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原来如此，他不是人
    “在交流之前首先应该放松一下，我知道你们精灵比较看不起我们这种普通人。所以我也尊重你们的民俗传统。你们喜欢的应该是这样的装修风格对吧？看起来繁复华丽精致的样子，然后饮料应该是葡萄酒……”
    白塔法师看着眼前那个自顾自说着话，然后轻而易举的就将周围的空间变化成几乎是王庭园结构的男人，心中的惊骇和恐怖几乎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不论怎么看，眼前这个玩家……或者说概念上应该被归类为玩家的东西，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友好的。
    但是怎么说呢，一个友好的神明和一个充满恶意的神明本质上没有不同。
    他们善意的念头很有可能就会眨眼间制造出来难以想象的风暴。
    至少在白塔法师眼中，周围的时间和空间都在迅速的紊乱，崩塌，然后在可怕的几乎和混沌众神一样强大的意志下重塑。这个被它的意志所覆盖的区域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逆转了原本正常空间规律的奇迹。
    那些精致繁复的建筑还有看起来团锦簇，如同工艺品一样的茶桌，以及在上面摆放的精美的葡萄酒和茶水杯，不用去行动也知道，那是完美的臻品。
    他调动了烙印在亚空间深处的印象，重新构造出来了一个意象之中的精灵的居所，然后构筑出来了一个所有精灵的印象之中最美味的葡萄酒。在这个混沌的没有上下左右的时空之中创造出来了一些纯粹的概念上的造物。这些东西很难说是有着现实实体，但是在精灵面前却和现实没有区别。
    甚至很有可能，在其他种族的眼中，他拿着的只不过是一团看起来有点意思的空气，甚至是更极端一点，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看到了两个人在环境之中漂浮。在其他人眼中的漂浮，或许在自我的认知之中就是享乐。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魔法和力量，白塔法师完全不能理解，说实话也不太想要理解。光是看着那些精美的器皿和葡萄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都在错乱。
    ‘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这么想着，看着面前鸟语香的林间小厅，还有摆放在桌子上的美酒。
    ‘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全部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我应该在现实，我看到的东西应该只是一片冰冷的墙壁，还有完全的虚空才对……’
    “哦，我忘记了，伱们应该还喜欢艺术。嗯，我这边艺术成分不太浓，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借用一下我某个比较熟悉的亚空间混蛋的能力。你知道的，我对于这种借用一向很擅长。倒不如说，融合才能取得更好的胜利。”
    那穿着白袍的少年轻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那金色的留声机指针开始划过了紫色的圆盘，在优雅而又让人心情愉悦的歌声之中，伴随着和煦的下午阳光，像是闲聊一样慵懒的坐在高背椅上，捏着精美而又完全不会重复的精灵糕点，品尝着如此惬意的下午茶。
    这就是精灵最喜欢的生活，曾经在白塔求学的时候，感觉到极端的疲倦或者对魔法产生了某种逆反和厌恶的心理时，他就经常会这样做。
    只不过那时候他看到的是精灵的内海，还有为了封闭恶魔侵略而创造的大漩涡的风暴。
    一瞬间如此想着，那鸟语香的园稍微移动一下，就露出了那蓝色的让人心旷神怡的大海，还有海洋之中那看起来微小，但是却顶天立地，直冲云霄的风暴。这就是他内心之中最让自己感到舒畅的景色。
    “嗯，虽然不太理解你为什么看到这种风景就会感到很开心，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请吧，这些东西对于你们精灵来说应该是最完美的。”
    “……确实如此。”
    白塔法师呆呆的看着那在现实和虚幻之中矗立的风暴，老实的叹了口气，拿起了餐盘之中的甜点。
    在刚刚还有一种虚幻和现实重叠的错觉，但是现在在白塔的法师眼中，那精致甜美的点心正在散发着清新的面粉和橄榄油烘烤之后的香气。
    丢入了口中，那熟悉之中还带着一丝陌生的甜美的味道，几乎是一瞬间沿着舌尖划入到了食道和胃部。这种概念上的美好让他的意志防线瞬间的沉沦下来。甚至他已经触摸到了那完美的茶碗，并且品了一口里面的葡萄美酒。
    实际上精灵在内部的时候并不怎么特别在意自己的礼仪。尤其是当真正美好的事物降临的时候。那进入了咽喉，几乎化作了一条漫长的线条，瞬间将身躯内的一切品尝美好的器官全部激活的葡萄美酒，让精灵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真的是我梦想之中最美好的事情了。”
    精灵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感慨似的叹了口气。
    “我恐怕平常做梦都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如此的美酒，恐怕就连凤凰王都没有能够尝到，但是在这里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美酒一样。”
    “这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因为意志就是物质。”
    品尝着清脆的精灵甜点，白色长袍的巫师坐在了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是精灵的导师一样，坐在那里很随意的在虚空之中指指点点。
