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这次大概要封闭训练三个月。”
“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和小月光。”
她并不是撒娇的性格,这样大方地抱着他,实在是情之所至,话语却也还是平实的真心的话。
以及,最重要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和弗朗西斯的那个约定,大佬主动卷入危险的欧洲吸血鬼族群的权力斗争之中。
“关于我父亲的那件事情……”
“嗯,有任何进展,我会同步给你的,不用担心。”
盛聿怀轻描淡写,似乎将那些复杂危险的事情一概而过。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白净脸庞那红红的眼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她碎长的刘海。
修长手指极温柔,极轻慢地描摹着女孩的眉眼。
像是极缱绻眷念。
三个月的分别时间,以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
鱼青影心绪被他那微热的指尖滑过肌肤,掀起一点点心间涟漪。
下意识想要追随那骨节分明的指间,轻轻蹭着那点温柔和温度。
小狗凑热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伸着毛茸茸的脑袋要舔着她下巴。
被大佬轻按下。
她恍神。
脸颊爆红。
感觉自己刚刚和小家伙有点异曲同工了。
她低垂下眉眼,睫毛抖动着,情绪几番变化,十分害羞可爱。
“小影。”
大佬开口,低沉声线掠过耳畔,“如果需要我,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来到你身边。”
随着话落,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鱼青影愣了一下。
那句立刻来到你身边,在她心头萦绕回荡。
好像她小时候,总是遇到天大的难题的时候,想要有人能够像天使一样立刻出现救救她一样。
今天,此刻,她听到了天使在她耳边低吟。
睫毛颤动着。
她直愣愣仰头。
对上盛聿怀漆黑视线,那深邃如整个浩瀚宇宙星空一样迷人的眼睛。
下一瞬,
唇瓣又落下重重一吻。
像是温柔不舍地极其克制地最后的缠绵。
鱼青影呼吸喘息间,踮起脚尖,够着他的耳边,郑重许诺:“阿聿,等我再长大点,我希望我也有这样的能力。”
盛聿怀沉默一瞬,高峰之巅的冰雪早已渐渐融化,早就有了新芽,他低嗓回应她,“我等着你。”
那么郑重。
鱼青影侧过脸来,爱意在心间荡漾,但也被未知的不明的迷雾遮挡着未来,因为血液而有所羁绊。
又因为血液的关系,而充满了残忍的可怕的未来。
她不知道真相有没有解药。
但她想要知道,也盼望着。
一定有解。
“我们一定可以拥有未来的对吗?”
这句话藏在心底没说出口,但她盼望着。
……
挥手告别。
只是短暂的,却仿佛漫长的不见。
一旦拥有了,人就变得贪婪,想要更多的相见和相拥。
也极害怕失去。
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彷徨无依的小女孩了。
多了许许多多的思念了。
……
到达京区体馆封闭训练的这段时间,
因为第一次入选国家队参加世界杯足球比赛,这样世界级的舞台,就算是预选赛亚洲区的阶段,赛前训练也是要做好准备。严苛的训练和队友磨合是非常重要的。
鱼青影在球场之上,似乎能够忘记很多关于足球之外的事情,她足够专注。
大约只在回到酒店房间困到入睡前夕的那点短暂的时间里。
浓浓的想念占满头脑。
大佬会给她发信息,虽然字少句少,没有时间聊天,但她看着也能安心入眠。
只是,这段时间并没有关于那位吸血鬼父亲那边的消息。
进展并没有那么快。
毕竟要将一个受到惩罚关押在地下室很久的吸血鬼带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许他们之间还有其他的计划和安排。
这一点上,弗朗西斯似乎并没有和她同步消息了,他只和盛聿怀在联系。
她心头放置着这么一件事情,忙碌之余,一个月很快过去。
快到她几乎快要忘记,她需要补充血液的时间到了。
而大佬似乎在这个重要的节点,
失联了。
按照时间上的约定,大佬今夜就会来到这里。
但是联络不上。
鱼青影几乎很快想到,一定是他和弗朗西斯之间的约定出现了问题!
是弗朗西斯背叛了他们还是说被吸血鬼族群发现了?!
而作为血液异常吸引人的大佬,是否也被除了弗朗西斯之外的吸血鬼族群盯上了?!
稍微想一想都觉得要命。
大佬身体血液已经足够令他控制不住地时而疯狂,如果再被那些嗜血的家伙们盯住,还有命活吗?!
她脑子越想越害怕,在酒店房间内,累到虚脱的身体因为无法吸取到血液的原因更加的虚弱无力。
但她尝试过打了很多通电话仍旧无法联络上。
弗朗西斯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她心慌而又绝望。
甚至弗朗西斯的外祖父,在英国的盛聿怀的年长夫妇的朋友,她都有打过去电话试探着问询。
但对面似乎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她根本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在最坏情况下。
她只有立刻求助于盛从山。
大佬的父亲身体好转许多,以他在港岛的身份地位,是唯一能够去处理这件事的人了。
她拖着疲软的身体,歪靠在窗沿上,天气暖和起来,她却浑身冰凉。
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
她几乎快要握不住手机。
只求快一点,快一点去救他!
但是这通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似乎所有人的电话都在这个时间点失联了!
全都联系不上!
世界一片黑暗。
她心凉到底,双眼恐惧地看着远处的黑夜,耳朵里只剩下嗡鸣。
彻底绝望。
而明明那句,“如果需要我,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来到你身边。”的许诺,才过去一个月而已。
怎么会这样。
阿聿…!
阿聿!!
她挣扎着要去救他,不该这样的,事情不该这样的。
……
忽然在之间。
温柔的一只手抚上了颈后。
熟悉的气息回落到了鼻息间。
她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浸湿了衣衫,漆黑湿漉的看见熟悉的人影落入视线之内。
而房间内是黑暗的。
窗户开着。
窗帘被风吹拂而动。
她不在窗边,而在床上。
一切,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噩梦纠缠着她的神经,
她紧紧扑向他怀里,后怕似地忍不住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