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笙眼睛里都在冒火,歘欻的那种,都恨不得将年柏霄挫骨扬灰。她盯着他的脸,“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怎么,还非得找个听众给你捧场一下你的感情故事呗?”
“不是。”年柏霄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也是挺着急的,“花生,我就是想好好跟你聊聊。”
方笙刚刚也是一股急火,刚刚那一嗓子冷言冷语的输出,心底的滞闷也走掉了一半。她压着心头仅存的不快,拼命告诫自己:别失了风度、别失了风度。
手腕生疼,低头瞧了一眼。年柏霄见状赶忙松开手,方笙再一看,得,多了一圈红印子。年柏霄这下挺不好意思,拉过她的手腕边揉边说,“坐下吧,要是真生气,你也等我说完了再撒行吗?”
方笙抽回手,往桌旁一坐,“你说吧。”
年柏霄见她不走了,吊着的心落下来。他清清嗓子,但也没愣头愣脑的和盘托出。他在思量着,想着用最贴切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良久后他开口,“是这样的,我曾经是亲过一个女孩子,可不管是亲之前还是亲之后我都没有太多想法。”
方笙心底冷哼,这就是渣。
年柏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道,“可是我亲你的时候就不一样,亲你之前,我就是很想很想亲,有犹豫,但更多的还是控制不住……亲了你之后,我其实想了很多很多,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我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我想你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身边,不能被别人抢走。”
着实是,想法太多了。
那天,这些个想法一并往他脑子里挤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好像他也被陆南深给传染了似的有了多重人格。一个人格说,你就这么把人家给亲了,你好意思吗?你这跟欺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区别?另一个人格说,你好好想想,你是突然想亲她吗?还是你早有预谋了?第三个人格小声问他,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最后那个声音虽然小小的,却具备极大的力量将他震撼。
是啊,怎么就可能不是爱上了呢?
“方笙。”这次年柏霄正儿八经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我就是因为爱上你了我才想亲你的,亲了你,就还想亲,一直亲……”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方笙听得心头跟掀起风浪了似的,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年柏霄一脸惆怅的,“我得说啊,我本来就不大会表达,我——”
“你表达得挺好的了。”方笙可真怕他再说点什么叫人难为情的话,想了想,“我问你吧。”
年柏霄连连点头。
“你之前说喜欢过一个姑娘,就是你亲的那位?”方笙问得直接。
年柏霄面带思考,显然很郑重地面对这个问题,他说,“我以为那就是喜欢,但不一样,就是我好像也没太伤心。”
“没太伤心的意思是?你别拒绝了?”方笙皱眉。
年柏霄舔舔唇,“是她有喜欢的人,我知道这点的,也并不伤心,好像就很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方笙敛眸思量片刻,突然抬眼看着他问,“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喜欢那个人了呢?如果她想跟你在一起了呢?”
她以为这个问题会让年柏霄思考一下,只要他有犹豫的神色,那么说明他还是没有放下。不想他闻言笑了,“不可能的,而且我很尊敬她,只是尊敬,不会有别的感情。”
这么一说倒是叫方笙好奇了,“尊敬?她是谁?”
没问出来。
很明显,年柏霄也不想说,只是伸手拉过她的手,很郑重道,“已经不重要了,花生,这个人是谁,对你和我不重要。”
方笙垂眸看着他的手,()
结实有力的,跟他的态度一样很坚定。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年柏霄的手劲稍稍加了些,看着她,“那我就一直追,追到你答应我为止。”
方笙好奇,“你会追女生吗?”
“不会,我之前没追过,但是,我可以学。”年柏霄说得一本正经的。
都把方笙给说笑了,“你跟谁学?陆南深吗?他可不是追求女孩子,他是流氓加强迫。”
年柏霄想了想,“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年柏霄!你说谁是老鼠?”
年柏霄忙解释,“我就是打比方,我觉得只要杭司不排斥,那陆南深的做法就不是流氓。”
方笙一撇嘴。
想了想问他,“你没骗我,真没交过女朋友?一个都没有?”
“没有。”
“那你跟那些洋妞……”
“也没关系。”年柏霄认真地看着她,“真的。”
方笙抿唇,有意地在憋笑,她又扔出个问题,“也就是说,你也没跟哪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当然了。”这么说完年柏霄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发生关系”是什么意思,耳根子竟红了,他说,“没有。”
方笙打量着他。
倒不是觉得他在撒谎,瞧着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否则就真跟影帝有一拼了。她更多的是感叹,这么人高马大的大男孩,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还是世界级赛车手,这么每一样拎出来都能让女人疯狂往上扑的优势,他竟是个……雏。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一身风流骨,却是情种人。
年柏霄误会了她的打量,又急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之前总是跟着我的保镖,他是我哥的人,绝对不会偏袒我的,他最清楚我的情况。或者,等我哥出来你问我哥也行。”
说完这番话又来了个急刹车,将方笙的后路堵住,“不过我哥不能马上出来,你可以先答应我,这种事你之后慢慢问我哥也来得及。”
方笙着实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也不傻啊。年柏霄虽然见她在笑,心里也是没底的。方笙笑够了,便道,“那行吧。”话毕起了身。
那行吧?
年柏霄一愣,随即也跟着起身追问,“什么意思?”
方笙瞅着一脸焦急的年柏霄,心底就有一处开始柔软,渐渐泛滥成海。她抬眼,“年柏霄,我的意思是,咱俩可以试试。”
反正,她已经喜欢他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