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桑不置可否,辞了楚泽后,离开酒楼。
楚泽看着一桌的灵果灵糕,也没叫人,自己就娴熟地将其打包好了。
五州大会进入中期阶段。
才过去一月有余,西阳池州的守擂人,就只剩下三人了,有可能面临着,刷新历届五州大会,被淘汰得最快的纪录。
新一轮的擂台赛,守擂之人是一名八重境巅峰的剑修,名唤陶姜,出身小剑宗,剑法不俗,几名上台挑战的人,都败下阵来。
一时,竟无人上擂台挑战。
飞雪楼之上。
沈远汐意有所动,正欲上台问剑,扬若也动了一步。
见状,沈远汐便让了让他:“既然扬若师弟感兴趣,我就先不和师弟争了。”
“多谢沈师兄成全!”
扬若开心地说道,足尖一点,从高楼飞下,月白色衣袍飘飘如舞,仙气十足地落于擂台之上。
“南星剑宗,扬若,向陶姜道友问剑。”
陶姜见他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甚至还有些稚气未脱,却不敢小瞧对方。
南星剑宗还真是,人才辈出。
这样的境界,在他们阳池州都可以做守擂之人了吧?
陶姜温和地执了个剑礼,再抬眸时,眼神多了缕凛然认真。他紧握剑柄,锋利的剑刃,照着冷峻的面庞,步子微错,递出一剑。
扬若在剑石林,艰苦训练七月有余,实战经验成倍数递增,又观摩了这么多场擂台比斗,对战技巧,早已有了质的提升。
他举剑一截,灵剑发出清越的激鸣之音。陶姜没想到,扬若竟然接下了自己这一剑,眼眸微眯,干脆利落地抽剑回刺。
剑在眼前晃荡,扬若向后退去数步。擂台上有法阵加持,看似只有十丈宽的擂台,实则空间百丈不止,完全不用担心场地太窄,施展不开手脚。
陶姜步步紧逼,挥动长剑,无数剑罡暴掠而出,灵光和法力的余波,如春雷乍响,骇然无比。
“扬若师兄是不是要败了?”
“七重境巅峰和八重境巅峰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能做守擂之人的,果然没一个简单的。这陶姜的剑法,诡谲多变,防不胜防,扬若师兄身上,都见血了……”
何嘉秀转头,问师兄池冷:“依师兄所见,扬若师兄还能坚持几招?”
池冷性子虽然偏冷,对这个小师妹,倒是温和有耐心,思付片刻后,才道:“十招之内,扬若必败。”
沈远汐在一旁插话:“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吧?这才过去五招不到……”
归一门的樊玉明,抚掌而道:“我和池道友,所见略同,宁道友,你觉得呢?”
宁扶桑唇角微勾,语气散漫:“我赌扬若师兄,能多接下来三招。”
众人视线又落到擂台上,只见陶姜悍然一剑,气势如虹,一圈圈涟漪,晃荡开来。
扬若紧咬着牙关,鲜血顺着手臂滴流落地,他的气势,陡然拔高一节,身边剑罡如刀,爆射出去。
轰轰轰!
上千的剑影,铺天盖地,结成剑云。
“第十六招了。”
“果然还是宁师妹眼光独到。”
第十八招时,扬若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跌落擂台。沈远汐跳下楼,去扶他,顺手给他喂了两颗丹药。
“扬若师弟回去调养伤势吧,我去领教领教这陶姜。”扬若坚持了十八招,他至少要坚持二十八招才是。
沈远汐这样想着,走上了擂台,自报家门:“南星剑宗沈远汐,请道友赐教。”
陶姜眼皮子掀了掀,竟又来了一个南星剑宗的人。
他打量了青年两眼,眼角微抽。八重境。
还是这么年轻的八重境。
这样的天纵之才,不去守擂台,却被安排来做打擂台的人,真是浪费。
他往北郁灵州的擂台看了一眼,守擂之人,是一个叫梁恒的剑修,已经连战十七场,陶姜忽然就明白,眼前这八重境的青年,为何没有去做守擂之人了,到底还是差了一点。
陶姜每次都要报一遍名号,次数多了,觉得烦琐,到后面,就干脆不说什么,直接见礼,打完招呼就出剑了。
扬若一瘸一拐地爬上顶楼,大家给他让了个座。向晓芝蹲在桌子边上,碾碎了丹药递过去,“外敷,止血祛疤,扬若师兄自己抹点吧。”
“哦哦,好。”扬若点点头,“多谢向师妹,我记下了。”
向晓芝一张圆脸,笑了笑,明媚开朗。
扬若用手指捻了一点丹药粉屑,抹在被陶姜的剑罡划破的伤口之上,一股清凉感,渗透进他的肌肤里,直冲天灵。
适应下来后,皮肤的刺痛感,被抚平,不去碰伤口的话,倒没什么感觉了。
扬若心中暗付:“胡长老研制的丹药,还挺好用的,改天上玉枝峰,向他讨要几颗。”
南星剑宗的弟子,一半在看梁恒那边的战斗,一小半在看沈远汐的问剑。
大家见多了剑修之间的打斗,看得都有些眼睛疲劳了,因此,更多的人,注意力还是在梁恒那边。
问剑的人来自五州四海,各种法术层出不穷,那是看得人眼前一亮又一亮的。
挑战梁恒的女子,是一名阵法师兼符师。
女子脚下蓝芒法阵,熠熠生辉,她一袭黄衣,衣袂飞舞,身边环绕着无数张,飞旋着的符箓。
“这女子是五行符宗的人吗?我见她身边的符箓,五行俱全,攻防兼备,看着颇为不好对付。”
“我看着,倒更像是阵符宗的人。”
“阵符宗修士,向来是阵符同修。以身为阵,以符为刃,攻势密不透风,连绵不断。”
“别争了,她上台的时候,就报过名号了,确实是南春和州,阵符宗的修士。”
黄衣女子手指一点,一道水箭符飘出,顿时擂台上,箭雨漫天。
梁恒一剑劈出,水箭哗啦落了满地,黄衣女子操作两张符箓,护在身前,手指掐诀,满地的水流,幻化成一条条透明的水龙,扑杀向梁恒!
似乎有龙吟之声,响彻云霄,梁恒挽了个剑,直直刺向水龙的喉咙,向下划拉。
哗啦!
水龙骤然溃散,梁恒剑尖一扫,牵引着水珠,化作一柄柄水剑,射向黄衣女子。
“土掩符!”
女子清喝一声,漫天黄土盖下,化解一场危机。
“缠绕!”
黄土中一抹绿色,瞬间发芽,长成飞舞的藤蔓,如臂使指,朝着梁恒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