿又来找你了,我真是后悔,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当初就不该帮你找什么救命恩人。”
赵清浔听后板着脸厉声道:“祁月!”这声音,表情,明显就是在警告她。
赵祁月还是知道她哥的底线在哪儿,当初既然答应过,不论这人是谁,他都会信守承诺。
赵祁月绷着脸走开:“行,我不关你的事了,左右不是我娶。”
荣婉儿穿着华贵,一步一扭的走到赵清浔身边,缓缓行礼:“殿下。”
赵清浔面色淡淡“嗯”了一声。
荣婉儿默默往前走了两步,垂着的手几乎要碰到赵清浔的,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殿下,这是我精心绣的,里面装着上好的香料,还有刚从香山求回来的符纸。”
赵清浔没接:“荣姑娘,这样于理不合。”
荣婉儿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别家的男人都恨不得跟未婚妻卿卿我我,他可好,跟块木头似的,送的东西,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她扭了下身子,撒着娇说:“咱们都是未婚夫妻,这都很正常的嘛,殿下~”
她靠的越近,香味儿越浓,赵清浔越不适,他后退半步,看了眼腰间保存的很好,但一看就有年头的香囊说:“我还是更喜欢这个旧的。”
荣婉儿看着那个香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就这么稀罕这个破香囊,都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
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没关系的,一个农女,虽然没找到机会杀了她,但就那种身份,这辈子也没机会来京城,三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不过也真是服了爹了,非说三皇子以后会大有出息,要不她也不至于热脸贴冷屁股,希望她爹说的是对的吧。
荣婉儿对赵清浔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既如此,还是等成亲后再给殿下绣吧。”
说完之后,她福了福身,抬脚走了。
赵清浔的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都说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当年他双目失明,却能准确辨别出身边的那个人是她,为什么现在,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思索间,赵清浔的视线追寻着荣婉儿,落到了她腰间的半块玉佩上,也就是当初他报救命之恩留下的,他摇摇头,顿时收了思绪。
沈宁进宫后就开始寻找沈柔的身影,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都看到国公府的人了,姐姐没理由不来啊。
她找着找着,视线突然一顿,只见不远处站着荣婉儿,头上戴着的发钗,赫然就是沈柔那日得的彩头。
沈宁拨开人群走过去,一把扯住荣婉儿的胳膊:“你怎么戴我姐姐的发钗,她人呢。”
荣婉儿被拽的咧嘴吃痛,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放开。”
甩开沈宁的手后,荣婉儿神清气闲的扶了扶发髻:“什么你姐姐的,现在是我的了,她给我添妆的东西,懂吗,至于她,病秧子似的,半死不活的在家躺着呢。”
沈宁听了这话都要气炸了:“胡说,上回我见她,她分明气色很好,是不是你们又欺负她了。”
荣婉儿见她飞扬跋扈,后退半步撇清关系:“你可别胡说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她了,自己不争气还赖别人,没用的东西,让开,别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