    而在茶几上面，无数晶莹剔透，看起来唯美绝伦的美好食品就好像本来就应该在那里存在一样。那些精美的食物散发出来淡紫色的奢华香气，但是却完全没有混沌污染的那种让人一看就感觉到有些警惕，有些不安的那种诡异气氛。
    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东西只有混沌众神的力量才能够做到。
    “……你到底如何做到这一切？”
    白塔巫师放弃了挣扎，品味着这难以想象的美味，看向了面前一脸笑容的男性。
    “你究竟如何做到让那些时光倒流，让这些奇观再现，你到底怎么才能做到让这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真实的？这是混沌众神的能力，并不是你身为凡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很简单，我认为魔力只不过是一种意志的延伸，只要确认自己的意志，那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那似乎十分清楚，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男人，精灵轻声否定道：
    “任何智慧生物都没有办法否定现实和虚幻的分别。只要你是活物，物质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是必然分割的。只要有了这样的意识，这些东西的划分就必然会出现。
    就好像是生与死，黑与白，白天和黑夜一样泾渭分明。但是你却把它们全部模糊了。我们这世界对你来说就像是一块肆意涂抹的画布，不论怎样的灵能和力量对你来说都像是孩童手中的玩具一样，是你用来创作的笔墨和枝干。
    你不是人类，巫师先生。你也不可能是智慧生命。你究竟是哪一位亚空间的尊者？”
    “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甚至有点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精灵。我实话说过，不论是虚幻还是现实，情感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只要对我来说这是真实的，那我就可以实现。”
    看着面前那似乎笃定什么的精灵，巫师轻笑着，在他的面前划开了一个口子。
    “如果是虚假的力量，那我现在给你呈现的应该是幻觉。但是实际上，你现在就是可以走出这里，来到你的伙伴身边，然后把你的美酒给他们共饮。”
    “……”
    精灵巫师看着那裂开的缝隙，能够看到他的伙伴如今的样子。
    那些精灵们依旧保持着严谨而且良好的作风，但是实际上根据他们之间彼此的熟悉程度，白塔巫师也去确信这些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因为负星者们提供的美酒和美食，还有呈现出来的那些精灵族的特色实在是太符合他们的想法了。甚至是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他们要比自己更加理解精灵族的喜好。那些精致美妙的雕像手中的道具都是可以食用的。明明送过来的是一个看起来精巧美观的八音盒，但是里面的每个东西都是如此的精致小巧，而且每一个地方都有着完全不同的食用感受。可以一边聆听着美妙的乐曲，一边品尝着那至高的美味。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传说之中属于欢愉之神的神殿那样让人喜悦，好像那永不终结的晚宴已经在这现实的世界之中呈现一样。
    虚幻还是真实，在这光芒笼罩的世界之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这到底是真实存在的一切，还是只是人们在虚幻之中为了狂欢而打造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幻影？白塔巫师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你当然分不清，因为虚幻和现实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任何区别。你们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实际上对我来说的真实只有我认为的那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无而且缥缈的，那么在这种环境下，我自然就能够做到这些事情。”
    巫师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天空飘来，将白塔精灵原本预计的一切砸的粉碎。
    按照那巫师的描述，他之所以不会被诱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像是本能一样掌控这里的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压根没有把这里的一切当做真实和虚假来进行判断。
    他认为这世界都是一个整体，不论是亚空间还是现实宇宙，他们本来都是一个整体，不存在真实和虚假的分别。只有感情，也唯有感情能够锻造出来魔力，那感情就是唯一的基准。而这也就是巫师能够最终完成如此伟业的原因。
    因为他这么想，所以这么做，而世界也回馈了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但是对于世界上的任何智慧生物来说，这所谓的简单看上去都是如此的疯狂而且傲慢。因为这根本超过了所有智慧生命的想象力的极限。
    不会有任何活物能够拥有如此超脱的想法。就算是混沌诸神，他们诱惑之中也是根据实际出发，纯粹的感情能够带来的只有不受约束的纯粹的毁灭。然而面对那纯粹的金色光芒，那纯粹的毁灭很显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需要的。
    所以白塔巫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的逻辑思维不支持他理解眼前的情况，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尊重客观事实。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呈现在他面前的证据。
