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战
    金山上，金汉部与古出兀惕部，两军交战之际，阿勒坦麾下的两个大将，看到挡在敌人面前的是自己的族人，心中正犹豫不决。
    此时，金山脚下的草地上，金汉人这边，所有人都引弓搭箭准备着，他们将锋利的箭头对准了前方。
    阵列之中的金汉十户长、百户长、营长和团长，都在急促命令麾下的鞑靼人准备射箭。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随着敌人越来越近…
    “放！”张晟一声令下，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刹那间，无数的箭矢如雨点般从金汉骑兵手中，射向这些古出兀惕人。
    弓弦颤动之声，犹如闷雷一般，低沉而震撼。“嗡、嗡”之声犹如蜂群扇动双翼，随风扑向西边的敌人之中。
    接着，惨叫之声响起。
    弩箭射穿了他们的单薄的皮甲，撕开他们的血肉，将他们钉在草地之上。
    吁！！！合赤温赶紧停下战马，并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停下脚步。
    一头头战马在奔驰中忽然倒下，又接连绊倒了后面奔驰的骑兵。
    看到此景，张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的目光扫视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奴隶们，然后以一种威严的口吻大声喊道：“所有奴隶，现在前进，后退者死！”
    而一旁的金汉人以及刚刚加入金汉的鞑靼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喊道：
    “所有奴隶，向前走，后退死！”
    只是鞑靼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许多奴隶们无奈地看着前方，眼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
    他们明白，如果不按照身后俘虏他们的人的指示前进，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于是，他们不得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古出兀惕部的合赤温与阔阔出所率领的骑兵走去。
    他们的身后，金汉人手中的弓箭紧绷着，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后退的俘虏们，一个个成为了箭矢的目标，纷纷倒在了地上。
    他们知道，自己就是这场残酷战斗中的牺牲品。
    眼前的情景，无论是鞑靼人还是古出兀惕人，都感到无比的胆寒。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如此残忍地将奴隶和俘虏当作肉盾，来进行战争。
    这种行为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令他们心生恐惧。
    特别是鞑靼人，此时他们心中暗自庆幸。
    如果他们的首领帖木儿没有及时投降，那么此时此刻，他们或许已经成为了这些俘虏中的一员。
    他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还活着，那么在这群俘虏之中，一定会有他们的身影。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和自己的族人们，合赤温和阔阔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随后下达了一个重要的指令：“分开！”
    听到这个命令后，所有的鞑靼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惊人的速度绕过他们的族人，然后向金汉人的两翼包抄过来。
    他们如同灵活的飞鸟一般，迅速地改变方向，向着两侧疾驰而去。
    眨眼之间，原本密集的队伍变得稀疏起来，形成了一个宽阔的弧形，将金汉人包围在了中央。
    这一变阵让金汉人感到惊讶，但他们并没有慌乱。
    相反，张西豹和阴善雄两人，他们冷静地率领两个近卫团的武士，也分别向左右两侧冲出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这时，一波箭雨，又让古出兀惕人倒下三百多骑。
    但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冲入五十步内。
    看到此景，张晟深知是时候了。
    于是缓缓地，放回手中的弓箭，轻轻一提缰绳，胯下的骏马便乖巧地站定。他将那柄沉重的马槊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稳稳地握在手中。
    他骑在高大威武的战马上，在众多金汉武士的跟前来回踱步。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眼神坚定而深邃。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我忠诚的近卫武士们！昊天上帝在地上的旨意执行者们！”
    他用手中的马槊指着前方，语气激昂地说：“昊天上帝今日告诉我，此战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而那位至高无上的神，将会在高高的天庭之上，俯瞰着这场战斗。”
    他顿了顿，接着说：“祂将见证我们这些英勇善战的圣武士们，是如何铲除这些叛徒、邪恶的异信者的。
    让我们用手中的弓刀，来给他们应有的惩罚，并教化他们！”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仿佛燃烧着火焰。
    他挥舞着马槊，高声喊道：“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牺牲。可能有人会受伤，甚至死亡。
    但我要告诉你们，永远不要害怕战斗，不要害怕死亡，昊天会在九天之上的天庭中，奖励那些忠信虔诚而善战的武士，在天庭，我们的灵魂将永享极乐。”
    他的话语在金汉人中回荡，引起一片沉默。
    然而，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
    相反，他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知晓近距离的战斗马上开始。
    圣教的主祭经常告诉大家，死亡不是终点，为昊天上帝奋战，必将登入天庭而永享极乐。
    所以，善战而虔诚的金汉人，是不惧死亡的，死在床上才是对圣武士和金汉人最大的羞辱，死在战场上才是最好的归宿。
    大军最前列，骑在马上的张晟弯腰稽首，然后面朝天空，大声喊道:
    “至尊的昊天您是独一的神灵，至高的上帝，愿世人永远称颂您的尊名，愿您的光辉美名万万年！昊天至大…………”
    身后的圣武士和刚刚加入金汉的鞑靼人们，纷纷在军中主祭的引导下跟随祷告:
    “昊天上帝至尊至上！！！！”
    祈祷完毕，张晟挺直身子，高举马槊，怒吼道：“杀！”
    他率先催动战马，跨过奴隶，冲向敌阵，
    圣武士们紧随其后，如同一股洪流般汹涌而出。
    然后双方军队在刹那间碰撞在一起，金属相交的声响和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草原上空，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蓬蓬血飞溅。
    战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或被长矛贯穿胸腹，或被马刀开膛破肚。
    敌人也是十分凶猛，悍不畏死，因为他们退无可退了。
    敌人一骑接一骑的被冲锋而来的长矛刺穿马下，鞑靼轻骑与敌人一箭一箭的射得有来有往。
    金汉人也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但这是战争必须的过程。
    见惯了死亡，才能让金汉人真正的变得强大。
    这是一场洪水与堤坝的斗争。
    要么洪水冲破堤坝，淹没生民，要么洪水被成功挡下。
    第一排向敌人冲锋的金汉骑兵的伤亡重大，有人被敌人的战马撞碎胸骨，有人被敌人的长矛刺穿。
    古出兀惕人挑起金汉人的尸体，咧嘴大笑，但接着就被迎面冲来的金汉武士的长矛挑在空中后，掉在地上。
    第二行的骑兵，在十户长、百户长的率领下，奋勇向前。
    惨烈的厮杀让空气中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
    战斗十分惨烈，许多的金汉人因为长时间的战斗，早已疲惫不堪，而且敌人占据西面优越地势，有着很大的优势。
    但是这时左右两翼的张西豹和阴善雄两人，已经率领着两个团的金汉骑兵，从敌人的后方杀了过来，从敌人身后直接持矛冲锋，撞入敌阵。
    减缓了张晟中军的伤亡。
    “博涅克”
    “奴才在！”博涅克两眼冒着红光，仿佛一头嗜血的饿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