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是30号出的,张秦川当天晚上就到韩国了。
至于人,是2号才找到的,没办法韩国虽然不大,但只有个名字、长相之类的信息,幸好离仁川不算远,找起来还不是那么麻烦
仁川,勇哥的新家。
这栋房子可不是在郊区了,而是在市中心一栋复式公寓内。
这边的房子就是这样,市区的独栋不多,也不好搞,但身份上去了,再住以前的房子有点不搭,不换不行
“嗯,我估计这事儿啊,那个社长逃不了关系。”
对于奥运会这些,勇哥不太了解,也不关心,但张秦川找上门了,找个人对他来说不算难。
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张秦川,勇哥指了指桌上的资料道:“这个sbs电视台,是个后改制的民营私企,他们社长也姓朴,跟你说那个朴载晚,他们是亲戚。”
“哦?离得近不近?”
“我忘了是几寸亲戚了,七寸之内不算太远吧,这种偏家族化的企业,里面有几个亲戚很正常。”
勇哥说的这个几寸亲,是韩国这边的叫法。
相当于国内的堂兄弟之类的,不过韩国这边的分法比较简单粗暴,甚至还有点猥琐。
这个寸,指的是长度单位,一寸约等于3厘米多一点。
之所以叫寸,比如父亲和孩子的关系,就叫一寸亲。
可以理解为这种隔着一寸的关系。
而丈夫和妻子之间,叫零寸亲。
这么一列举这个寸在韩国这边代表着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而到了叔叔这里,就不是横向排了,而是竖向排的。
比如按照国内的关系,张秦川和他三叔,这就是亲叔叔。
而到了韩国,张秦川和他三叔之间的关系,应该叫三寸亲。
咳计算方式是从张秦川这里往上推,从他爹,再到他爷爷,这叫两寸亲,再从他爷爷那往下推,最后推到叔叔这儿,又多了一寸。
当然了在华国肯定不能按照韩国这边的算法来算的,差距太大了,哪怕不按尺来算,起码也得五寸起步。
国内基本上没谁是一寸的,唯有韩国这边特殊情况,懂的都懂
“我看过资料,据说他们在上一届雅典奥运会的时候,就泄密过一次,算是有前科,他们是新兴民营电视台,比较在乎这种大新闻爆料,用你的话说是,炒作。”
“嗯”
张秦川点点头,算是对这家sbs有了点了解。
其实这种东西,很好猜,那边他们的工作人员既然敢偷拍,甚至留下视频片段,然后还带回国内,最后在他们的新闻上播出了,能一条道打通,想想背后的主使人基本最少也得社长这个级别了。
现在有点麻烦的是,不管他是民营电视台,还是规模比不上其他几家电视台,最起码他是个电视台,现在又恰逢出事。
张秦川看今天的报纸,有些韩国媒体也出面指责了这家泄密的sbs电视台。
但也仅仅只限于指责了,目前他们的朴社长还没有对此次泄密事件做出任何回应
眼见张秦川低着头不说话,勇哥点上一根烟,伸手敲了敲桌子道:“你别想那么多,这个朴社长,不管他是躲起来了,还是怎么样,一时半会儿不能动他,太敏感了,你要找的那个摄影师已经找到了,等这边处理好了,你就去见见他,这种小角色消失了也没人关心他,这个社长先放放。”
张秦川深吸了一口气,道理他都懂,但他这个人,报仇不想隔夜!
而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这老家伙躲起来,他还不能动,这种滋味相当不爽!
“大哥,等风声过去了,能不能搞他一下子?”
“你想怎么搞?”
勇哥和张秦川对视一眼。
“他们电视台名下不是也有影视制作的部门吗?”
张秦川顺手拿起资料,翻了几页大致看了看sbs的组织构架,像韩国的电视台,各个部门就不说,但是影视剧制作方面,几个大点的电视台都有。
一般情况下,他们很少购买外剧,基本上都是自产自销。
和国内电视台的情况不太一样,韩国这边毕竟地方小,竞争压力大,狼多肉少。
而有了影视制作部门,那他们这些年手里积攒下来的版权,还有旗下的影视行业的导演、各类工作人员,还有签约演员等等。
这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不能找他们社长的麻烦,搞一搞他的电视台,张秦川相信勇哥还是有这个操作能力的
勇哥点点头,没说话,示意张秦川先说说计划。
此情此景,勇哥颇为熟悉,以前干什么大事之前,他就喜欢找张秦川问问,兄弟俩商量着来,现在居然又有了合作机会了。
“大哥你看,等过段时间,你能不能找找他们的麻烦,或者找找关系压一压他们,你那个老板不是刚上去吗?他们这么胡搞,影响两国关系啊,还有其他电视台呢,毕竟他们是民营的,我就不信其他那几家电视台不想压他们。”
“只要找到理由,吓一吓他们,逼他们让出点股份,到时候我用宰视这边持股,反正也没外资,他们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到时候我直接让人插手他们的影视制作部门,别的不说就这么版权,我往国内一倒腾,低价甩开了卖,搞个千把万还是轻轻松松的,至于那些演员这都是钱!”
“嗯”
勇哥按灭烟头,双手交叉想了想,sbs有错在先,想找他们麻烦,太简单了,就看他们想不想了。
而有了理由,只要对方出点股份,也不算太难。
只要拿了对方的股份,对方可就引狼入室了!
勇哥自己不太懂影视行业,但是这不是还有张秦川吗?!
到时候兄弟俩吃干抹净捞点钱岂不美哉?
