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柔情似水(7100字二合一)
戴松一穿上新袄,就感受到了媳妇儿的手艺与用心。
填的极多不说,衣摆袖口更是用了橡皮筋做箍口,衣领也做的宽大,立起来能把整张脸都护住,戴松越研究媳妇儿给他做的新衣服,嘴角就咧的越开。
这是兼顾了帅气和实用性啊!
更重要的是,媳妇儿做的衣服是真的很有想法,她在衣服上的一些小设计完全超过了这个时代,甚至让重活一世的他都有些看不懂。
戴松拧过肩,又抬起胳膊,好奇地看向南春婉:
“诶?小婉,肩上、两肋还有手臂上这几个纽扣是干啥的啊?”
“那个~这件衣服主要是做给你去山上解套子穿的,山上天气可能不好,另外免不了刮啊蹭的。
那天你说用猞猁皮做披肩啥的,我就反应过来,想到等你下回套到啥了,用兽皮给你做套毛皮垫,边上开几个洞就可以直接组到衣服上,也方便换。”
“小婉!你也太厉害了!这些主意都是咋琢磨出来的啊!”
戴松脱下袄,听到媳妇儿的解释后眸子都亮了。
南春婉甜甜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嗓音轻了很多,
“我不厉害的~你在山上,一切都要小心些呀,我也帮不上啥忙……”
“哪有!”戴松抱住南春婉,“你这哪是给我做了件新衣服呀~简直就是给我做了一件皮甲!穿上这个我不得在山上横着走?!”
“闺女儿看着呢~”
戴松感受到怀里的南春婉身子微微扭动,脸颊也烫了起来,
他旋即看向盈盈,就见小丫头两只小手掐在一起,正一脸期盼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俩。
乖乖,宝贝闺女这表情啥意思?
后世说的磕cp?
戴松手臂一勾,就把盈盈也揽到怀里,小丫头立马笑嘻嘻地抱住二人脖颈,在爸爸妈妈脸颊上大大地啵了一口,合乐的气氛顿时达到巅峰。
盈盈的世界真的很简单,
玩具、零食、新衣裳,这些都可有可无,只要爸爸妈妈感情好,她就会特别心安幸福。
以至于这会儿只是搂着二人脖子,她便已经进入梦乡。
“小婉,咱也休息吧。”
戴松给闺女儿盖好被子,便走到正俯身叠衣的南春婉身后,手一伸就将灯关了,旋即搂着她的肩将她身子掰直、拉正,最后微微反弓、颤抖……
“衣服还没叠~要弄皱了……”
“皱就皱呗,汤婆子烫一烫就行了。”
“可是,是新衣呜……嗯~”
……
起初南春婉因为姿势生疏,拘谨地反勾住他的脑袋,紧绷不敢松懈,
可随着鏖战持续,二人配合愈发娴熟,
南春婉只比他挨一个头,踮起脚来刚刚好。
待到一波酣畅结束,他搂住南春婉腰腹微微后仰,顶住的同时细细感受着她身上每一块儿肌肉的轻微痉挛。
“小婉,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他只是轻轻衔住南春婉耳垂,引的她又是一阵酥颤。
南春婉无力回答,唯有身子的些许反应来反馈戴松,
她微微发汗的身子不但没有汗味,反而把香胰味彻底激发。
这都是她用散碎胰子加上干重新熬的,留香特别久不说,稍稍出汗后更是能蒸出更具韵味的芳香。
强烈的情感奔腾结束,戴松身子微蹲,试着放下南春婉,可她酥软的双腿这会儿显然是立不住了,便只好托着她的腰腹,让其缓缓撑住炕沿。
啵~
南春婉身子紧跟着就是一颤,她疲惫地侧坐在炕,眸子中略带几分委屈地看向戴松。
那双眸子水光闪烁,屋子里的微光在其中流转,让戴松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他摸摸脸,有些愧疚,情到浓时,有点刹不住车,
便出屋去取保温瓶和脚盆,想着给媳妇儿用水,
可取回来,南春婉却已经进了被窝。
“?”
戴松坐到炕沿,凑到媳妇儿耳边轻声问道,“小婉?不擦洗嘛?”
回应他的是南春婉尚未平缓的呼吸,这气息晃动着呼在他耳朵上,一下就激的他疲惫全消。
新战帖?!
戴松嘴角勾起,麻溜脱了衣服坐进被窝。
但被窝里情况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她怎么还穿着衣服呢?
