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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棕熊定死窝 豺狗子爱掏裆
    第291章 棕熊定死窝 豺狗子爱掏裆
    天空泛黑,夕阳隐去最后一抹色彩,月亮悄然升起,悬于东南,它散发着冷白光,透过薄纱云光线四散……
    徐宁蹲靠在一颗柞树根下,在他旁边是王虎、关磊和李福强,四人各自间隔一米左右,在这只有风嚎、熊吼、牲口呲牙咧嘴的山林谷地中,只需轻微张口就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关磊歪头瞅着徐宁,见他没有回话,便转头死盯着前方的几条狗和大棕熊,默不作声紧握着猎枪。
    李福强扫了眼徐宁的侧脸,就撇过脸扫视前方,并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而王虎却在回头张望身后,以及左右的林子,这是三人搭帮以来养成的习惯,目地是为了防止有其他牲口或人冷不丁窜出来,毕竟人的嗅觉没有牲口好使。
    徐宁右手抓着枪把,食指搭在扳机护环上,睁大双眼紧盯着在大棕熊周围晃荡的狗帮,他在心里默数一遍,拢共有八头。
    它们呲嘴獠牙发出犬吠声响,但声音比狗要尖锐一些。
    徐宁听见声就认出了这帮类似于狗的东西是啥。
    “豺狗子!”
    一旁,王虎闻声悄然惊道:“豺狗子?”
    李福强和关磊听到两人私语惊声,皆是转过头瞅一眼,随即立刻看向那几条围着棕熊转悠的狗……
    豺是犬科、豺属,它的外形类似于狗、狼,但是其体型却小于狼,而远大于狐狸,体长约莫85-130厘米,尾长45-50厘米,体重约有30-40斤左右。
    它们的嘴巴比较短,耳朵呈半圆形,豺不像狗似的有个明显的脑门,从侧面看上去就是平的。
    豺的四肢要比狼短,这样有助于它们在山地、密林中穿行,尾巴很粗,毛发蓬松下垂,呈现棕黑色,类似于狐狸,尖端是黑色或者棕色,体毛厚密粗糙,如此能够让它们度过较为漫长的冬季。
    体毛是随着季节和区域不同变化的,南方的豺体型纤细苗条,腹部是浅黄色,嘴唇和脸颊为黑色,整个脸型显得非常消瘦。
    有个成语叫骨瘦如柴,这里的柴指的就是豺!
    北方的豺,体态凶恶,外表粗犷,腹部呈白色与棕红色的背部界限分明,而且脸颊和嘴巴的毛色多为白,双颊和颈部毛发很长,这就显得脸部和脑袋脖子很宽。
    此刻,前方的棕熊已经无力交战,它想要跑,却无法挪动地方。
    为何?因为它只要将屁股稍微挪动、抬起,豺狗子就会张开獠牙撕咬上去。
    这豺在东北叫豺狗子、红狗子,在西北地区叫红狗、红毛狗、红毛豺犬,在江徐地区叫皮狼,湘南地区也叫黄斑,而在壮西地区还叫麻狗子。
    虽说豺的体型比狼小,与狗相当,但不如狗肥,它的智商类似于狐狸,豺狼虎豹就是智商排名。
    豺是以家族为群,多为一雌性带多个雄性,所以豺王就是雌性,不过豺群捕猎基本是齐心协力,吃东西也是大锅饭,张嘴就能吃,确保所有豺都能吃到东西。
    它们捕猎讲究谋略,在捕猎之前还有個习惯性举动,比如碰鼻子,摩擦身体,嘶哇叫唤着相互交流。
    因为其执着的性格,且有相当好的耐力,被豺群盯上的猎物极少能够逃脱,有时它们会分批猎杀野猪,遇到不好对付的大型猛兽时,才会全部聚拢到一处。
    由于豺极其团结,善于围攻,而且它们下嘴相当狠辣,专盯着猎物的裆间下嘴,有时候都能将猎物的蓝弦子拽出来,整得血次呼啦,相当瘆人。
    所以眼前这头棕熊才不敢挪动地方,肯定是徐宁四人没来之前被掏了裆……
    徐宁眼睛盯着八只豺狗子,抬手伸进兜里,从中掏出一联子弹,说道:“虎子,你仨先别响枪,我先搂棕熊,等豺狗子扑过来,你仨就上树……”
    “诶!”
