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青云集团海外投资收益的,除了各地招商部门外,还有东南亚某些资本,以及回过神来明白给人抬轿子的鱿太资本。
大家都想尽办法从李泽华兜里掏钱,衙门口用资源交换,东南亚资本打感情牌。
鱿太资本暂时没弄清楚,暴光欧洲银行业危机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肯定从中盈利不少。
正变着法想哄他手里的闲置资金,贝莱德,先锋道富都找上门来想合作,旗运通各种派福利勾引。
如意算盘打挺好,拿他的钱出去理财赚稳定手续费,回过头再参股他的企业享受估值飙升快乐。
对此,李泽华敬谢不敏,直接开口拒绝,表示只有对外依赖特别严重的青云电子,有考虑继续融资。
不过高通可不会放弃这个入股机会,开玩笑呢,虽然大家都是盟友,但通过平台赚钱大头被人分走,和高通股东赚大头是两码事。
哪怕青云电子要价很高,高通的兴趣依然不减,谁让他有钱呢,之前装亏损欺骗大家感情,等假药停悲惨遭遇在某些圈层传扬开。
所有人恍然大悟,哦豁,原来这里还躲着一个金融巨鳄呢?
别的不说,海外账户上动辄上百亿美元的巨款,让所有人垂涎三尺,可惜青云系大势已成,在南方逐渐站稳脚跟。
最近又在西北大把撒钱,积极响应开发西部的大战略,着实得到一大批人好感。
在这档口,渝庆衙门也坐不住了,委托青云大东方保险董事总经理江益,直接找上门来。
“没用的,一个人最多拥有几千万上亿的资金,一但超过百亿千亿,你就变成财富的暂时分配者,只是替全社会保管而已。
做得好,能让金字塔上面一小撮人满意,你就能继续享受这份荣耀。
不然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别让人找到半点破绽,不然迟早有一天守不住这份庞大的财富。”
天山脚下,远道而来的江益嘴里叼根草,慢悠悠转达他身后人的看法,“渝庆的事情拖延不下去了,人寿和人保都被说动。
换股和持牌谈判临时中止,说白了就是看中你手里掌握的资金。
资源给谁用,怎么用,你我说了都不算,人家要强行分一杯羹。”
李泽华微微皱眉,“什么条件?”
如果可以,他想暂时出国一段时间,奈何太敏感,很容易让上面误会。
比如魔都衙门已经很不耐烦了,搞什么?
作为魔都本地培养扶持起来的企业,动辄在外头大撒币,和秦省签约投资20亿,还能被理解的话。
那承诺五年五百亿投资西域,是啥意思?
魔都领导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投资,开发西域,稳定西域是大家共同制定的大战略,有投资商愿意自掏腰包解决麻烦。
大家乐见其成。
但这个人不应该是李泽华,更不应该绕开魔都私自做主,这么大投资,不得衙门出面交涉啊?
简直是浪费资源,里头有无数可以用来做交易的点,凭空被他浪费掉,真是暴殄天物。
好在张巡抚主动出面替他解释,毕竟曾经家乡的父母官,在星城有良好合作基础嘛,又答应魔都方面一些特殊要求,才化解矛盾。
被敲打一顿,顺带收获一批援助西域工作组成员的好感,李泽华最近消停许多,连出面和家电制造业企业谈判,都交给魔都衙门。
眼下又被渝庆方面找上门,他头都大了。
“渝庆地产集团开出的价码不算高,3亿软妹币30%青云大东方保险的股份,比市价稍微高一点点。”
“这还不算高?你们家内部挂牌50%股份才3亿,它这都溢价快一倍了。”
江益慢悠悠道:“你先别急着下定论,渝庆衙门又没让你吃亏,轿子众人抬嘛,表面上你溢价一倍帮人家完成业绩。
它们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一群人跟着收益,自然也不会忘记你这份好处。
那位说了,只要保险公司总部不搬走,将来的纳税额度留下一半在渝庆,那近期的城建工程项目,可以拿出一部分交给龙湖。”
李泽华琢磨出一点意思,“看来是和魔都,湘川两省保险公司接触起了效果,那人保人寿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中止谈判了?”
“你别急,哪有那么多好事,城建工程那么大项目,你以为张口分你一份没代价的啊?
人家说了,渝庆衙门近期打算发一批低息美元债券,专门用于公共工程建设,10年期,票面利息2.5%。
答应了,人保和人寿那边,自然会继续开启谈判。
不答应,这个牌照的发放,可能就要出点问题了。”
李泽华懵了,“多少?”
“你没听错,2.5%,还要额外承担发债手续费,综合算下来,1.8%左右的年利息吧。”
江益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他们家在大马玩习惯了,每次在九大王室控制范围内投资玩游戏,总要分人家一些。
低息贷款都算客气的,在大马,人家直接伸手拿项目分红,不给还不行。
“要多少额度呢?”
