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终究是徒劳，终究阴魂蚀骨
    破开虚空，长眉真君随着剑意游走，很快便从虚空内返回了现实世界。
    他不敢在虚空内停留太久。
    时间一长，也就会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气息感应，如此，便会迷失在无尽虚空，很难再返回原来的世界。
    别说法相真君，就连剑圣这样的层次若是在虚空中待的时间太长，也会迷失方向，甚至被虚空气息污染同化。
    法相真君带着地煞剑客去虚空练罡，都是去的固定地点，那里类似于海边的灯塔，远远的便能感应到亮光，如此，方才不怕迷失，那是陆地而非海洋。
    所以，长眉真君不敢在虚空中久待，跟着自身的剑意很快就破开一个裂缝返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能肯定，自己回到的地方必定是莲石。
    这是因为他的莲破空无形剑气和莲石的护城剑阵有着呼应，遁入虚空后，护城剑阵便是坐标，所以，随着剑意游走，只要时间不长都会返回。
    头顶一弯明月，熟悉的剑意森然。
    果然……
    长眉真君呼出了一口长气。
    的的确确，他返回了莲石。
    房舍街巷在月光照射下，颇为安静，偶尔，有灯笼烛光闪烁，打破了黑夜。
    第一时间，长眉真君放出飞剑。
    朝着高空疾驰而去，莲剑意汹涌而出，勾动了护城剑阵，万千剑气在空中纵横穿越。
    这是示警之剑！
    只要引来莲剑圣的剑意，那个闯入四海堂的异端存在就决计难逃一死。
    就算能够在剑圣的剑意下逃逸，也会受到重伤。
    总之，要想追杀自己，够呛！
    下一刻，长眉真君得意的笑了。
    为自己的果断，为自己的决然，正因为有着这份对危机的感应，他方才活到了现在。
    以一个天资根骨都算不得一流的人物成为了法相真君，比起他那个弟弟也不遑多让。
    十二天王？
    他嗤之以鼻。
    都想要接过莲剑圣的衣钵，成为新的莲剑圣！
    怎么可能，他们中有的人就算姓水，却也不是剑圣那一房，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新剑圣，两三千年以来，莲剑圣从未脱离过那一房而旁落他人。
    现在，这十二個人闹得有多欢，以后，结局就会有多凄惨。
    还不如像他这样，深植产业，如此，只要莲石存在，莲剑门存在，他这一族便会绵延永久。
    咦？
    还有大敌在侧，为啥胡思乱想？
    突然间，长眉真君的那张脸耷拉了下来，在那一刻，貌似老了几百岁，仙风道骨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
    头顶万千的剑气！
    身前这万家灯火！
    全都……
    全都是幻觉啊！
    这个念头一起，眼前便换了天地。
    长眉真君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庭院内，先前那一幕，不过是幻想，只是在脑海内过了一遍。
    不过，也有可能并非只是幻想。
    他的确采取了行动，只是，莲破空无形剑气也好，自己驱动法器所炼化的金身也好，即便破开了虚空，但是，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却仍然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因为，这里并非现实世界。
    他和现实世界的因果已经被截断，所以，他破开虚空之后回到的仍然是原来的地方。
    仍然是在那个可怕恐怖的空间内。
    一番折腾，折腾了一个寂寞！
    聂无双朝长眉真君走了过来。
    枯荣树的空间吞噬了白帝所在那片空间的一丝规则碎片，朝着紫府的方向在发展。
    先前，长眉真君的那一番折腾，其实都是在枯荣树的空间内，从一个棋盘空间到另一个而已！
    整个人的因果也就被聂无双看得仔细。在他的感知中，长眉真君血光冲天，有无数阴魂围绕着他，却被法相气息隔绝开来。
    那些阴魂对他恨之入骨，咆哮着想要将他啃噬。
    然而，对于法相真君来说，这些阴魂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只能徒唤奈何。
    活着的时候痛苦。
    死了之后却更加痛苦。
    一般情况下，这些阴魂只能在永恒的痛苦中沉沦，直到长眉真君陨落，这才能得到解脱。
    也会和长眉真君一样烟消云散。
    但是……
    它们的确把长眉真君无可奈何，却不代表它们真的就一点用都没有。
    先前，长眉真君站在四海堂门前。
    本来都准备离开了，突然间滋生了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一看的念头，其实就是受到了这众多阴魂的影响。
    这就是世间因果。
    杀孽过重却不曾化解。
    无数孽果背在身上，看似没关系，其实却有关系。
    那些阴魂其实是类似于长眉真君心魔一样的存在，大部分时间都把他没有办法，但是，只要在关键的时候稍作影响，轻轻一推，长眉真君便跳下了陷阱。
    这是他的命！
    当然，他不认这个命！
    瞧见伪装成一叶真君的聂无双，长眉真君眉心一闪，本命飞剑化为一朵莲朝聂无双卷去。
    聂无双念头一动，一枚飞剑抵住了莲。
    半边是火焰半边是黄土，正是昊石剑意。
    虽然是第一次出剑，却模拟得似模似样。
    至少，长眉真君没有怀疑。
    “昊石剑门！”
    “尔居然敢来莲剑门捣乱……”
    哎！
    聂无双叹了叹气，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了，冒充一叶真君，无非是怕有人逃出去。
    真有人逃出去，就会以为是昊石剑门的人干下了这些事。
    不过……
    在自己的这个空间内，真有人逃得出去吗？
    先前，长眉真君像小丑一般的操作证明现在的这个空间已然有了几分之一的紫府气息。
    如此，伪装也就没必要。
    只能说，怪自己太过谨慎。
    自己现在这样的层次，实在是没必要表现得如履薄冰，也没有必要玩什么扮猪吃老虎的游戏。
    没得意思！
    念头一动，飞剑的气息便有了变化。
    昊石剑意转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剑道本源锋锐，刹那间，长眉真君的莲剑意便分崩离析。
    莲溃散。
    长眉真君的识海，每一个念头也溃散。
    神魂紧跟着溃散，身躯随之也溃散。
    无数阴魂扑了上去，啃食血肉，吞噬神魂碎片，紧接着，在剑光消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消散。
    眼前空空如也！
    长眉真君不复于天地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