    王虎应声,便紧忙转头悄声将徐宁的意思转告给了李福强和关磊。
    待两人点头之后,徐宁将掏出来的一联子弹叼在了嘴里,随即他双手端着56半,借着不太亮堂的月光,紧盯着前方的动静,同时身体缓缓佝偻起来,像大虾似的弓着背,靠着柞树猫腰往前趟雪……
    这里的雪比背阴坡要厚,虽说徐宁弯曲膝盖,却也到了他大腿根部。不过前方的雪又浅了很多,徐宁琢磨那里应该是风道口,否则他们已经摸到这群豺狗子和棕熊近前六十多米位置了,以它们灵敏的嗅觉,为啥没闻着味呢?肯定是被风干扰了。
    徐宁往前挪动三四米,脚下踩雪的声音不大,因为他是趟着雪走的,这么走基本将埋在雪下的柞树叶踢到了一边,且有积雪掩盖声响,所以没啥声音。
    他之所以不让李福强三人响枪,原因在于他们拿着的是老撅把子猎枪,这种枪的射程只有80-90米,经常玩枪的老猎人兴许能击中百米外的标准靶,但他仨的枪法肯定比不上老猎人,三五十米能打中移动的牲口,再远一点就飘了。
    虽说徐宁手里握着56半,但他肯定得先打棕熊,最少得响两枪才能有把握儿将棕熊壳死,毕竟这是黑天,且离的比较远。
    若是豺狗子面露凶相朝他们哥几个扑过来,剩余的八颗子弹,徐宁并没信心将其全部击毙,因为豺狗子比狼聪明,别看它们体格子不如狼,但比狼灵活多了。
    而且豺狗子属于家庭性族群,其社会结构相当复杂,一般的豺群有5-12只,除了豺王和其丈夫,其他成年帮手多为雄性,如豺王的堂叔、兄弟、儿子……
    另外,豺崽子成年之后,一般不会立刻离开父母,它们会留下帮忙抚养弟弟妹妹,雄性成年之后基本就在出生地,而雌性则是跑出去,经过长途跋涉,加入其他豺群,开枝散叶。
    豺群基本不会内讧,家庭成员之间非常友爱,它们和狼不同,地位高的豺,几乎不会对地位低的豺拳脚相加。
    它们捕猎多在清晨和黄昏,有时候饿懵圈也在白天进行,经常猎杀野猪、鹿、狍子,以有蹄子的牲口为主食。
    在它们极度饥饿的时候,可不管你有没有蹄子,只要能填饱肚子,几乎啥都能吃!
    以前徐宁就听说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在三江平原有不少豺狗子、青皮子进屯子叼鸡鸭、羊、牛,还有豺狗子叼过放学回家的小孩,最后只在山里找着一只红布鞋……
    徐宁向前移动约莫六七米,绕过两颗柞树的枝叶,来到视野较为开阔的空地,他靠着一颗小腿粗的水曲柳,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棕熊和豺群。
    这棕熊低垂着脑袋,咧着大嘴低吟嘶吼,八只豺狗子组成的豺群像是玩游戏似的,不急不缓,只在棕熊眼前晃悠,时不时朝棕熊跃起,却又迅速逃离开,行为相当之贱!
    在徐宁身后七八米之外,李福强、王虎和关磊一边注视着前方的棕熊和豺群,一边紧盯着徐宁,若是待会豺群有扑过来的意向,他们就会爬上树。
    虽说豺狗子也能上树,但它们并不会爬树,在这大雪覆盖的谷地中,它们的跳跃能力降低了许多,所以根本无法跃上离地面两三米的树枝。
    这时,徐宁已经离定死窝的棕熊只剩五十多米了,他所在的位置能够清晰看到棕熊垂下的脑袋,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将56半的枪口递出,枪托搭在肩上,只凭感觉扣动了扳机。
    嘭!嘭!
    连续两声枪响,棕熊的身体一僵,脑袋微微向侧方偏移,应声倒地。而在棕熊眼巴前发贱发浪的豺群却是一愣,随即‘嗷嗷’犬吠,‘嘘嘘’发出口哨声,豺群被吓了一跳,各自向着左右后方奔逃,但是刚窜了两三米远就停下了,转而瞅着枪声来源的地方,然后有一头豺狗子从嘴里发出‘嗷’一声尖叫,接着停下脚步的豺狗子就转头逃窜……
    徐宁站在原地嘴里发干,其实他也有点紧张,因为以前他根本没打过豺狗子,只是远远见过几只。
    他身后的三人见到豺群逃窜奔走,当即拔腿窜了过来。
    王虎兴奋喊道:“二哥,尿性!”
    关磊大笑:“哈哈,准!这两枪肯定都干脑袋瓜子上了!”
    李福强相对稳重一点,只笑说:“兄弟,咱咋整?直接过去取熊胆,还是再等会?”
    徐宁在开完枪之后,就紧忙从兜里取出零散的两颗子弹,补充进枪匣里,他抬手将嘴里叼着的一联子弹取下,急声说道:“找柴火!拢火,快!”
