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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100章 林若甫的气愤
    第100章 林若甫的气愤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所有的喊杀声息鼓宁人,数百的马贼队伍犹如土鸡瓦狗,被整装以待的黑骑屠的片甲不留。
    北齐精心布置在边境的探子,就这样迎来了全军覆没。
    司理理于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监察院的官僚们收拾残局,那位年纪较大,有着一双褐色眼珠子的老人驾着马悠悠驶过来。
    “臭小子,把人家姑娘骗得真惨。”
    “费大人不也会是这种做法?”
    费介咒骂道:“别拉老夫共沉沦,我可没你怎么变态,老夫向来是直来直去,顶多将这位司理理姑娘送进大牢,运用诸般手段好生招待。”
    林若微微一笑,心想这还不变态,怕是得将人家折磨的半死不活才成,一对比下来自己耍点心机,欺骗感情还真算不了什么。
    ”听到没理理姑娘,落在林某手里算是好的,落到别人手里,比如这位费老那里,你怕是要被伤的体无完肤。”林若小小宣扬了一下自己的仁善之心。
    司理理没有说话,美眸瞪着两人,哭过之后眼中残红未褪,无端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
    “京都里长的像林大人这般好看的男子不少,只是心肠加起来都不及林大人一半。”司理理暗暗嘲讽着林若很有心机。
    至于闻名天下的费大人,司理理更是早有了解,知道落在其手里定然生不如死,便是连话也不敢说一句。
    “就是你这小姑娘欲要谋害老夫徒儿?”费介冷哼了一下,凶巴巴道,很有想为徒儿报仇的冲动。
    “各自为政,对范公子也是无奈之举。”阴森的面容,司理理光是看一眼便没了心气,不得已服起软。
    心里又不禁想道范公子来头真是不小,竟还是费大人的徒弟。
    “长公主若真是幕后凶手,老夫定全力支持伱,敢害我徒儿的,没一个想要有好下场。”费介又转头对着林若说道。
    “范大人也是,趁院长与老夫不在,将混小子拉入京中,连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那内库有什么好,真是徒惹事端。”费介心思不满,又说起范建的坏话。
    在范闲的问题上,他与陈萍萍是站在同一战线,认为内库就是拖累的东西,根本没必要去讨要。
    每当这个时候,林若都只能听着,他站哪边都不合适。
    他想着天的那一边,陈院长应该也是这样骂范大人的。
    ……
    第二天的时候,国事已毕,皇帝陛下将宫里的十几位老臣悉数叫到了御书房中。
    精神不济的宰相林若甫领着一众臣子各自坐在两边的圆凳上,他的头颅垂下,双眼有些红肿,放在袖里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老臣们顾不得殿前礼仪,纷纷施以慰藉,才让这位纵横朝堂的一代宰相缓和了些情绪。
    御书房的最前方,消失近三月的监察院陈院长终于回京,再次出现在一众人的视野中。
    他静静坐着,没有对宰相施以任何体谅的话,默默盘算着案子。
    “林相节哀。”坐在桌前的皇帝陛下出声安慰,御书房安静下来,听着上位的唱独角戏。
    庆帝的神色自进入御书房开始就不是很好,在安抚好林若甫后,锐利的目光扫下去,低声道:“陈萍萍,你还知道回来?”
    陈萍萍感到惭愧道:“禀陛下,思乡情重,多留了些日子,岂料京里突发这么多大事,耽误国事,臣有罪。”
    庆帝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朕不想听你废话,快十天过去,案子结果呢?”
    “禀陛下,牛栏街案目前仍局限于吴伯安,苍山一屠,线索算是断了。”陈萍萍恭声回道。
    “那潜逃出京的司理理呢?”庆帝拍桌道。
    陈萍萍如实交代道:“臣已经派出一处主办林若与三处主办费介共同实施抓捕,已于昨日在沧州外拦下司理理,虽遭遇上百马贼围袭,但也算有惊无险将其抓拿归案,只待回京用审。”
    “马贼?朕庆国的边境线内哪来的马贼?”庆帝的声音突然严了起来。
    陈萍萍交代线索道:“初步调查后,推定是接应司理理的北齐探子,他们在边境上已经扎根了两年多。”
    庆帝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走了几步,怒指下面的陈萍萍:“岂有此理,沧州大都督是干什么吃的,竟让北齐探子在庆国边境线上胡作非为,立刻免职杨会,让他回京请罪!”
