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
    艾斯靠在弟弟稍显瘦弱的肩膀上，声音没什么力气，却无比清晰的传进路飞的耳朵里。
    “谢谢你……我很感谢大家，很感谢大家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我。”
    “艾斯……艾斯……呜呜呜呜！！！”路飞嘶哑的喊声逐渐变成哽咽，眼泪不停的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滴落到艾斯的肩膀上。
    艾斯勉强的抬起一只手，想要和小时候那样温柔的替路飞擦去眼泪，却实在没什么力气，他的手不过抬到一半又软绵绵的放了下去。
    “姐姐。”艾斯知道最后关头是妮娅出现帮他拦住了赤犬的第二次攻击，不然现在的他恐怕连说这些话的时间都没有。
    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医连同着马尔科匆匆来到艾斯身边，马尔科才刚蹲下，就见艾斯摇了摇头。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艾斯说着，搭在地上的另一只手从背后往上抬了点，手指张开，伸到妮娅的方向。
    妮娅转过身来，低头垂眸盯着艾斯的那只手，没有说话。
    “姐姐。”艾斯知道她心里肯定是生气的。
    明明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说过自己会陪姐姐的，他说过自己会一直保护姐姐，而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食言了，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要生我的气。”艾斯努力着支撑着脖子想要回头看见妮娅，但他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消散，路飞手上的那张属于艾斯的生命卡也在慢慢消失。
    马尔科不顾艾斯的反对，检查着他的伤口，但艾斯受的伤太重了，岩浆果实直到现在还在不断蔓延着，根本没有给艾斯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马尔科抬眸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妮娅。
    妮娅表现的太过于冷静，在此之前妮娅为艾斯这件事情操碎了心，也哭过，也伤心过，怎么可能看见艾斯在自己面前消失而无动于衷呢？况且，妮娅还有治愈术，再怎么不济这个时候的她都会把治愈术丢到艾斯身体里，怎么可能完全没动静？
    “妮娅。”马尔科出声叫她。“你……”
    他的话语才刚刚落下，就见艾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软绵绵的从路飞身上滑落，他在微笑中闭上双眼，即便是在死前没有得到姐姐的回复，但他也有感受到姐姐目光的注视，那目光和小时候姐姐看他的目光一模一样，有着温柔又令人安心的感觉。
    ‘对不起，姐姐，我食言了。’
    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始终埋在艾斯心里，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艾斯——！！！！！！！”路飞是第一个发觉艾斯闭上双眼的人，他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去摸艾斯的脸，传回来的温度却在逐渐降低，他抓着艾斯的胳膊疯狂的摇动着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回馈。
    他的脸上夹杂着惶恐和害怕的神情，这和平时笑起来大大咧咧的路飞完全不同。
    “艾斯！！！你不能死！！艾斯！！！！！”
    妮娅知道时间到了，她必须要在五分钟之内将艾斯转移到戈尔波山去，将灵魂链接建立起来，和艾斯取得联系，不然复活术就没用了。
    她蹲下身子，一手抓住艾斯的胳膊，另一只手朝路飞身体里放了个巨大无比的治愈术。
    “路飞就拜托你们了。”她抬眸看了眼马尔科，目光坚定而决绝，还暗含着其他的情绪，但当时的情况太紧急，马尔科并未第一时间读懂她的眼神。
    马尔科敏锐察觉到不对，他拧起眉毛，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妮娅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再一低头，地上哪里还有艾斯的身体？
    妮娅的传送阵……连艾斯都直接带走了。
    她可从来没说过，她的传送阵能运送尸体啊。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席卷了马尔科全身，他从地上站起来，面色阴晴不定。
    可现在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妮娅最后的神情，因为艾斯去世而发怒的白胡子毫不留情的朝赤犬冲过来，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马尔科和冲过来的甚平则抓着因艾斯去世而大受打击陷入昏迷的路飞开始撤退。
    “全体成员——！”白胡子收敛住悲伤高声喊道：“撤退！！！！”
    马尔科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挡在众人面前的白胡子，心里的不安逐渐加剧，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处理内心的不安和焦虑。艾斯已死，他们这次的行动以失败告终，接下来必须能撤退一个是一个，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不能全都葬身于此。
    他要相信老爹，那是一家之主，是他们白团的主心骨。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第321章 符咒转移
    妮娅把艾斯带回到戈尔波山上那个事先准备好的小屋内，才把艾斯放到床上，阿冷阿落就从梅林里出来了。
    “准备好了么？”阿冷看着妮娅脱掉衣服，摘掉手套，露出画满符咒的胳膊问道。
    “嗯。”妮娅正在检查自己手臂和身上的符咒是否完好无损，复活术的使用时间只有五分钟，她必须要确保第一次完全不会失败才会开始进行。
    阿落说道：“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
    她们俩早就知道妮娅的打算，也明白妮娅的顾虑。
    复活术用过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艾斯是否还是原来的艾斯，妮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这都是未知数。妮娅在很早之前就和她们说过这件事情，阿冷阿落从诞生开始就陪伴在妮娅身边，深知她的性格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