戴松不解,可刚一躺进被窝,立马就被她下半身光滑的触感刺激的浑身紧绷!
还没来得及展开猜想,南春婉就已经掀开被褥,拉过他的新衣将他上身盖住,旋即缓缓坐了上去。
直到战斗结束,二人重新盖上被子才尴尬地发现,被褥已经被沾湿了一大块……
与此同时。
秃子山,树窝。
二憨看着外头苍幽幽的夜色,在狭小的树窝里辗转反侧。
“呼~”
它烦躁地扒拉住嘴筒子,妄图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山风在外头呼啸,呜啊呜啊的,叫的它心里直刺挠。
“呼~呼!”
二憨重重喘了两声,旋即老老实实地转了个身,将“竹戴松”抱紧在怀里。
以往有啥不高兴的事儿,抱着“戴松”都能舒心,这会一定也能!
二憨抽动小鼻嘎,小眼睛渐渐闭拢……
“吭~~~”
倏——“竹戴松”从树窝里飞了出来,啪叽一声扎在雪地上。
山风从背篓中间的空隙穿过,发出更“娇柔”更“勾熊”的呜呜声。
紧接着,二憨的圆屁股颤颤悠悠地从树洞口倒退出来,
山风抚月,轻云迷眼,看着如此好夜色,哪怕挨着最凌冽的风,二憨脑瓜里也是瞬间浮现出那只温柔如水的大母熊。
对着月亮,它把脑瓜搁在竹背篓上,俩小眼睛屈眯起来,吼的半边沟子山都颤巍巍……
夜色还浓。
年轻渔把头就已经来到了隔壁院子,等着老爹一道去拉大网。
现在正是渔季,他和老爹铆足了劲干,每人每天可以赚好几块。
渔季不过几个月,他可舍不得浪费时间。
可刚一进院子,就看见戴松正和老爹站在屋子前面,笑呵呵地朝他招手,
“嗯?松子,你咋起这么早?”
看着一脸诧异的戴柏,戴松笑了笑,“哥,你今儿能不去拉大网不?把你人儿借我一天,喔不,半天使使。”
这话听的戴柏眉头一跳,
他看向戴树志,后者乐呵呵不说话。
便只好再看向戴松,“松子你要干哈啊?别闹啊,我现在可有一整个渔帮要管呢,咋能说不去就不去?”
“没事儿,渔帮那不有爸呢嘛!”
戴松拉着二人进屋直奔主题,将群歼野猪群,想请戴柏帮着去山上帮着归楞,然后就按斤算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件事儿,屯子里的人是肯定不能叫的,戴松倒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钱,而是怕让他们产生打围很容易的错觉,从此动了上山的念头。
这样不仅可能坑的他们受伤丢命,更是给二憨增添了无形的危险。
林场那边请人也不妥,照他和老舅的安排,这些野猪是要应对标本任务的。
这会儿任务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屯上标本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更别说,他还没正式入职,这样搞实在是太过嚣张。
思来想去,只有自家人最为可靠。
而戴柏对野猪群以及具体数字没啥概念,稍作思量,便觉得可行,憨厚一笑道:
“弟啊,我就是去帮你搬搬抬抬,不要这么多钱。
如果按你说的,一斤猪肉九分钱,一只猪算200斤好了,那我搬一头不就是18块!
那也太多了!
松子,这些猪都是你和你那猎帮打下来的,你们还要分呢,
咱们是一家人,哪有自己吃饱了让你难办的道理?
只要爸没意见,我就跟你去,回头你给个几块儿意思意思就行了。”
就听一旁戴树志答应道,“柏啊,你跟松子去山上,别操心我这。
要不是我懒得管事,渔把头还轮不到你来当呢。
你今天就去和松子好好归楞野猪,回头咋分,你也听松子的就行。
松子现在有主意了,咱别瞎操心,你要真要好心帮松子,那就听松子的,你搁这瞎客气,回头松子再有什么事儿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喔喔,那成,那爸你自己当心点哈,板车在外头。”戴柏说着摘下帽子,乐呵呵地坐在堂屋小炕上。
“啥意思?”戴树志眉毛一挑,“我一人儿去你连板车都不帮我推了?”
“推推!马上帮你推,松子,你不着急吧?我给爸把板车推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回来哈!”
“没事儿,哥,你给爸把板车推到地方再回来都行,老舅中午才能来呢。”
戴柏脸色一僵。
身旁的戴树志却是笑嘻了,一拍戴柏肩头,“走!那就一块儿去,给我送过去你再回来吧,晚上就不用你来接了,我自个儿回来就行!”
