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专骗单纯应生
唐观棋点头,然后拿手机打了很久的字,终于,在一个红灯变绿之后,递到拉斐尔的手上。
拉斐尔本来没想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已经准备好,看一堆无用的解释和求情了。
但本来靠着椅背坐的拉斐尔,在迅速浏览过第一页后,弯曲的背脊微微直起,眉头也轻拧。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她还倒回头去,看每一个步骤是否是合理,发现理论上都是可行的。
终于,拉斐尔开口:“刚刚我们开会,你一直在听?”
唐观棋当然点头。
拉斐尔眉头未松:“你确定股份代持这件事合理?袁真还有老婆和孩子,他们应该才是更亲密的继承人,袁真不会轻易签代持协议的。”
唐观棋从拉斐尔手中接过手机:“老婆孩子都有意躲,现在在香港和大陆都已经查无此人,那就可以认定,他们死了,失踪了,袁真剩下的亲人,就只有这个正在读大学的弟弟。”
她的用词决绝果断,拉斐尔即刻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袁真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弟弟?”
唐观棋坦诚:“不然为什么袁真要送他去读商学院,刚刚我听见董事说他在伦敦商学院读书。”
拉斐尔思忖着。
她未想过代持这件事,袁真是老狐狸没错,但袁真的弟弟未必。
如果袁真的弟弟对袁真加以诱惑,说要把袁真搞出来,袁真放一部分权给弟弟,不是没有可能性。
只要袁真弟弟敢代持,敢做法人,他们就有把握把袁真弟弟套牢。
唐观棋写:“袁真现在在牢里,不可能也不忧心自己的资产,任凭资产在外随波逐流,您猜他最可能寄希望于哪个最值得信任的人身上?”
片刻后,拉斐尔不得不承认:“方法太粗糙,还有点犯法擦边,但也许可行。”
袁真的弟弟才大学一年级,正当好骗的年纪。
方法糙没问题,这个方法也太糙了。
但的确是因为太糙,他们没有想过这么做。
尤其是她把后续写得很清楚。
这个方法就是纯骗。
拉斐尔倒是起了好奇心:“应生教你的?”
她摇头。
拉斐尔轻嗤:“哦,那就是本身就狡猾。”
但拉斐尔周身气氛明显轻松了。
唐观棋试探:“那我还滚吗?”
“这个方法你去执行,如果执行成功就可以,执行不成功一样收拾东西走人。”拉斐尔笑着,却没有给她轻易过关的意思,甚至再提高难度。
唐观棋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
拉斐尔无语笑了声:“过程费用全部报销。”
这个小财迷。
回到天使基金,瑞贝卡正在临时开辟出来的地质工程办公室里抓头写报告。
唐观棋拉她去吃午饭,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瑞贝卡叹为观止:“还真的和我有关。”她向天感慨:“太好了,我在这边有熟人了,前两天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好尴尬。”
唐观棋也是,来到新环境有些不适应,像是中午这种时候,好歹有个一起吃饭的人,平时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
像读书的时候一样,和好朋友在不同的班,下了课就一起去吃饭去小超市。
其实她读书的时候没有朋友,因为没有钱去超市买零食,也没有钱去外面买饭吃。
真正意义上来说,瑞贝卡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瑞贝卡把果汁递到她面前:“这家的果汁还蛮好喝。”
唐观棋喝了一口,葡萄汁酸酸甜甜的,让她想起那棵繁茂的葡萄树,如果童年有这么一棵树就好了,可惜不是什么愿望都有机会满足的。
瑞贝卡看她中意,还特地去打包了一瓶餐厅自己包装的鲜榨葡萄汁,让她带回去。
唐观棋莫名心间发暖,下午抱着葡萄汁回到寿臣山的时候,管家正在池塘边修红龙鱼。
拿专业的剪刀把几十万一条的龙鱼大宽尾鳍修成大扇尾,丢回水缸里时,龙鱼的尾巴飘飘若仙,轻盈的鱼尾像是一条仙女裙,随水流涌动。
还慈祥地笑:“唐小姐,您也喜欢鱼?”
唐观棋笑了笑,抱着葡萄汁,单手打字给他看:“鱼尾修出来像条波浪裙一样。”
“今天除了这条鱼,家里还有新货。”管家笑得眼尾纹路眯起来。
她好奇。
管家带她到别墅的中庭。
本来是铺了一院子白石子的中庭,此刻在宽阔天窗之下,是一棵枝叶繁茂的葡萄树,树藤垂坠,绿蔓罗生密叶,清阴垂紫蕤。
比起今天在餐厅见到的,还多搭了竹编的葡萄藤架子,把原先那些走势不太好的葡萄藤都圈在竹竿上,于是葡萄藤下的空间就更大更干净。
像个玻璃房一样,这是葡萄藤小屋,而且是安谧干净的,不用担心经过的人会看过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应铎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呆愣又惊喜的反应,她回头才看见他。
唐观棋的心荡了一下,把葡萄汁放下,跑进葡萄树小房子里,在树藤下钻来钻去。
藤叶拂过身体的时候,她都有莫名的轻悦,忍不住兜进兜出,去被葡萄藤拂身。
她看见应铎站在外面看着她,突然跑过来牵了牵应铎的衣角,指向葡萄藤,示意他跟自己进去。
应铎纵小孩子,淡笑着跟她进去。
进到绿影密布的葡萄藤小屋里,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应铎顺她的意低头,立刻迎上来的是热情又单纯的亲吻,来吻噬他的唇,一下一下的,像是被小孩子亲一样热热的。
应铎被吻,本来平直的眼尾往下轻曲了些,有意问:“第一时间是想到同我在里面接吻?”
唐观棋抿着唇似乎在回味,却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他的笑意浓了些,本以为她只会自己开心,但没想到她会想着他。
大手从她脑侧拂过,蹭过她的长发,托着她后脑,他赞扬道:“kk好乖。”
他低着头,像一个沙漠里的人,索取清泉一样索取她的勃勃生机,被树藤绿影挡着,在树下同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