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四世子楚致渊与大蒙九公主李红昭之间比武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玉京城。
玉京城的酒楼茶馆,甚至街头巷尾,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这一场比武。
人们对于两位比武之人自然就关切起来。
一位是庆亲王的世子,大景皇室不世出的奇才,二十岁突破到先天境界,几个月时间便跨过先天,踏入宗师境。
这般奇才,可谓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恐怕也就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才可堪媲美,可那些人物的记载往往太过夸张,类似传说,失去真实,让人半信半疑。
而四世子这位奇才,便在玉京,便在庆王府,可以亲眼看到的。
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传说,让他们更感兴趣。
前一阵子这位在皇宫夜宴上,还战胜了大贞第一世子程天风,胜得毫无悬念,酣畅淋漓。
这位渊世子不但修行是奇才,真正动手也是奇才。
而另一位,大蒙的九公主李红昭,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年纪轻轻便拜入凤凰剑宗,成为凤凰剑宗真传弟子,而且早早便踏入了宗师之境。
在白云剑宫黄诗容踏入宗师之前,李红昭便是天下最年轻的宗师。
现在,两人便要在祈天宫外来一场比武。
大家虽然很渴望楚致渊胜,可楚致渊刚刚踏入宗师,而李红昭早已经是宗师。
境界绝对碾压楚致渊。
宗师的每一境界,实力都相差巨大。
他们分析,李红昭至少是第二重天,而楚致渊应该只是第一重天,几乎很难胜利。
这是一场几乎必败的比武。
可既然楚致渊答应,应该并非一点儿机会没有。
今天清晨,一声凤唳,惊动整个玉京。
李红昭突破到宗师第三重天的消息迅速席卷整个玉京城。
这一下,人们对楚致渊的希望一下消失。
两个境界的差距,几乎毫无胜利的可能,一丝可能也没有了。
随后,大景北境再次战败的消息也传开了,人们几乎都知道了大景丢失一军镇。
大景与大蒙之间是一片草原,在草原之上筑城,再建城墙连接各城,在城与城之间,还有军镇。
要害位置建城,没那么要害位置建军镇,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巨墙,挡住大蒙军队。
大景据城而守,克制大蒙骑兵之威。
而如今,一处军镇被破,相当于这面坚硬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门,敌人能够进来。
大蒙便能通过这处军镇进入城内,让北境形同虚设,从而肆意掳掠与破坏。
这对整个北境的防御都是重大打击,影响大景与大蒙的战争形势,可谓是影响深远。
这一场大败,让玉京的百姓们难以接受,让朝廷上下难以接受,让权贵与富豪们难以接受。
大景上下越发迫切希望楚致渊能够得胜。
可偏偏大蒙李红昭在关键时刻突破,更进一步,已然将胜利收入了囊中。
不由的哀叹,难道这便是天命?
难道大蒙真的不可战胜?
先是大蒙皇帝英明神武,整顿军队,迅速提升大蒙踏云铁骑的战力,再有皇室出现李红昭这般人物。
难道天命在大蒙?
——
“大姐,大姐!”
萧若愚受仁国公的小公爷白阳清之邀,去外面酒楼吃午膳,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消息。
他连饭都来不及吃,匆匆赶回来。
萧若灵正在悠悠的练功,进境比从前快得多,真气变得更柔润更灵动,偏偏对玉楼的冲击力更强。
她觉得自己就要冲破这一层玉楼了,踏入先天第八重楼。
这种不断精进的感觉格外有成就感。
时间过得充实,日子变得有滋有味了。
这种感觉是不知不觉的改变。
她不知到底是因为与楚致渊相见之后心境的变化,还是因为楚致渊助她修行之后真气的改变。
或者两者皆有。
听到声音,她慢慢睁开明眸。
眸子宁静平和,淡淡看向跃上来的萧若愚。
萧若愚忙道:“大姐,大事不妙。”
“出什么事了?”萧若灵轻轻摇头:“瞧把你慌的,小公爷的气度呢!”
“大姐,我现在哪顾得上气度啊!”萧若愚忙道:“是李红昭,听说李红昭更上一层楼,晋入第三重天啦。”
萧若灵轻蹙黛眉。
萧若愚道:“外面都传疯了,今天早晨那一道啸声,便是李红昭突破到第三重天发出来的,她练的是凤凰剑宗的至高绝学,失传了数百年的凤唳九天诀。”
萧若灵若有所思:“第三重天……”
“世子才一重天吧?”
“他刚踏入宗师,应该是一重天。”
“一重天对上二重天已经很难胜,现在对上第三重天,真就彻底完啦!”
如果练得武技够强,能够跨境而胜,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一是武技的差距要足够大,一个顶尖武技且火候深,一个粗浅武技且火候低,才能超越境界的鸿沟。
二是境界差距不能太多,一层已经是极限,两层几乎就不可能了。
李红昭在凤凰剑宗,练的也是顶尖的武技。
姐夫武技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李红昭练的是凤凰剑宗的至高武学凤唳九天诀。
怎么说,姐夫都不可能胜。
“一场比武而已。”萧若灵轻轻摇头:“一时的胜败没必要看得太重。”
“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大景的民心与士气,还有颜面,怎么可能不重?”
“败了又如何?又没什么危险,将来总能胜过李红昭的。”
“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萧若愚不甘心:“如果姐夫也能突破就好啦。”
“你以为宗师的突破跟后天似的呢!”萧若灵失笑。
萧若愚道:“别人不行,姐夫他未必嘛。”
都说先天境界难突破,比后天难得多,可也没见他突破起来有多难,一口气不到一年时间就先天圆满。
都说宗师之路难寻,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要被卡住,即便没被卡住的也要苦修几年甚至几十年。
然后他就一下踏入宗师了。
这些修行规律对他不适用。
“事到如今,多想无益,明天去祈天宫观战便是。”
“……唉,好吧。”萧若愚看她如此淡定,自己却越发的焦急。
甚至明天都不敢去祈天宫了。
萧若灵扭头看向庆王府方向,迷离眸子熠熠闪光。
所谓关心则乱。
她说得好听,岂能不担忧。
明知道担忧无用,还是忍不住心乱。
……
楚致渊在新宅的小院里站着降龙桩。
无穷力量在身体内鼓荡,身体的膜宛如一张巨网,正在轻轻的颤动,震动着周身。
随着膜网的震动,身体的血肉在不断健旺。
不能突破,那便练武技。
一边炼膜,他一边体会着大天龙拳。
大天龙拳一共九拳,兼具速度、力量与招法的精妙,可谓拳法巅峰之作,威力惊人。
他有超感也并不能一下洞彻所有奥妙,越是参悟越觉所知甚少,奥妙无穷。
通过施展拳法时的身体细微变化,他对拳法精髓感悟远比常人更深刻。
领悟越深,则越能发挥其威力,也越能发挥其妙用。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同样一拳,此时用与彼时用,效果天差地别。
同样一拳,动作的细微差别,其速度与力量差之甚远,威力便天差地远。
邹芳轻声在外面禀报:“世子爷,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