“喔……”
看父兄二人走出院子,戴松也回正屋,倚在炕尾闭目养神。
正好后天要去娘家,这次铁定要在那好好住两天的,他打算等媳妇儿起了,就帮家里要洗的都给洗了。
提前把家里的活儿干立整,媳妇儿去娘家也能少些顾虑,另外也是借着给家里洗衣服被褥,把昨晚的战斗痕迹清洗干净……
只是他这一躺,再睁眼时却是被戴小茜叫醒,
“哥,小书包搁院外呢,他问你在不在,好像是有啥好事儿找你。”
“好!我马上来。”
戴松一下反应过来,看了眼手表,8:35。
又找了一圈被褥,就见旧被套已经被换了下来,齐齐整整地叠在炕头,被褥也已经换上干净被套,晾在了外头院绳上。
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于是忙从炕柜里头翻出费军明的名片,快步走出院子。
“松哥!俺家里都料理好了!”小书包整个人都变精神了;
穿的是新袄,挎的是白麻布包。
里头鼓鼓囊囊,装的除了生活用品,肯定还有足够寄托思念的物件。
“成!走,咱去给费军明打电话。”
“没事儿松哥。”小书包拉住戴松,“松哥,不麻烦你,俺带了零钱,俺自己去打吧,以后很多事儿俺都要自己来,总依靠松哥也不行。”
戴松笑道,“这有啥的?不就打个电话吗?”
“松哥,你帮俺的已经够多了,俺想快点成长起来!而且费老师是我教练,我也该找机会和他多交流交流。”
“你一个人可以?”戴松摸出名片。
“嗯呐!”小书包灿烂一笑,“不会的话,还可以问向大爷嘛!”
“嗯!”戴松放心了,将名片递给小书包。
小书包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自我封闭,不信任外界,也不愿意求助于外人,
眼下他已经完全放开,不再束缚自我,那迎接他的必然是更广阔的人生。
二人寒暄了几句,约定以后富贵了一定让戴松吃香喝辣,小书包便快步消失在道路拐角。
有些人就像蛄蛹在草丛里的毛毛虫,平凡、渺小,可给他些时间和空间,他就会完成自身的蜕变,化作蝴蝶,翩跹夺目。略作感慨,戴松就回屋忙活起来。
将要洗的衣服被褥全部拾捯在堂屋小床上,旋即摆弄起洗衣机。
这玩意儿还是头一回用,因为一大家子人看着上面的旋钮就麻爪了,研究不明白更不敢乱动,
好在上辈子他穷的不行,用的洗衣机不比这个新多少,没捣鼓两下就搞清如何操作。
另外,东北天冷,家家户户都是水缸或水井,没有哪户人家有接自来水管,
所以就得来来回回往里头倒水,算上漂洗,那就得往里头加两次水。
而且这种双筒洗衣机比较原始,一个桶洗涤,一个桶甩干,洗完之后还得亲自把衣服捞进甩干桶。
戴松将排水管拖到屋外,找了根粗笨柴火将其压住,
旋即把腌渍上战斗痕迹的被褥和别的衣物塞进洗涤筒,
又去院里拿冰舀水,好一通忙活才堪堪把洗涤筒的水加到水位线。
给机器通上电,拨动旋钮,设置洗涤时长。
洗衣机启动的瞬间,哐当哐当的动静一下子就把两边屋子的人都给吸引过来。
看着在堂屋里头“跳舞”的洗衣机,江卫琴皱起眉,
“松子,这玩意儿能行不?别爆炸咯!”
戴松扶住洗衣机,勾起嘴角不说话。
汤丽萍看了眼南春婉,笑着解释道,
“爆炸铁定不至于,这么贵的玩意儿,肯定又好使又安全!”
