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何长生带着袁泾跟云斐返回自己的住所。
要不是还有要掳个跟墨连韵身形相当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办,他其实并不想节外生枝。
实在是云斐跟袁泾的存在太扎眼,在天妖宫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焦点。
何长生先是确保周遭没什么隐患,这才动手闭上了洞府,直接开门见山道:
“姜素,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亲自去办。”
按照模拟的描述,云斐会对此事颇为抵触,还是要他多费一番唇舌的。
何长生索性直接交给袁泾去做,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天妖宫外门弟子的实力并不弱,最起码都有金丹期元婴期的修为,云斐现在的修为多少还有些不够看,最多只能对金丹期的外门弟子下手。
袁泾倒是没有询问何长生探访禁忌之地的结果。
很显然,如果何长生失败的话,对方现在也就不会安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袁泾叹息了一声,很是无奈的说道:“你话已至此,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何长生笑了笑,说道:“我要你去外门掳个女妖回来,修为随意,关键的是个头跟身形要符合我的要求。”
言罢。
何长生又紧接着把要求说了一通,主要就是要跟墨连韵长得像。
一时间,无论是袁泾还是云斐,看向何长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袁泾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现在寄人篱下,违背原则谈不上,因为他本来就没什么原则。
云斐则是愣了一下,这才怯生生的说道:“这不好吧……咱们要不还是别牵连无辜了。”
虽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目的,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很是不妥,与妖魔无异。
何长生摆摆手,“你跟妖族讲道义,才是最大的天真,你要切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你对妖族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再插手了,你现在不能理解我不怪你,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罢,他就不欲多言了,同时心里更加坚定了要让云斐脱离他的羽翼,独自在妖族地界闯荡的想法。
只有经历过绝对的毒打,云斐才能洗去这些令人厌恶的迂腐与圣母。
起初,何长生以为对方只是有些良善,这不是什么坏事,但随着更深的接触,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云斐的状况可比良善严重得多。
总之而已,只有修行九品化妖诀,才是云斐该走的路,这条路如若走通,未来不可限量,否则自然半路夭折。
一旁的袁泾听着,突然眉头一挑,他现在其实很想吐槽。
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妖族,这番话可不是把他也给骂进去了吗!
除此之外,就连云斐现在也一样都是妖族,虽然只是用着妖族的肉身,但最起码也能算个半妖。
最关键的是,去做这件事情的可是他,要反对也该是他。
最终,云斐自然无力改变什么,虽然他深知师父的想法没错,但他还是很难过去心底的那一道坎。
袁泾起身离去,即刻去办此事,云斐也相继告别。
……
半夜,袁泾便扣响了何长生的洞府大门,何长生连忙接他进来,看到对方身上背负的女妖,不由得问道:
“没有被人发现吧?”
袁泾摆着胸脯说道:“我办事你放心,现在本就夜深人静,路上就连个鬼影都没有,还有天妖宫守卫的巡视轨迹,我也早已摸清。”
何长生随意的扫了那昏厥过去的女妖一眼,顿时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据他所知,天妖宫的炼丹师可没有见过墨连韵,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是越能以假乱真越好。
袁泾满脸不解道:“这元婴期的小修士,我们将她掳来做什么?”
何长生随口解释道:“你可别小看她,这可是我们接下来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袁泾没有再追问下去,何长生显然还没有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不该知道的就算问了也没用。
数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何长生在此期间,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天妖宫的任何风吹草动。
至于袁泾掳来的那位外门弟子,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洞府中。
一位外门弟子的失踪,在整个天妖宫就连半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底层修士命贱如草芥。
就在方才他得到了消息,天妖宫的叛逃的弟子此刻已经落网,即刻就会被押解回宫。
何长生没有多想,直奔天妖宫的大殿外,虽然深知天妖宫抓到的十有八九就是墨连韵,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自己亲眼一见为妙。
这样做是为了确保无误,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模拟中的概述不可全信。
看着前后被数位返虚期妖修押解的小女妖,只见对方目光空洞,显得有些颓废。
这还是何长生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的一面,这次如果没有自己搭救,只怕小女妖八成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墨连韵还没有发现他,那他自然不会主动暴露。
想到这里,何长生不愿久留,随即就准备离开。
何长生转身的一瞬,墨连韵的余光恰好扫到了他,神色顿时为之一愣,随即便不动声色的扭转了目光,免得被她牵连。
但她的心底还是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人族修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得知她的遭遇,特来相救她的?
来不及多想,她很快便被押解着朝大殿内走去,接下来交由天妖宫主定夺。
何长生离开后,直接找上了袁泾,他想在今晚就动手,否则拖下去只怕就要被姜尚得逞了。
他想要潜入炼丹房,或者是在押送墨连韵去炼丹房的途中做些手脚,其中少不了袁泾跟云斐的再次掩护。
这件事情难度没有那么大,远比掩护他进入禁忌之地要容易许多。
何长生想了想,决定让袁泾跟云斐继续假借天妖宫主的名义,他们两个一起去,这样显得分量更重一些。
袁泾跟云斐听了他的交代,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现在事已至此,他们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