李泽华心里评估保险公司的未来收益,只要不是太过分,给了也就给了,权当钱买两年平安。
“30亿美元。”
江益轻飘飘吐出一个数字,“不是最终数字,具体看怎么谈,也许能往下谈一点。”
出乎江益的预料,李泽华竟然没动怒,反而在认真琢磨利益得失。
“30亿,10年期票面实际利息1.8个点,也就是每年实际支付5400万美元,十年5.4亿美元利息对吧?”
又问他李家坡方面,在市场公开融资最低能给出多少优惠。
江益一时弄不清他的想法,老老实实回答,“之前你发三年债,基本都在5-5.5个点,一亿美元每年利益500多万。
不过现在是中长期的公共债务,少说5.5以上吧。”
“也就是每年1.65亿美元,十年16.5亿,减去5.4亿,相当于我要在里面贴息10.1亿美元?”
李泽华着实感觉肉疼,“这么多钱,疯了吧?我还不如直接在川省再收购一家保险公司呢。”
“你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别忘记假药停皮带兄这次在黄金期货,两次做空损失的金额高达8亿多美金,算上方国辉那1亿多。
正好相当于这次贴息。
算下来你也不亏,假药停第二次凑的钱,额外买了两亿多美元的看空期权,现在行权都要亏损一半以上,见好就收吧。
就算你有钱,想买川省的保险公司,那也得银保监批准才行,人家敢开口,就是笃定你过不了这关。”
江益苦口婆心劝他,“10.1亿美元买个交情,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你拿到大东方保险60%控股权,将来赚的何止十倍啊?”
“别来忽悠我,要出钱可以,你们出大头,剩下的我最多解决1亿,权当钱消灾。”
李泽华才不傻呢,他又不怕对方找麻烦,青云集团背后资源大把,又没创业原罪,压根不带怕的。
反而是李家坡几家持股青云大东方的金融机构,非常担心青云系跑单,双方合作的基础在青云大东方,奈何青云还有额外选择。
江益急了,“喂喂喂,这件事怎么就扯到我们头上了,说好用保险公司未来换中金国际的10%,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你不会想耍赖吧?”
“我可没这想法,当初合作就提前说好了的,你们负责拿牌照,搬迁总部,我负责五年内做到年收五百亿,净利过百亿。
安排你去谈判,谈成这样,你还有脸要我出钱?”面对强势的合作伙伴,江益很无奈,“那也不至于让我们出9.1亿美元那么多吧?”
不出钱是不可能的,既想要未来,又不愿意现在付出,哪有这好事,何况李家坡做梦都要混进国内保险业务核心圈。
好不容易用中金国际的10%股份交换,保留青云大东方股份,现在让它们放弃,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我不管,总之这件事你要处理好,我的心里预期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李泽华有时候搞不懂他们的脑回路,譬如涉及青云控股和淡马锡控股的谈判还在继续,勉强谈到1比5换股就谈不下去了。
淡马锡控股始终坚持不要现金,用5%淡马锡股份,换25%青云控股的股份,妥妥的想占便宜。
光控股集团旗下的青云投资手里,目前就握有110亿美元的欧猪五国主权债券,买入时动用十倍杠杆,抢在市场最恐慌阶段买入。
本金只了9.5亿美元,算上手续费也没过10亿,剩下的资金,全部用于加杠杆买入现货黄金,,白银。
再重复抵押继续在欧洲购入黄金现货,现价才1250美元每盎司,目前委托任何一家银行,都能拿到最低5倍以上杠杆。
青云是占了大便宜,动辄国债利息飙升到8-10%,这还不算,连本金都开始打骨折,95折跳楼价,都是年内和11年初就到期兑现的。
只要在手上握半年,按票面价值就有近14%的净利润,算上杠杆何止100%,涉及如此大规模金额的收益,全世界打着灯笼都难找。
就是黄金收购速度慢了点,加上杠杆资金,动辄四五百亿美元在现货市场收购,也得人家有那么多库存黄金卖才行。
李泽华这是打算在黄金上一口吃成胖子了,如果一切顺利,年内弄个一千多吨黄金,和上万吨现货白银肯定没问题。
只需要一年半时间,等金价,白银价格涨到历史上的价格,他全部脱手后,算期货收益,除去偿还的贷款。
剩下的一部分分润给各大银行,金融公司的保护费(购买违约互换协议,确保账面收益能够到账),以及除去合伙人的那一份。
青云投资净资产保底也是四五百亿美元,仅此一项就是淡马锡控股剩余净值的1/4(其持股总规模远超于此,但负债多)。
所以他不同意股份兑换的方式,而是要求差额部分用现金弥补,分三期一年半以内付清所需收购款项,5换5。
对淡马锡都这个态度,更别提江益了。
后者很无奈,“老李啊,钱是赚不完的,你通过这次连续做多,在金融市场上,随便弄点都不止10亿美元啦。”
李泽华压根不听,“说的轻巧,那你也什么不出这笔钱?