“对对,妈你别操心!”戴小茜帮腔。
听大伙儿这么说,江卫琴心也定了下来,陪着几人一起守在边上,期待着洗衣机的清洗效果。
只是设定的洗涤时间刚结束,戴松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里面的被褥掏了出来,重新整了个盆,咵嚓咵嚓搓的起劲。
“啊?哥,你这啥意思啊?”戴小茜被戴松这番操作整的有些傻眼。
戴松则是头也不抬地开始胡扯,
“洗涤筒塞的太满,被褥这种大玩意儿一遍怕是洗不干净,我再搓搓,你们谁有空,把上面那个排水旋扭拧一下,一点点就成,叫它把水排了,我一会儿再往里头加水,过一遍就能捞到甩干桶里了。”
南春婉只是看了一眼戴松搓洗的位置,耳垂一下就红了,闻言立马走过去操作洗衣机。
其他人也是好奇,一个个都凑了过去,对着洗衣机又是摸又是研究的,嘴里赞叹个不停。
江卫琴在旁也看的兴起,可听戴松搓被套的动静越来越响,终究是怕他给好好的被套上干出俩洞,便悄摸观察起戴松是如何洗衣服的。
这一看就发现,老儿咂只是动作糙,实际洗的真挺好。
江卫琴美了,
想不到当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戴松,现在洗衣做饭都会了,
她对戴松愈发放心,旋即看向南春婉,关心道,
“小婉,你俩昨晚商量出啥时候去亲家公家了不?”
“嗯呢,咱后天去。”
“喔好,那你这次要和他们提前说一声不?”
戴松耳朵动了动,一下就咋嘛出味道,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老娘是怕不提前打声招呼,自己过去以后日子难过啊。
“嗯呢,我一会儿就去给永利屯打电话~”
南春婉嗓音甜甜的,洋溢着幸福满足,完全听不出一丝不快,一下就抚平了他的心,旋即对着被套更加大力地输出……
两个小时后,两家院子便都晾满了衣服。
一大家子也是头一次感受到科技的力量,对洗衣机赞不绝口的同时,不忘夸两句戴松。
这下给戴松美的,叉着腰站在院子里,不停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而戴柏也在午饭前赶了回来,感受到汤丽萍和江卫琴疑惑的眼神,他瞅了眼在院外叉着腰不知道美啥的戴松,旋即将早上商量的事儿给众人一说,众人顿时傻了。
“啥玩意儿?松子这是干了多少啊?要让你和他老舅来帮忙,还要借林场的大卡车!”江卫琴眨眨眼,旋即将屋外的戴松喊了进来,“松子,柏子刚说你要让他和你老舅帮忙去山上归楞野猪,你干下来多少野猪啊?”
“140来头吧。”戴松直言不讳。
“啊?!!”
这下不仅是江卫琴,汤丽萍、戴小茜就连刚刚穿好衣服起来吃早饭的小盈盈都惊讶的张大嘴巴。
小丫头当然不知道140来头是什么概念,
实际上,她刚刚能数到15,15后头是啥已经研究了好几天,可总是会忘记。
这会儿也跟着惊讶,一方面是学着大人的样子很有意思。
另一方面,十以内的数字她早就滚瓜烂熟,一百四和十四,一听就是三个字的更厉害!
“140来头,这么多放哪啊?!”江卫琴扶额,她麻爪了,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咱两家院子能堆得下不?”汤丽萍关心道。
这话顿时就让戴松心里一暖,
主动提和被动接受完全就是两码事,
嫂子一直都是如此心系大家庭,哪怕之前他这么不上进,嫂子也从来没对他说出一句怨怼的话语,
戴柏也是,看他上进了,好几次都帮着他说话、打掩护,渡过了最开始最可能遭到全家反对的那段时间。
可这么好的哥嫂,前世到老都没要上孩子,这一世,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他俩!
寻思到这,戴松刚想说话,身旁的江卫琴却突然一拍手,
“看我这脑瓜!听丽萍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松子你那新院子也可以堆啊!
你那新院子比咱俩家院子都大!
松子啊,都140来头野猪了,你也别小气,
我去和你骆婶说道说道,让她帮你看着点,回头你分人家个一头半头的就行!咱也不亏。”
“可以!”
戴松微笑点头,他还没说呢,一家子就已经把他的计划给商量出来了,
不仅替他免了口舌,老娘更是帮他把人情都处理好了。
这就是浪子回头的待遇嘛!
一家子和乐融融地吃起午饭,
期间,戴松解释这些野猪要交标本任务,江卫琴听了高兴的不行,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老儿咂的工作,
虽说工作早就稳了,但还要求上进不是?