    “是,陛下。”陈萍萍打算会后就去办此事。
    “说了那么多,苍山案的线索呢?宰相还需要你给个交代呢。”庆帝皱了皱眉,声音低了下来。
    陈萍萍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牛栏街身亡的两名女刺客乃四顾剑门下弟子,苍山案验尸后,判断刺客同是有极其精妙的剑术,院里初步认为也是四顾剑门下弟子所为。”“陈院长,这说法有些荒唐了吧。”吏部尚书起身道。
    陈萍萍呵呵一笑,藏着刀道:“怎么个荒唐法,天下用剑以四顾剑一门为尊,既然他们参与了牛栏街刺杀,杀个吴伯安灭口也并不算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这么说,陈院长是没有证据,光凭推测判定杀人凶手?”吏部尚书反驳道。
    “剑术便是证据。”陈萍萍面色一冷,看着众臣道,“既然诸位对这桩案子有疑惑表明了,我也有些疑惑就直说了,为何我监察院苦寻不到的吴伯安,会与宰相大人之子在一起?再则,这吴伯安听说是宰相大人门下的,不知道流言是否属实。”
    “我想在继续追查案子前,宰相大人有必要自澄一下。”
    林若甫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深吸口气起身道:“陛下,犬子不孝,无才无能,行事不懂分寸,致死于非命,但要说他祸国殃民,臣是不信的。至于吴伯安,得确是臣门下,臣没有辨忠奸,甘愿领罪。”
    此话一出,不少老臣站了出来,说的大概意思不出无二,皆是为宰相辩解。
    “宰相大人乃国之栋梁,朕也是相信他的,门下出了这么个包藏祸心的客卿,谁也无法预料,林珙也算是无辜。陈萍萍你继续查,务必有个交代。”庆帝轻描淡写便将此事揭了过去,他站在了大多数人一边,给于宰相绝对的信任。
    陈萍萍也没有再多说话,颔首道:“臣一定竭尽全力。”
    “都下去吧,林相这几日就不用来上朝了,好生休息。陈萍萍你必须来上朝,偷懒了多少日子,院务全交给一个年轻人办,你要脸吗?”
    庆帝无端发了一通脾气,说的陈萍萍羞愧难当。
    众臣皆告退,唯留下其继续挨骂。
    许久后,当御书房内外再无第三人,庆帝恢复了平常凝重的神色。
    陈萍萍立马道:“臣早就说了,内库不应该交给那孩子,否则便不会掀起这么大的动乱。”
    “陈萍萍,注意你的态度,你太在乎那孩子了。”庆帝寒声道,“你以为朕不在乎?朕就是在乎才会听取范建的意见,将内库交于他。”
    “已成定局,朕不想与你讨论这些事,你有脾气可以去找范建发,朕的脾气找谁发?”庆帝也生气了。
    陈萍萍的言语变得无比尊敬:”臣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庆帝走了几步,低下头沉声道:“案子到底是谁干的?给朕个明数。”
    “其实早在昨日抓捕完司理理,凶手就已经审出来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司理理在混淆视听,乱我庆国之政。”陈萍萍意味不明的带着顾虑说道。
    庆帝缓缓闭上烦躁的眼眸:“你说就是,朕自会有判断。”
    ……
    自出了皇宫,林若甫的面色越来越差,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才稍有回复。
    “是老夫太自以为是,留着吴伯安这个蠢货在身边,害人害己。”林若甫深深的叹了口气。
    袁宏道庆幸道:“陛下没追究大人就好。”
    林若甫很累,说的话也有气无力:“陛下没追究是因为老夫还有用,他日无用时,什么都能成为我下台的罪证,不过无所谓了,该来的终会来。”
    “二公子的案子就不查了?”袁宏道不理解道。
    “这是一桩交易,已经完成了,那就没必要查结果,陛下保我是有要求的。”说到这里,林若甫的心又痛了起来,“失了心骨,日后该谁来支撑这个林家。”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小肆在外有些吃惊道:“大人,有人拦路。”
    林若甫扯开帘子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露出一位女子的身影。
    林若甫气急,关上帘子,吩咐道:“绕路走,别管她。”
    “以后的关系断了,老夫与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小肆一听,急忙打转,沿路退出巷子,另寻他道。
    见得这一幕,那辆马车里的女人挥了挥手,也就此退去。
    两辆马车只是碰了碰面,没有一点交流便各自巡路开去。
    过了这一夜,很多事都尘埃落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