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许令丰被母亲打懵了,此时回过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好似火燎般,“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看着我们许家的骨肉被人说成是私生子?”
“梦梦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孙子啊!”
他脸被抽得微肿。
一侧嘴角开裂,嘴里满是血气。
胡梦站在旁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说话。
老太太气场太足。
目光凌厉,下手又狠!
“我有孙女……”老太太声音极冷,“没有孙子。”
“江晗是个女孩,又不跟我姓,难不成你要让她继承家业?”
许令丰这话,让江晗眸色瞬间暗淡。
男孩,就这么重要?
“你怕是忘了,我也不姓许,难不成,你还想骑在我头上,当我的家,做我的主?”
老太太嗓门忽得提高,吓得许令丰脸都白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说你还想打小晗?”
“我……”许令丰懵逼了,明明是她把自己赶出家门,又杀到公寓,打了他一巴掌,“我没有,是这臭丫头私下跟你告状的?简直胡说八道,是她打我!”
“小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气我很了解,如果她动了手,那一定是你把她惹急了。”
“那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啊?”许令丰反驳。
“可我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该如此不要脸,你早就变了,变得我不认识。”
钟书宁咋舌:
外婆这……典型的双标啊!
江晗随即点头,“奶奶,您真的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钟书宁微垂着头,这么严肃的时刻,竟差点笑出声。
最关键的是:
江晗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在外面勾勾搭搭,我心里清楚,没戳破,也是顾着许家的体面,只怪他设计闻礼,我才忍不了!”
“设计闻礼什么?”
老太太这语气,似乎并不懂之前发生的事。
许令丰瞳孔地震,“江晗,你闭嘴……”
“小晗!”贺伯堂及时出声阻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
“姑父。”
“听话!”
江晗咬了咬牙。
老太太皱眉,看向儿子,“许令丰,你到底对闻礼做什么了?”
“妈,我没对他做什么,就是有点小误会。”许令丰不顾双脸的疼痛,笑得讨好。
“是啊,真的没什么。”贺伯堂笑了笑。
“也就是他总想给闻礼介绍对象,这不闻礼已经有了嘛,他就着急啊、上火啊,就想给他下个药啊……把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不过妈,您也别担心,他没成功。”
“只是小晗这孩子,太在意闻礼,这不就闹得挺不愉快嘛。”
老太太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许令丰:(o_o)??
你不让江晗说,自己絮絮叨叨的,倒是说了个干净。
“反正闻礼也没什么损失,我就不想让小晗说,免得您再生气。”贺伯堂这话,莫名有点茶茶的。
钟书宁都觉得诧异。
贺伯堂在她心里的形象,在此之前,还是很高大伟岸的,如今这模样,倒是与贺闻野有些神似……
她此时十分确定:
贺闻野绝对是他亲生的!
这拱火能力,也不逊色啊。
“伯堂说的,都是真的?”老太太深吸口气,回身抓起搁在一旁的拐杖。
她说着,看了眼没说话的贺闻礼,“闻礼,你说!”
贺闻礼无奈道:“外婆,都过去了。”
这话,彻底坐实!
许令丰瞬间急了,想辩解。
“妈,您听我解释,闻礼是小妹唯一的孩子,我不会害他,你说他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选个孤儿……”
话没说完,迎接他的,是狠狠一记拐杖!
抽打在后背上。
许令丰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双腿一软,竟跪在地上。
胡梦被吓得倒吸口冷气,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
“下药?亏你想得出!这可是你亲外甥啊!”
老太太思及过世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又是狠狠一下。
实木拐杖,力道十足!
许令丰额头渗出冷汗,脸上血色急速褪去。
骨头像是要被敲碎,皮开肉绽,须臾后,撕心裂肺般剧痛,疼得他冷汗倒流。
几下之后,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已经彻底麻木。
老太太年纪大了,下手重,手腕都被震得发疼。
可整个家里,无人心疼他。
自然没人劝着。
江晗恨不能:
打死他!
“畜生东西,我就说嘛,好端端的,闻礼为什么要跟你断绝关系……”老太太以为,是不齿他包养小三的行径,没想到还有内情。
大家也是顾忌着老太太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透漏给她。
“妈,您消消气。”江蕴仪主动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拐杖,扶她坐下。
她倒不是心疼某个出轨渣男。
而是心疼婆婆。
“就你……还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老太太冷哼,“许令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哪一样不是我跟你父亲给的?”
“这些年,你对公司有什么贡献?”
“家业?这些产业是你挣下的吗?”
“瞧不起小晗,她尚且没有依靠家里,自己独立打拼,而你却还在吃家里的老本。”
“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老太太深吸口气,似乎做了个决定:
“你跟她是真爱对吧,觉得她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我会收回你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和权利,冻结你名下的所有财产,你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养活你的小情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们许家的一分一毫,都绝不会用在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身上!”
“什么孙子,我不稀罕。”
“三观不正的人,养出来的怕也只会是个狼崽子,我有孙女、外孙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
她要把许令丰逐出家门。
一语落下,整个客厅都静极了。
钟书宁与许家这位老太太是初次见面,没想到她的行事风格是如此果决。
倒是与表姐如出一辙。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令丰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从地上摸爬起来。
“许家如今这份家业,是我跟你父亲一起挣下的,他去世的遗嘱你应该还记得,除了给闻礼和小晗分别留了基金,剩下的都给了我。”
“今天人齐了,我呢,年纪也大,该把财产好好分配下。”
老太太说完,扶着椅子坐下。
胡梦眼睛都瞬间亮了。
这就分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