这下好了,有了这么多野猪,到时候特定能好好表现一把,说不定用不了几年,戴松就能混上个小职务啥的。
畅想之余,她不忘关心戴松那些猎帮兄弟,
听到说都已经安排妥当,她更是笑的眉不见眼,头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不用再多嘱咐,老儿咂自己就能处理好问题。
待到午饭结束,江浩瀚也开着大卡车停在了院外。
看着那用来拉木头的、加高的巨大车斗,戴家人反应过来,他们还是小瞧了140头野猪的体积;
就算有三个院子可以堆,也怕不是要摞两层啊。
江卫琴不敢磨蹭,急忙去屯南骆冬妮家商量此事。
戴小茜和汤丽萍两人则开始整理院子,南春婉打完电话回来也加入其中。
而江浩瀚则在戴松的指路下,沿着伐道一路开到了血战猪神的山坡底下。
一路上,哪怕戴松刻意隐去二憨以及杀猪神的部分,江浩瀚和戴柏也听得热血沸腾。
当他们真正看到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山坡后,二人更是被鲜血染红的山坡震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妈呀……这么多……”戴柏看向戴松。
戴松笑着拍拍戴柏肩膀,“哥,今儿就咱们仨,加油干吧。”
戴柏精神头稍缓,可看着一山坡的野猪,他还是吞了口唾沫。
江浩瀚也不遑多让,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建树,而且往年拖标本,他也都见识过,
但像今天这般阵仗仍旧把他震撼的不行。
尤其是。
当他们爬上山坡,走到坡对面,看到那头小山一样大的猪神的时候。
二人脸一下就白了,噗通两声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野猪?!
“松子,你这是干死一个大仙啊……”戴柏嘴唇打颤。
他们打渔人真是靠天吃饭;
风险大,收成没保障,能仰仗的除了代代相传的经验外,便只有这些“仙”家。
江浩瀚抿了抿嘴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上笑呵呵的戴松走到那猪神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冻的咣硬的猪神,
“松子,这玩意儿,你干下来的?”
“不是我一人干下来的,下渚屯的李炮也出了不少力。”戴松实话实说。
他一直都把李庆海当做师傅,怎么可能贪没人家功劳,更别说以后人家也是要来林场吹牛逼的。
江浩瀚围着猪神转了一圈儿,拍着戴松肩膀,眸子中满是欣慰,
“你小子,可以啊!李炮能出多少力,他那腿脚,能撵的上这大猪?”
旋即他指了指猪侧肋以及猪屁股的枪眼儿,
“松子,哪怕我一个不打围的都能看明白,
这半肋都是枪眼,屁股后头也有枪眼,明显就是从人身旁跑过挨的嘛,
再看另一边,只有这一小块儿是枪眼儿,把肉都成肉松了,
这两边,肯定是你和李炮一人一边打的吧,
李炮那腿脚,只能是打定点,随着野猪跑动,着弹面肯定是从脸到屁股,
所以另一边这小块儿枪眼窝铁定是松子你干的!”
戴松咧咧嘴,心说老舅眼光是真毒,一下就被看出来了。
只是江浩瀚的脸色下一刻又难看起来,甚至不禁爆粗,
“卧槽!柏啊,松子,咱们得快点往回搬!”
“咋啦老舅?”戴柏刚缓过劲儿,听江浩瀚这么说,不禁再次紧张起来。
“你看!这大猪背上有被野兽啃过的痕迹!”
兄弟俩顺着江浩瀚手指方向看去,心情却是完全不同。
“怕不是走驼子的熊哇!
咱快特么搬!招子都放亮点!
免得那熊又过来吃,有咱俩搁这拖松子后腿,最后怕不是都要成它的点心!”
戴柏被吓的大喊卧槽,旋即立马出溜到坡底下,用铁钩勾着一只大孤个子就开始费劲地往坡上拖。
得亏他是拉大网的,劲儿大,
也亏着这两天雪壳子又厚了,除了刚开始拖那一下子比较费劲,后头都轻松很多,他嘿哟嘿哟没几分钟,就把那大孤个子拖上岗尖尖,然后一脚踹下山坡。
戴松抿着嘴,看着被吓得半死却依旧干的火热的舅兄二人,心中感动之余,也升起一股子激情。
若是大家条件都好一些,也就不用这么拼命,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赚钱了。
他不忍心二人这么紧张地干活,这可是140多头野猪,急急忙忙搬可是很容易累出个好歹来的!
便急忙胡咧咧了一波,将他俩的情绪安抚了不少。
三个人边拖边数。
一直干到太阳接近下山,这才把143头野猪都弄上卡车。
看着满满一车野猪“标本”,三个人手都抬不起来。
34头大孤个子,53头老母猪,还有56头黄毛子!
就算九分一斤肉算,这里头,也有2500来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