“等过段时间我研究研究,你先别瞎胡搞,另外那个朴朴载晚是吧?你也先别急着动他,等他回来之后,风头过去再说。”
说到这儿,桌上勇哥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勇哥点点头嗯嗯几声,挂断手机看着张秦川道:“行了,都不是啥大事,医院那边准备好了,你想过去就过去吧,对了你这次在这儿待几天啊?”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儿我就回去吧,8号就开幕式了,到时候领导都在,不去没办法啊。”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去吧!”
叹了口气,勇哥惆怅的摆摆手
金钟秀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今天本来是他接到电话,去咖啡厅见一个人,对方给他付尾款。
本来拿到钱的钟秀还是很开心的,现在韩国经济情况这个屌样,好不容易有一次赚大钱的机会,他能怎么办?
对于这次偷偷拍录像这件事,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组长已经说了,如果真出事了,等风声过去,因为这次的功劳,他可能会换一个部门继续当摄影师,但工资水平和职位,都会升一升。
调到哪个部门,钟秀不在意,只要升职加薪就可以了!
他要是再赚不到钱,家里的房贷、车贷就快要还不起了。
但没想到,他自作聪明的伪装,还有拿到钱后等接头人走出咖啡厅半小时后他才走。
所有的准备,都在走出咖啡厅遇到那辆救护车后,改变了!
迎面而来的那一棍,直接把他打晕了。
迷迷糊糊中,钟秀感觉有人把架到车上,然后给他打了一针,好像还抽了点血,再然一路摇晃,最后车停,好像是到地方了,又从车上被推下来。
全程他都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做梦,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有些恍惚,看不真切。
电梯的启动,到达地方,另外几个带着口罩的人围着他。
钟秀感觉自己好像在用第三视角活着,他知道自己躺在床上,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轻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好像魂儿脱离了身体,就在自己身上飘着。
期间,他感觉有人在帮他洗澡,他们很粗暴的用冷水冲自己,然后拿着长柄刷子随便刷洗几下。
最后又把他推到一个很亮很亮的房间,天花板上的灯光,照的钟秀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周围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手里拿着东西,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什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发生了,随着体力的消耗,钟秀终于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终于感觉魂儿回到了身上,周围是昏暗的房间,钟秀勉强扭头,刚想挣扎着站起身。
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绑在一张病床,或者是推车上。
就连腰上都被捆扎起来,哪怕是他想稍微翻一下身都不行。
刚想大喊一声,但张了张嘴,钟秀发现自己喉咙疼得厉害,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周围静悄悄的,门口的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窗,一点点灯光从走廊里透过玻璃窗洒进屋里。
钟秀又朝另一侧扭头。
这边靠墙,大概离地一米多的高度,下面的墙上刷着一层浅绿色的油漆,看起来有点像医院的风格。
借助墙上的反光,钟秀眯着眼,这才看清反光中的自己。
“啊!!!”
只见一个光头男子,静静的躺在单价床上。
钟秀看着反光中被剃成光头的自己,终于再也不顾喉咙的疼痛,发出一声惊慌的惨叫声。
“救命!”
“这是哪儿?!”
“谁来救救我!”
“来人啊!!!”
“有没有人!”
“救命!!!”
“哐!”
随着钟秀的喊声和咳嗽声,屋里唯一的木门从外面推开。
进来一个戴着口罩的人。
钟秀看着这个戴口罩的人,很像他“梦境”中恍惚看到的那些人。
但他现在管不了其他的了。
“你是谁?我在哪?为什么绑着我?救救我!”
“救救我!”
“说话!”
“阿西吧!说话!!!”
这个戴口罩的人只是静静摸着他的脸看了看,又拿手电筒照着钟秀的瞳孔看了看,不管钟秀如何呼喊,全程没有一句回应,好像没听到似的。
看着对方一眼不发,钟秀的心越来越沉,嘴上的呼喊也越来越脏。
他用出了他认知中所有肮脏的词汇,谩骂、挑衅。
但这个人都不搭理他,等他最后好像检查完了之后,这才踩下钟秀所躺的这辆担架车下轮子上的开关,然后双手拉着床边,拉着钟秀出了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钟秀看着隔几秒闪过一个的天花板吊灯,不顾一起的呼喊。
但他的呼喊,好像一点作用的都没有,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只有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听到了他的声音,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终于,随着担架车一拐弯,钟秀看着自己又被拉进另一间房子,由于是侧着脸,他一被推进来,就看见远处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长沙发,沙发前还放着一个茶几。
一个年轻人,一脸隐藏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刚刚扭头看向这边,而他身边
站着五六个大汉。
钟秀看到这场面,五六个人同时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嘴上的呼喊下意识停了一下。
然后他不顾一起的冲着那几个人呼喊道:“救救我!救命!我有钱!救救我!”
张秦川一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小文。
小文点点头道:“大哥,就是他,都准备好了。”
小文说话的时候,那个推着病床的医护人员,把那张病床推往旁边一个被绿色布帘隔起来的简易手术室。
大门还没关,另一个青年拎着几个塑料袋刚刚进门,听到屋里的呼喊声也没在意,走到张秦川身边道:“大哥,东西买回来了。”
“先放桌子上吧,我等会儿吃。”
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张秦川渡步走到手术室里,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小光头,又和手上的照片比对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金钟秀?sbs奥运转播小组摄影师,刚从华国回来?是不是你?”
听到张秦川的声音,金钟秀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勉强点头承认了。
“是我,是我,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是你就好,你挺能跑啊,老子找你找的好辛苦。”
张秦川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旁边的工具台,顺手拎起一个小锤子,狠狠往下一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