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将他的手机递过去,观察他的神色,试探性地问:
“你要不回一个?沈叔叔可能有事....”
沈最拧瓶盖的手突然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宛如乌云密布:
“不回。”
他拿过手机,转头就向更衣室走去。
方铭看他的样子也没多说,沈最和沈昌然父子不和的消息是圈里都明了的事,尤其是沈最对他爹的厌恶,是到那种一听别人提起就要发脾气的程度。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具体内幕清楚的人就少了。
而方铭作为发小知道不多不少,他确实看不惯沈昌然的做法,但这算是沈最的私事,而且方家和沈家两家商业合作上不少,利益牵扯过多,方铭也不好干涉。
沈最洗完澡后,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眼电话号码,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
他直接按下关机,可不到一会,方铭就拿着手机走进来:
“这已经是打到我手机上第三通了,沈叔叔绝对知道我们在一块,你不接可以理解,但我不回的话可说不过去。”
沈最冷着脸,说了句:
“随便。”
方铭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了,便打了回去,刚接通,他话都没说,那边就传来不容拒绝的嗓音:
“让沈最接电话。”
方铭无奈耸了耸肩,将手机开免提递上前:
“沈叔叔,你说吧。”
“沈最,明晚回家,当然,你不想回来也行,但要想清楚后果。”
他说完后,那边突然又传来几声娇魅的女omage的嗓音,叫他赶快上床。
方铭神色变了又变,紧接着电话就被挂了。
他观察着沈最的表情,脸上尬笑:
“那个,我还有事,你自己冷静冷静,对了,这更衣室东西别乱砸,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可他刚走不久,谢司衍就又进来,看来是要去洗澡,他看见沈最坐在沙发中异常阴沉的脸色,脚步一顿,知道自己来的着实不算时候。
但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沈最出声命令:
“过来。”
谢司衍拒绝不了,他虽然不知道沈最怎么了,但却知道自己这出气筒是当定了。
他依旧乖巧的半蹲在人的脚边,这个视角能给主顾带来极大的心理享受。
谢司衍并没来得及洗澡,身上依旧带着汗渍,浅淡的信息素漫溢,飘进沈最的鼻尖。
他心中烦躁似乎降了几分,但微不可察,沈最并没有多想,看了眼他半蹲的姿势,嗤笑一声:
“怎么?这么快就消下去了。”
两个人在台上打成那样,沈最不可能没发现谢司衍身体上的变化,他突然起了某种心思,慵懒的靠上沙发背。
“既然都这样了,别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你表演一下如何自食其力,我很感兴趣。”
谢司衍明显一愣,他望向沈最,好半晌无言,沈最半眯眼眸,神情透露着危险,容不得他拒绝。
半晌,谢司衍扬起笑意,答道:
“沈哥既然想看,那我包你满意。”
夏日的夜晚越发闷热,更衣室中,空气变沉变热,浮动着难以言喻的焦/灼。
沈最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的动作,被他爹那个老家伙引发的烦躁早已销声匿迹。
眼前人盯着他陷入情/欲的眸子,黑的宛如无止尽的深渊,要将人连皮带骨的吞噬。
沈最突然想着,昨晚谢司衍是不是也如此。
就想现在这样,完美无缺的脸配上迷离的深情,像是沦陷的天使......
半个小时后,沈最心情良好的拍了拍谢司衍脸颊,轻声开口:
“在外还能这么入迷,谢司衍,你可真变/态。”
他像是“计谋”得逞的小孩,嘴角扬起顽劣的笑意,说完便出了更衣室。
谢司衍微喘息,眸中隐晦不明,他脑中余韵未消,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方才兴奋的意识中竟全是沈最昨晚意乱情迷的脸。
谢司衍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两下,想着,这人他绝对要睡第二次.....
第二日晚上。
寸土寸金的郊外富人别墅区,沈最开车一路拐进了别墅庄园,十分钟后才在别墅正门停下。
他下车望着富丽堂皇的复式别墅,眸中的阴翳浓的都能化成水。
管家陈叔见状立刻迎上去: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正在二楼书房等你。”
他“嗯”了声后,在二楼楼梯处脚步停留,但不出半晌便转身上了三楼,推门进了靠里的一间房。
这里是一件巨大的画室,视线很好,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庄园后一大片玫瑰,所有陈设和记忆中的很像。
沈最走到靠窗处的一张半人高的画像面前,上面的线条和色彩略显不成熟,但就算如此,画上的女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却异常美。
这是他十岁时为了她的生日礼物花了好长时间画的,画的很粗糙,但她很高兴。
每次沈最回来都要先来这个画室,看看这幅画,不知不觉便养成了习惯。
“画看的再多也只能是画,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嗓音,沈最望向他,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踏进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