    听闻徐宁的急迫,李福强和王虎、关磊明显一愣,却对徐宁的话没有任何反驳,只转身就要各自分散去找松明子。
    徐宁说道:“别分开!咱四个一块,都瞅着点周围!这些豺狗子比青皮子还特么精,咱都加点小心……瞅着树枝子就捡,先拢一堆火!”
    “好!兄弟,我瞅着点后边,磊子你瞅前边。”
    “嗯呐。”
    经过徐宁的提醒,原本振奋的三人全都冷静了下来,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之前他仨在望兴面对狼群的时候就已经很艰难了,那只是六匹狼。
    而现在是八只豺狗子,这玩应最喜欢掏裆拽肠子,如果人被它们吓瘫了,肯定不是被咬断气管死的,而是被豁开裆间,流血至死……
    从徐宁开枪壳死棕熊,豺群奔逃而走,刚过去不到半分钟,王虎、关磊边朝前走,边低头拽被雪覆盖的树枝子。
    这些树枝子并没完全被雪覆盖,而是裸露出一条条枝杈,所以很好找,况且在树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枯树,李福强看准一颗手腕粗的枯树,一脚将其踢断,莽劲拽着往前走两步,徐宁在后拖着树干……
    “够了!赶紧拢火。”
    王虎跑到徐宁跟前,从兜里掏出火柴,在柞树上薅了两把柞树叶,一根火柴轻松点燃,将细小树枝放在燃起的柞树叶上,仅几秒钟就燃起了大火,随后李福强和关磊抽出侵刀和斧头,砍断枯树的树枝,将其堆放在火焰上。
    “兄弟,豺群不能回来了吧。”
    徐宁摇头:“说不准,咱抢了它们的口狼,它们能一走了之么?”
    关磊扫视四周,道:“哥,它们要是回来,咱就搂它们呗?”
    徐宁皱眉说:“我刚才就有机会搂它们,为啥没响枪,就怕搂不干净……这豺狗子比青皮子还特么记仇,前年我搁街里碰着个木帮把头。
    他说搁蛟河遇着过一群豺狗子,有个木帮倒套子的人勒死两只小豺狗子,炖萝卜吃了。
    后来他半夜去犄角旮旯撒尿的时候,就被一群豺狗子给扑了,当时木帮把头和几个人亲眼瞅见的,手里的家伙什就是老洋炮,抡冒烟了也没救回来……”
    关磊微微一愣,问:“那后来咋样了?”
    “咋样?那人始终没回来,木帮也就黄了,否则老把头能回咱街里啊?”
    “诶我艹……”
    “这帮狗崽子挺狠呐。”
    李福强倒吸一口凉气,道:“兄弟,那豺狗子要是围过来,咱到底打不打啊?”
    “能不打就不打,这些玩应在咱东北都快绝种了,遇着也是缘分,只要它们不想要咱们的命,给它们留点肉能咋地?”
    王虎点头:“嗯呐,待会灯笼挂都给它们留下,再噶点肉……”
    “恩,赶紧给火往棕熊身边引,这黑咕隆咚的啥都瞅不着,大哥,你和石头拿枪,棕熊要是有动静就往脑袋上补枪。”
    “好嘞!”
    随即,王虎腋下夹着一捆树枝子,弯腰捡起火堆里的一把火,随着徐宁脚步往棕熊身边靠,这时候离响枪才过去不到两分钟,所以他们离棕熊还有一段距离。
    朝前再走三十多米,四人才走到棕熊跟前,借着火光能够看见,满地的白雪里有成片的血冰渣,棕熊的屁股蛋更是糊着一层血冰,血点子遍布一地。
    李福强和关磊持枪绕到棕熊脑袋瓜顶,枪口对着它的脑袋,瞅见它一动不动,便有些警觉,待王虎拿着火走过来,光亮刚好照到棕熊的侧脑。
    李福强瞅见它脑袋上的俩枪眼,便道:“兄弟,两枪都削脑瓜子上了,肯定死透透的了。”
    关磊打量着棕熊全身,调侃道:“诶我艹,这大棕熊,真特么大!”
    李福强笑说:“那还说啥了,这棕熊比黑瞎子大多了,有的都能长到一千多斤,那肉得老肥了。
    这也就是快开春了,之前蹲仓的时候饿瘦了,再走驼子满山大雪没啥吃的更得瘦,等你瞅着秋后将要蹲仓的棕熊就知道啥叫大了……”
    徐宁低头正在用脚驱雪,清出一片露着枯叶的地方以后,王虎把手里的火扔在空地,再将腋下的树枝子堆在小火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