董事局开会,包括所有投资人都明确表达态度,为全渠道牌照,公司愿意付出最多不超过25亿软妹币。
这价格可不是随便乱开的,而是参照高盛,摩根,友邦入股国内保险公司拿到类似牌照时的开销,计算出来饿的合理费用。
之前和人保人寿谈判时,对方开出来的价格是12亿现金加保险公司30%股份。
渝庆方面30%开价3亿,它还早留下20%,已经超过原本5%的底线,你还想要额外让我出十倍价格买断,这怎么可能!”
说到最后,他直接摊牌,“你回去渝庆再谈谈看,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么我3亿现金买下渝庆地产集团手里45%股份。
剩下再出1亿美元贴息,帮助渝庆衙门顺利发行公共债券。
然后渝庆衙门帮我们和人寿人保打招呼,换取全牌照,条件不变,还是12亿软妹币加30%股份,它们两家和萍安怎么分,我不管。”
“要是谈不下来呢?”
江益神经紧绷,脸色很难看。
李泽华也没太为难他,伸手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看到没,这就是集团的未来所在,我做梦都想在这养上几百万头天山牛。
可所有人都告诉我,风险太大,都说什么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只需要一次疾病流行,就能让所有财富化为乌有。
可它们哪里知道,这里是地广人稀的西域省啊,只要把控主干道,任何外人想要进入这里,都难如登天。
隔绝了人为因素,在这里养牛简直是得天独厚,西边的西域首府,东边的甘省秦省再把饲料加工行业做起来。
往东运输瓜果蔬菜,肉类和原材料,回程有工业机械,化工产品,再远一些还有工业消费品,电子原材料需要运输。
只要能做到来回双重满载,运费成本将成倍降低,只要做到这一步,集团在西北就能建立一个,覆盖三到五百万户的经济内循环。
造福两千万以上贫困人员,让他们足不出户,在家门口就能过上体面生活,所以秦,甘,西域几省的资源,现在倾尽全力在保我。
算上在华东,华中,西南,华南的投资,以及在鲁豫等地考察的商业考察团,等战略成功后,再加一个几千万人的纺织工业。
只要我不明着作死,谁会动我?
哪怕假药停和他身后人,恨我恨到入骨,无时不刻不想弄死我,他也只能憋屈着向现实低头。
因为我关乎上百万人,未来涉及上千万人的切实利益。”
江益已经呆住了,他无法用正常人的罗辑思维去衡量眼前这人,别人做生意为赚钱,他做生意特么的是为了和全人类绑在一起?
将大部分人核心利益抗在自己肩膀上,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动他。
真特么伟大,可为什么要让自己割肉呢?
他不理解。
“小江啊,你还是太年轻,看问题过于片面,不能站在全局的高度上综合分析问题。
我做保险,是为了赚钱吗?
屁,做实业有做金融来钱快吗?我这两个月通过金融市场,最起码赚了70亿美元。
结果如何?各个都想扑上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李泽华笑嘻嘻的,丝毫没当回事,“可是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入手,承诺百万人长期就业,稳定西域的条件开出来。
无数人站出来,主动维护我的利益。
而青云大东方保险,在我的计划中,就是帮助实现这一战略目标最重要的推手。
想想看,除了这里的瓜果蔬菜,特色经济作物,牛羊猪,向东还有更多人口稠密的经济欠发达地区。
那里的农户,照样需要保险业务为他们的生活生产提供保障。
集团不是印钞厂,不可能源源不断提供无偿帮助,只有通过保险的托底,才能让农户免除后顾之忧。
哪怕一户只收五百块钱,将来如果有一亿人参与呢?每家每户养上五头牛,十头猪,每年额外创收1万块钱,也是了不得的收入。
农户手里有了钱,就有消费能力,这样进一步扩大我们手里掌握的其它行业销售市场,形成一个完美的经济内循环圈。
你说这种情况,我能妥协吗?”
江益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我觉得你疯了,按你这个搞法,再过十年,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到时再说呗,起码现在渝庆也不敢明着来,只能狮子大开口,想从我这切一笔过去。”
李泽华没兴趣和他再聊下去,一挥手,“就按刚才说的条件去谈,同意就继续,不同意,大不了我再找一家牌照齐全的保险公司收购。”
“别啊,那大东方岂不是什么都没拿到?”
江益急了,“再让我动用人脉关系谈一次,大不了最后成本我们两家一人出一半。”
“就1亿美元,多了没有,爱谈不谈。”
李泽华趁机拿捏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