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能够称霸中原,手下自然也有能人。
这一次曹操忽然陨命孟津,不少人也心生怀疑。
陈群也是其中之一。
听到陈群的怀疑,荀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他也同样不相信。
以为此刻的郭嘉面临着诸葛亮强大的压力,这个时候跟曹操开战实属不智。
再说在许都,郭嘉牢牢占据着上风,要杀曹操的话,早就动手了,没必要背地里下手。
十有八九,杀死曹操的另有其人。
“岳父,我觉得主公之死似乎另有其人。我们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跟云州不死不休了。”
陈群低声说道。
曹操这些年也竖敌无数,想他死的也是大有人在。
“这件事不要追究了,也不要提起,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善后!”
荀忽然叹了口气。
纵然他清楚这件事,但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毕竟牵一发动全身。
眼下许多已经乱作一团了,如果他们再提出疑问,许都或许真的乱了。
小婿明白!
陈群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分寸。
就在这时外面下人忽然来报!
“老爷,司马懿来访!”
司马懿!
听到这个名字,荀脸色忽然微变。
打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司马家的二少爷不简单,现在曹操一死,这个二少爷忽然纵横捭阖,很快成为了许都的关键人物,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司马懿,他不是一手托曹家一手托夏侯啊?这会儿他来见岳父干什么?”
陈群有些不解。
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不是太了解。
只不过司马懿在孟津的举措深得曹氏和夏侯氏的拥戴。
“让他进来吧!”
荀点了点头。
眼下二人已经是许都文臣的代表了。
司马懿无论想干什么,都绕不过荀。
小婿回避一下!
陈群见到荀要见客,当下起身。
不必了!
荀淡淡一笑,道:“你就留在这里。”
陈群是他的女婿,也是颍川四大家族的人。
荀也没有丝毫回避的一手。
少倾,司马懿款款而来。
“拜见尚书令!”
见到荀,司马懿微微一礼。
荀可是曹操之下第一人,不仅是曹操的左膀右臂,又是大汉的尚书令,执掌一切政务。
“仲达来了!”
荀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抛开其他的,单纯从能力上来说,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欣赏的。
“听闻尚书令身体有恙,小子特来看望一下!”
司马懿笑呵呵的拿出一个礼盒。
“这里是上好的辽东百龄参,尚书令日夜操劳,正需要滋补一下。”
仲达费心了!
荀笑了笑,让陈群接过了礼物。
二人分主宾坐下,说了几句闲话。
司马懿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陈群的身上。
“这位恐怕就是长文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他跟陈群虽然见过,但不怎么熟悉。
长文见过仲达兄!
陈群也抱了抱拳,虽然他年龄比司马懿大一些,但司马懿却是曹操的左膀右臂,地位只在荀之下,陈群自然也不敢怠慢。
二人又客套了一阵。
荀忽然道:“仲达,老夫年纪大了,精力也大不如前了,朝中的事情恐怕要落到你的身上了。能者多劳,以后就拜托了。”
尚书令说的哪里话?
司马懿再次站起身,恭敬道:“满朝文武谁不知荀令君是国之柱石。如今曹公新逝,一切还指望荀令君重振朝政才是。”
荀跟他装傻,司马懿自然也不会上当。
呵呵!
荀微微一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司马仲达年轻有为,正是朝臣的典范。看到仲达,老夫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这个老狐狸!
司马懿心中腹诽了几句。
他数次将话头引到了朝政上,但荀老是跟他打太极,闭口不提这件事。
一旁的陈群更是唯唯诺诺,也不搭腔。
不得已,司马懿只得开门见山。
“荀令君,曹公新逝,但朝廷不能一日无主,小子不才想拥护大公子继任大司马之职。另外以朝廷的名义追封曹公为魏公,加九锡,您看如何?”
封公!
荀眉头微微一跳。
自大汉以来,就很少有封公的。但是王莽和郭嘉却是个例外。
那两个跟乱臣贼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眼下司马懿提议封曹氏公爵,岂不是让曹氏步二人后尘吗?
“这个恐怕与法不合吧!”
荀皱眉说道。
曹操虽然有功,但是作为属下,荀也不想让他背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令君!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前有郭嘉之例,这也没有什么不和。再说曹公与国家社稷有功,封公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吗?
荀抬头看了司马懿一眼,意味深长道:“仲达难道想让主公死了也背负骂名吗?”
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没安好心。
曹操虽然大权独揽,但终其一生也算是对大汉尽忠。
如果死后追封个公爵,岂不是意味着曹氏也有不臣之心?
非也,非也!
司马懿咳嗽了一声,道:“小子此举有两大好处,第一可以安抚曹氏,第二嘛……”
他忽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子觉得陛下春秋鼎盛,也是该亲政了。”
什么?
听到司马懿的话,荀翁婿忽然身子一颤,吃惊的看着司马懿。
自曹操把皇帝接过来之后,就当宠物养着,满朝文武上上下下谁也没有把皇帝当回事。
因为地盘是人家曹操打下来的,大家也都是给曹家打工。
虽然荀对汉室十分的忠诚,但是也没想过让皇帝亲政。
因为那样的话,曹家肯定不答应。
曹操虽死,但是曹氏兄弟和夏侯兄弟都手握重权。他们万一闹起来,事情可就很难控制了。
“莫非,荀令君也贪恋手中的权利,不愿还大汉一个清明?”
司马懿微笑着问道。
荀有些疑惑的看着司马懿。
照理说司马家受曹家大恩,理应为曹家考虑才是,他又怎会想着还政与君?
难道这厮是来试探自己的?
想到这里,荀忽然警惕起来。
他在政坛混了这么多年,又怎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忽悠呢?
这其中一定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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