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开战
    金山南部的原鸡洛部营地内，近卫军的几位团长、营长，以及祭师营的张忠贤等人，齐聚于张晟大帐中。
    “属下探得，古出兀惕部首领阿勒坦德薛禅，欲派兵攻打金山上、科布多河右侧方（西边）的合剌部。
    我等归来时，其已集结本部四千骑兵，以及别部两千骑兵，似有一举吞并合剌部之意。”斥候说道。
    “你们昨日侦查大湖盆地的古出兀惕部，可曾发现有多少部众？”
    “据粗略估算，古出兀惕部本部至少有六千部众，加之其麾下的乌兰固木、帖儿速这两个鞑靼部落，应有一万多帐，六七万之众。”斥候答道。
    张晟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这古出兀惕部实力不容小觑，此时攻打，恐有风险，然若错过此机，于冬日来临前，攻下大湖盆地绝非易事。
    “可知有多少甲士？这阿勒坦德薛禅，为何要攻打合剌部？”
    科扎走近张晟，沉声道：“殿下，阿勒坦麾下一千多铁甲骑兵，以此掌控着大湖盆地。
    其攻打合剌部，原因应是觊觎其土地，那里是山丘草原，乃优质夏牧场。
    此外，合剌部掌控着大湖盆地通往金山西部的山间通道。
    奴才还得知，近年来，随着蒙兀室韦人及斡亦剌惕人不断从东边迁徙而来，
    且古出兀惕部人口增长，大湖盆地已难以容纳。
    其北面是兀良孩人的都播部、不里牙惕人的豁里秃马惕部。
    东边是蒙兀室韦部和斡亦剌惕部。
    西边是控制合剌部、乌毕利部，以及金山西侧的回鹘人。
    南边则是贫瘠至极、无人惦念之地，即我等现今所处之地。
    如今整个古出兀惕部，近乎被周边部落包围，诸部皆对古出兀惕部掌控的大湖盆地虎视眈眈。
    此地本是可汗的领地，却落入古出兀惕部手中，可汗当初被杀，古出兀惕部定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古出兀惕部若想获得金山西部、多逻斯水畔的优质牧场，以及拥有可随时迁徙的出口。
    合剌部便是其迁徙的阻碍，所以阿拉坦必然想征服合剌部。”
    张晟思考片刻后，转头对科扎说：“派出斥候，密切监视古出兀惕部的行动，还有，你们侦查了合剌部的情况吗？”
    科扎赶忙吩咐张景崇营长，率领 300精骑前去监视古出兀惕部。
    然后回复张晟的问话：“殿下，我等已经侦查过合剌部的情况了。”
    张晟闻言看向他说道：“说来听听！”
    “合剌部所在地，原是大唐在金山设置的狼山州和和火拔州，其部也多为乃曼人，他们的首领叫做额尔客，麾下有 4000余户部民。”科扎说道。
    闻听此言，张晟一脸惊愕，向科扎问道：
    “嗯，那古出兀惕部的阿拉坦，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不仅派出本部四千兵马。
    还让麾下别部出动两千人，共计六千之众去攻打最多只能出兵两千人的合剌部？”
    “殿下，只因合剌部所处之地，不仅草场丰美，而且临近多逻斯水，水源充足，实在是金山上特别好的牧场，而最为重要的是合剌部的营地，还有铁矿和金矿。
    合剌部每年用本部落开采的金矿和铁矿，与金山西侧的高昌回鹘人交换大量铁甲和武器。
    其麾下有着数百人全副武装、身披甲胄的部落武士，而且所持弓刀武器也是十分的精良锋利，又因合剌部控制着通往金山西侧的道路，可随时脱身遁走。”
    闻听此言，张晟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之所以派兵众多，是担心战败，或者让合剌部逃走！
    的确，部落战士有无甲胄，对战斗影响甚巨。
    敌人斩杀你十人，伱却无法击倒对方一人，无异于自投罗网，任人宰杀。所以古出兀惕部的阿勒坦才准备了如此多的兵力，去攻打合剌部。
    然而，当张晟得知合剌部拥有铁矿和金矿时，他心中的贪欲瞬间被点燃。
    无怪乎大唐和胡人会将此山脉称作金山（阿尔泰：金山之意），也无怪乎，作为柔然锻铁奴隶的突厥会被安置于金山给柔然锻铁。
    黄金啊！铁啊！这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财富！有了黄金，可以铸造出无数奢华的物品，甚至可以铸成货币，与其他势力换取所需的资源；
    而有了铁矿，则能够打造出大批精良的武器和坚固的甲胄，从而武装起更多英勇无畏的武士。
    此时此刻，铁匠营只是做一些修修补补的事，若有更多铁矿，金汉便能锻造出更多武器甲胄和铁箭矢。
    张晟暗自思忖：若是换成自己，面对邻居那片水草丰美、蕴藏无尽宝藏的牧场，岂能不心生贪念？
    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抢夺吧。毕竟，如此诱惑，实难抵挡。
    但念及金汉部现状及所处环境，他还是压下了内心贪欲。
    金汉部现有人口，算上今日整编的 6个百户鸡洛部奴隶，及 200帐归附金汉的溪弹部族人，共计 8300户部民，近 5万部众，却无一片安身立命之土地。
    且金汉部已有 3600名披甲精锐骑兵，皆脱离生产，如此兵力已足，不可再征召更多脱产士兵。
    若征战人手不足，只能征调那 39个百户的奴隶参战。
    张晟远眺，心中暗自盘算：若合剌部被古出兀惕部吞并，其势力必将进一步扩张，这对金汉部绝非幸事。
    然目前金汉部刚经历长途迁徙，部众疲惫，实不宜轻举妄动……
    他不愿错失此良机，欲击溃古出兀惕部，继而得大湖盆地之草场，使部民有牧场放牧，借此征服周边部族。
    此时打不了合剌部，难道还不能打古出兀惕部吗？
    或者到时候，古出兀惕部和合剌部的鹬蚌相争，便宜的还是我金汉部呢！
    深思熟虑后，张晟对张西豹、阴善雄、科扎和博涅克四位营长下令道：“传我命令，让各营、团近卫武士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我等须抓住时机，趁古出兀惕部出兵之机，攻打其老巢。
    告诉他们，打赢此仗，每位近卫皆可分得奴隶，牲畜赏赐亦不少。”
    而后传讯各奴兵百户，告知他们，此番攻打古出兀惕部，金汉部众人，皆向古出兀惕部大营进军。
    只要此次，击溃古出兀惕部，整个大湖盆地便尽归我金汉人所有，可供放牧。
    奴兵每杀敌一人，便不再为奴，杀敌两人可为十户长，杀敌十人则封百户长，并赐予毡帐、牛羊马驼。
    “遵命，殿下！”
    数位营长匆忙前去传讯。
    张晟转头向那斥候问道：
    “如今古出兀惕部大营，有多少人防卫？”
    “殿下，阿勒坦带走六千人马，现今大湖盆地仅余两千骑兵巡逻护卫营地。”
    “他怎会如此大胆，就不怕周边部落袭击吗？”
    “殿下，阿勒坦留下的两千骑兵实力不弱，且其与都播部、乌毕利部联姻，又与鞑靼人结盟。
    即便不敌合剌部，也可全身而退，况且这些部落也不可能一举，拿下整个大湖盆地。”
    张晟闻之颔首。
    如此说来，此时乌布苏湖盆地的古出兀惕部老巢，防卫空虚。
    张晟嘴角微扬，“此乃天助我也！
    他人攻不下古出兀惕部，莫非我金汉部，还攻不下不成？
    众将听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