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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诏书
    第118章 诏书
    刘辩追着灵帝来到了玉堂殿,见灵帝精气神不错,这才说明了来意。
    这回,轮到灵帝觉得刘辩过于保守了。
    “不过是任命几个乡里的官吏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刘辩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过去这些官吏都是由郡县任命的,且百石以下的小吏须本郡国人担任,律法是这般规定的,若是轻易违反,恐怕不太好。”
    “什么祖宗之法?辩儿不必担心,我汉家自有制度!”
    灵帝原以为刘辩是为了太学生的事与他相商,却不曾想刘辩把重点落在了乡里官吏的任命上。
    他问道:“昔日辩儿认为三互法不合时宜时那般坚定,怎么如今反而拘泥于此了?”
    刘辩心中的来自有后世的“皇权不下乡”的概念,形成了刻板印象,让他本能地以为破坏这一点会引来极大的反对。
    但在灵帝心中,郡县长吏都是他任命的,不过是越过长吏们去任命几个乡里的官吏,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还能真有谁敢站出来反对不成?
    更别提是在雒阳,天子脚下。
    虽然天子带头破坏法度规则不太好,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辩老老实实地称赞——“父皇说得对!”
    灵帝对此很是满意。
    他也同样夸赞道:“辩儿的想法很好,太学诸生整日妄议朝政,交游成风,学风败坏,良莠不齐,是该整顿一下了。”
    因为陈蕃的缘故,灵帝对于整个太学生群体的印象并不算好,否则当初也不会开办鸿都门学了。
    “辩儿是想如何挑选太学生?以通几经者为官?”
    桓帝时将太学的策试改成了通经,同样是两年一次,以五经为考试范围,考试合格一次便视为同一经。
    以能通经书多少来分别次第,通两经者就可以去当郡国的文学掌故了。这时候太学生可以选择当官,也可以选择继续读书考试,直到通三经、四经、五经。
    其中,通四经便能做比三百石的郎中了。这个时候的太学生已经可以和孝廉站在同一起点,作为郎中进入三郎署接受培训。
    所谓三署,即五官中郎署、左郎署、右郎署,此三署郎原本有宿卫之责,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三署逐渐弱化了宿卫的功能,进一步特化成了培养官员的所在。近卫之责则逐渐移交给了羽林郎和虎贲郎。
    刘辩摇了摇头,他不愿意采用老体系,通经的考核方法过于学术化了。
    “太学早有清谈之风,还有醉心经学者,此等人不适合为官,更别提去到乡里了。”
    “我虽没在乡里生活过,却也知道那里生活远不如城郭之内,若无坚定之心,不如不去。”
    “我欲使太学生自愿报名,参与策试。策试可效仿早前,其优者分为甲乙二等,充任雒阳及周边数县的此前被罢免的乡里官吏,甲等为百石,乙等为斗食佐史。”
    策试是过去选拔太学生的老方法,以策试分级,根据成绩高低能成为不同官秩的郎官。
    刘辩不欲把策试的难度定得过高,但也不愿意选一帮吃白食的,这其中的把握,只能依据到时候参加策试的太学生整体质量来定。
    等商量的差不多了,灵帝也有几分疲惫,立马派人叫来尚书令卢植,告诉了卢植他的决定,十分自信地将起草诏书的工作交给了卢植。
    “子干若有疑惑之处,可与太子相商,尽快发布诏书,令有司施行。”
    卢植一见刘辩在旁,马上就明白了这主意是谁出的。
    他看灵帝的架势明显不是奔着商量来的,作为尚书令,他其实是没有拒绝皇帝的权责的。
    卢植其实倒也不觉得皇帝插手乡里官吏有什么值得劝谏的,关键是关羽查出来的东西实在是过于恶劣,谁能想到,京都雒阳竟能有如此多的冤案。
    或者说,当事实真相被通通揭开,被赤裸裸地放到眼前时,便已经不能装作看不见了。
    卢植与灵帝一样,都把这份诏书的重点放在了太学生身上。
    交待完诏书的内容后,灵帝便去后殿休息了,留下刘辩和卢植在拟好诏书后直接用印。
    卢植当了这么多年的尚书,起草一份诏书驾轻就熟,很快就和刘辩商量着拟好了诏书。
    有了灵帝的提前交待,也不用再把诏书交给皇帝确认,直接用了印。
    接下来只要卢植将诏书带到尚书台,备份后发往三公府即可。
    太学归属于太常管辖,诏书最先发到了太尉府,再由太尉府发到太常府,最终的执行落在了袁隗手上。
    袁隗在拿到诏书后,虽然预感到他的侄子袁术又要丢一次脸了,但很快就召集相关的官吏,开始执行诏书的内容。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
    陈容就是太学生的一员。
    他早年间曾追随过在太学生中颇有声望的臧洪,与臧洪关系甚是亲密。后来臧洪被举孝廉为郎官,又外出为即丘长,陈容没有跟随,而是继续在太学求学。
    臧洪的父亲历任二千石,陈容没有这样的出身,在臧洪走后他虽仍在舆论场上针砭时弊时十分活跃,但始终达不到臧洪的高度。
    不过他的志向一直未曾改变。
    才搬过来与他同住一屋的毛方不如他这么爱热闹,才刚刚做好自己的饭,见陈容罕刚巧回来了,招呼道:“君吃了吗?锅灶尚热。”
    毛方和陈容一样,家境都不富裕,平日里都是自行在太学的住处做饭。
    陈容也不客气,道:“我没梁鸿那般清高,今日就占占毛君的便宜。”
    梁鸿是早年间的隐士,也曾在太学读书,家贫又性情孤僻。同样是同住一屋的人在做完饭后招呼梁鸿趁着锅灶尚热抓紧做饭,但梁鸿不愿占人便宜,竟灭掉锅灶重新燃火。
    对于清谈之人来说,此举自然高洁,但对于希望有一番作为的陈容来说,他更愿意务实一点。
    陈容也不白占便宜,他提醒毛方道:“我听到消息,陛下有诏书,要重开策论,选出合适的太学生担任雒阳周边乡里的空缺的官吏。毛君有意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