    “看起来你终于理解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文明的延续，我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嫌弃各位能够加入到我的文明行列之中。我不会有什么意见和看法，但是我觉得你们肯定不会乐意。”
    看着精灵的样子，巫师耸了耸肩，依旧是那一副温和的态度，好像是在面对有些别扭的同胞。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普通的说出来你我所知道的事实。这并非是客观的事实，我们都很清楚。所以我们只需要明白，我们彼此之间所讲述的那些非客观的，我们主观认为可能是这样的事实就可以了。”
    “……比如说？”
    “比如说分享一下我们彼此对于混沌的认知，还有对于魔法的认知。我刚刚就已经分享过了，我认为魔法的本质是情绪，这世界就是一个情绪改变认知的世界。你们呢？”
    巫师看着眼前的精灵，露出了一个比较期待的表情，就像是等待着他说出来什么惊人的东西。
    “你们精灵认为世界如何创造的？你们过去的历史之中发现了什么，又掩埋了什么？你们可以和我们进行交际和别的什么独特交流么？我实际上很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精灵认为，所有的种群本质上都是来自古圣的造物。”
    精灵看着眼前那个饶有兴致的巫师，轻声说着有关于精灵的创世神话。
    精灵们始终认为，他们的世界原本并非是这个样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还是平整的大地和海洋，一切的一切都在正常的繁荣发展。一个名叫古圣的物种曾经在天空创造了他们的宫殿，然后将他们的一切传递给了这些在陆地上的圣灵们。
    根据古圣们的传播，世界的各大种族终于出现在了陆地上。他们得到了古圣的传授之后，各自拉帮结伙的离开了降落的区域，开始前往世界各地。
    那时候所有的种群几乎都是混在一起的，每一个混合的种群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他们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绝对的信念。他们相信自己的未来是美好的，因为有着天空之中的古圣帮助他们走向未来。
    矮人，人类，精灵，无数的种族开始在古圣的指导之下，从原始的生命迅速的进化到了如今的样子。他们像是正常的生灵一样，开始建造，学习，开始有了语言，然后彼此之间互相亲密无间，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乐园一样。而古圣也非常开心，他们认为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美好，也是最开始的样子。
    但是很快的，在人群之中忽然出现了有关于魔法的痕迹。
    最开始的魔法究竟是从什么诞生已经不知道了，但是这毁灭的力量迅速跨过了所有隔阂，在世界传播开来。
    人们开始意识到了仇恨，开始彼此之间对差异互相进攻。在第一次谋杀之后，这些生活者开始感受到了对生存环境的挤压。
    明明生活在难以想象的广袤大地之上，但是人们开始彼此之间互相攻击，互相厮杀。开始为了一些零碎的东西，甚至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人们开始互相杀戮，试图将对方置于死地。
    而这种环境在古圣的眼中很明显是不合适的。他们开始教导这些疯狂的人群，对着这些种群抱有希望。但是很明显，古圣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有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开始，从天空之中忽然降落下了流星，难以想象的冰墙和自然现象开始在大地之中到处浮现。
    人群在火焰和灾难之中彼此分离，各大种群开始利用魔法被强行引渡到了那些崎岖的山脉之中。他们开始意识到，古圣真正的愤怒了。
    但是他们的哀嚎和哭求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古圣们是真的感觉到了绝望。
    他们的宫殿从天空坠落，他们的人口迅速的消散一空。
    而最后，他们最终将这个星球封闭起来，他们消失在了世界上，只是留下来了残酷的混沌和恶魔。
    这些从人们思想之中诞生的最大的丑陋最终引来了无穷的恨意，人们开始发了疯的对抗着这些亚空间的产物，让原本就很丑陋的亚空间，最终诞生出来了最后的物品。也就是混沌众神。这就是精灵族们所明白的，创世的真相。
    这听起来丑陋无比，但是却真实存在的，就是精灵们了解的一切。
    “……唔，跟我想的差不多。毕竟我观察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月亮似乎一直都没有怎么变化，想必天空可能只是一个投影吧。”
    巫师对于精灵们的神话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意表示道。
    “那问题来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把所有的亚空间生物全部灭杀掉，然后重新冲出这个星球呢？我把所有人都杀了？还是说应该把所有拥有魔法力量的家伙们干掉，自己拿力量轰开天穹？”
    “……”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好像玩家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但总之不是人。
    白塔巫师面对如此的情况，在心中下达了如此的标注。
    抱歉，世界观有问题，大修了一下之后重新补充一下。今天暂时五千字，明天争取两万字补回来，真的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