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会手腕，蹙黛眉紧盯着楚致渊，难以理解：“怎这么快！”
    这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境界，哼道：“你应该到了第三重天了吧？”
    楚致渊微笑：“堪堪突破第三重天，巧得很，公主是昨天早晨，我是昨天晚上，也是受公主刺激，从而奋力一搏，最终侥幸成功，……这还要多谢殿下！”
    他确实觉得侥幸。
    龙脂香的消耗速度与数量远远超过想象。
    原本以为两块绰绰有余，没想到堪堪够。
    那两块龙脂香再次耗净，才堪堪的破掉第二层铜楼，踏入第三重天境界。
    如果不是在新宅，不是有皇天后土经的辅助，能放心大胆的蛮干，未必能成功突破。
    他确实很感谢李红昭的刺激。
    没有李红昭，自己媷不了皇帝的羊毛，没有李红昭突破给予的压力，自己也不敢这么拼命，现在还突破不了。
    李红昭冷笑一声，低头看看手腕。
    宛如戴了一个红绳，莹白皓腕让红绳格外鲜艳。
    “胜了？！”
    “胜了！”
    “真胜了？”
    “竟然真胜了！”
    ……
    广场上的议论声渐渐响起，越来越响，落针可闻的广场眨眼功夫便喧闹如城内的凤凰大道。
    都难以置信。
    如果提前觉得楚致渊会胜，反而没这般惊喜。
    先前心怀绝望，觉得楚致渊这一次必败无疑，才会有如今这般的惊喜与兴奋。
    白宁霜兴奋一边抓住楚仪的手，一边抓住萧若灵的手，发现楚仪很无所谓，而萧若灵的手却紧攥着。
    “真胜了！”白宁霜嘴里喃喃，眼眶已经湿润。
    “娘，这有什么呀。”楚仪不在意的道：“大哥本就能胜的。”
    “这次胜得很难！”白宁霜嗔道：“你一天到晚呆在府里不出来，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所有人都觉得你大哥要败了。”
    “大哥怎么可能败。”楚仪不以为然。
    在她眼里，楚致渊是不会被打败的。
    除非不动手，否则，一旦动手那就一定会胜。
    白宁霜懒得再跟楚仪说，扭头看向萧若灵：“若灵，这次真的是好险！”
    “是很险。”萧若灵轻轻点头道：“九公主殿下是极厉害的，只是这一次她碰上的是世子。”
    “她是厉害，可渊儿更厉害！”白宁霜喜笑颜开，觉得萧若灵最会说话，太入耳了。
    ——
    程天风怔然看着台上楚致渊与李红昭，喃喃低语：“不愧是楚致渊！……进境之快……如妖如魔，如妖如魔啊！”
    莫春雨神情肃然。
    这一次得胜的根本不是楚致渊的修为，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的速度。
    肯定是练了某种奇功才导致如此奇速。
    迅如鬼魅，防不胜防。
    如果仅凭修为，仅凭他的剑法，虽然剑势也快，威力也强，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得胜。
    以近乎碾压之态得胜。
    这练的是什么奇功？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至于说胜负，他倒没怎么在意，胜与败与大贞都没关系。
    程天风叹息道：“这怎么追得上啊！”
    他已经鼓起斗志，雄心再起，觉得凭自己的资质与悟性，只要不跟楚致渊去比，便仍是天下绝顶，罕有人及。
    现在看到楚致渊进宗师境如履平地，跨宗师境界势如破竹，如喝水一般轻松。
    让他不由感慨，果然是怪物。
    自己一个正常人，确实没必要跟他比。
    莫春雨看向程天风，平静说道：“没必要非追他，他是大景世子，你只要成为大贞第一人即可。”
    “是啊……”程天风喃喃：“他是大景世子，我是大贞世子，井水不犯河水……”
    莫春雨道：“更何况，他这般精进，未必不是一种急功近利，根基必然不稳。”
    程天风精神一振，缓缓道：“师叔所言有理！……他根基不稳，不能进大宗师，只要我成为大宗师！”
    他嘴角露出笑容：“这一次大景败得很惨，估计是没可能跟大蒙媾和了。”
    莫春雨点头。
    大景是要脸的，绝不可能在这般情形下与大蒙讲和。
    要讲和也要先打败了踏云铁骑，把丢的军镇夺回来。
    可丢军镇容易，想夺回军镇，就没那么容易了，纵使是英王亲自帅兵也未必成功。
    到那时候，大景与大贞的联盟会更紧密，左右夹击，迫使大蒙停战，老实下来。
    “师叔，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
    程天风与莫春雨深深看一眼台上的楚致渊，转身离开。
    他们一走，白袍白刀的骑士们跟着移动。
    这个时候走的是极少数，多数人都留在广场，陷入了议论与兴奋的赞叹之中。
    发泄着兴奋与昂扬，好像大景打了一场大胜仗。
    楚致渊看向李红昭：“殿下不要紧吧？”
    李红昭哼道：“楚致渊，你还真够狠辣的，一点儿不知怜香惜玉，粗鲁的臭男人！”
    楚致渊失笑：“殿下可不是弱女子，而是女凤凰，那在下便告辞，后会有期！”
    他说罢，飘身下了高台，落到楚明厚他们身边。
    白宁霜上下仔细端量他几眼道：“没受伤吧？”
    楚致渊笑道：“毫发无损，……娘，我们该回去了，岳父大人，爹，走吧。”
    “嗯，是该回去啦。”楚明厚点点头。
    他看周围情况，有人往这边靠近，亏得有护卫在，要不然这会儿已经有人冲过来了。
    ——
    “世子你胜这一场很关键。”
    楚致渊与萧佑平坐在前厅喝茶闲聊。
    他们在庆王府前汇合，萧若灵还没过门，不好意思总登庆王府的门，所以楚致渊送他们一家回安国公府。
    楚致渊道：“侥幸得胜。”
    “看起来你可一点儿不侥幸，反而差距甚大。”
    “其实没看起来那么大，李红昭所修的凤唳九天诀很古怪，如果生死厮杀，还真不好说。”
    他能感受到李红昭并未尽全力。
    她伤势的恢复速度惊人。
    受伤与没受伤一般，像肩膀的伤势还有后背的伤势，基本都会影响动作的。
    可她却不受影响，好像身体没有痛感神经了。
    超感洞照的事实却是，她受伤之后身体迅速修复，将自己攻入她身体内的力量积蓄起来，转化为她自己的力量，这会让她越来越强。
    这很可能是凤唳九天诀的神妙之处。
    所谓凤凰剑宗，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而看李红昭的剑光与目光，应该是一种浴火状态。
    这很可能会让她一直保持着死而复生的状态。
    如果在练皇天后土经之前，他不会相信这个，也不会想到这个，会觉得匪夷所思。
    真如自己所料的话，李红昭是极为可怕的。
    现在她修为还不算强，如果将来更强的话，一旦到了战场上，或者与人厮杀，都将成为不死之躯。
    一旦如此，她将无所畏惧，极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