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才刚刚到天师院任职,情况还不太清楚,你们先登个记,等我核查清楚,只要真是天师院欠的债,我肯定是认的。”林深想要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说。
他们肯定知道自己没钱,再逼自己也没有用,应该会给他一些时间想办法的。
谁知道这些人听了林深的话,立刻就有个天人大妈跳出来叫道:“我们不管那么多,账目清楚,这钱今天你必须要还,否则就跟咱们就去天人院评理……”
说着,就有人拉扯林深,要拖着他去天人院。
林深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来找他要账的,根本就是来给他下马威的。
这事要是闹到天人院去,就算天人院不让他立刻还钱,他这个天师院的新任院长,颜面也要扫地了。
以后出门办事,谁还会给他面子?到处都是他的债主,谁还把他这個院长放在眼里?
天师院的那些部长、主任和副院长们,也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人上来帮忙,他们和林深无亲无故,虽然最近相处的还算不错,但是这种大雷,显然没有人会站出来帮他扛。
林深微微皱眉,正在思索要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哼。
“要钱是吧?谁想要钱来我这里拿。”
这个声音让原本吵吵嚷嚷的人都安静了一下,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众人就看到一个身材雄壮的白发天人,穿着战斗服和白袍,背上学着个长盒子,就站在门口那里冷冷地盯着他们。
“你要替天师院给钱吧?天师院欠我们供电部三百四十六年零七个月的电费,一共是……”供电部的副部长,那个天人大妈安慧站了出来,趾高气扬的指着天之下叫嚣。
可是说着说着,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除了她自己气势汹汹的站出来之外,好像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安慧转头一看,见那些要债的人,非但没有跟上来,反而好像是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好像生怕和她扯上关系似的,神色非常古怪。
“一共是多少?”天之下冷冷地看着安慧问道。
“一共是……一共是……你是什么人啊……我是来天师院要电费的,你是天师院的人吗?”安慧眼见情况有些不对劲,已经开始有点怂了。
“我问你一共是多少?”天之下盯着她继续问道。
“伱管我是多少呢?我又不是问你要账,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安慧咬牙说道,她已经猜出来这个人肯定是有些来历的,否则其他那些部门的老家伙怎么可能会一言不发。
可是她自觉自己背后有人,就算对方有些来历又能怎么样?
“啪!”
天之下直接一巴掌抽在安慧脸上,把安慧抽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满脸都是血,牙都掉了好几颗。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边脸又被天之下一巴掌抽的肿了出来,这下子一嘴牙全都喷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告诉她,我是什么人。”天之下走到主位上大马金刀的坐下,连看也不看那大妈一眼,对其他那些债主说道。
“这位是天帝大人的亲叔叔,咱们天人族的小皇叔天之下大人。”有个老头幸灾乐祸道。
大妈一听顿时人都傻了,也不哭也不闹了,爬起来对着天之下就连连磕头,满嘴鲜血含糊不清的说道:“不知道是小皇叔大驾……属下冒犯了小皇叔……是我该死……”
“还要钱吗?”天之下淡淡地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大妈连连说道。
她没有见过这位消失已久的小皇叔,但是小皇叔的名头和他干过的那些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哪里还敢嘴硬。
“不要就滚吧。”天之下冷声道。
大妈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天师院。
“你们还要钱吗?”天之下的目光又扫向了其他债主。
众人都是连连摇头,谁敢惹这个煞星,钱又不是他们自己的,没人愿意这个时候再提要钱的事,这可是拿命要钱啊。
“既然不要钱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天之下话音刚落,众人就连忙告辞,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林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知道天之下肯定是个大人物,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天帝的亲叔叔。
天师院的一众人,都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深和天之下,有些疑惑,他们这位新来的院长,怎么和天之下扯上关系的。
已经很多年没有露过面的天之下,竟然会帮他的忙。
“老弟,以后有事去找我,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应该就能够找到我的住处。”天之下说完也起身离开了天师院。
听到天之下这样称呼林深,众人的神色就更加的古怪了,安赛也是一脸的吃惊。
天之下叫林深老弟,如果这样一算的话,那天帝不得也叫这位院长一声叔?
当然,肯定是不能这样算的,也没人敢这样算。
天之下走后,安赛把林深拉到办公室内,神色古怪地说道:“小天啊,你是怎么和小皇叔认识的?关系很好吗?”
“偶然间认识的,刚刚认识不久。赛姨,有什么问题吗?”林深有些疑惑,看安赛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他和天之下的关系好,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样。
“小天,赛姨是看你人不错,又无依无靠的,才给你多说几句,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什么都没有说过。咱这位小皇叔和天帝大人年纪其实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一些。他打小是和天帝大人一起长大的,说是叔侄,其实更像是兄弟朋友。小皇叔深受天帝大人恩宠,以前时常与天帝同进同出,帝宫都能够随意进出,不需要通禀。但是怎么说呢,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做事比较容易激动,你和他交往,万一哪天惹他不高兴了,说不定会有大祸啊,要谨慎。”
林深听懂了安赛的意思,她就差直接说天之下和天帝一样,都是喜怒无常的荒唐人物了。
“难怪那些人这么怕他。”林深心中微凛。
安赛说的没错,他和天之下其实相交并不深,只是因为锻刀才有了几分交情,要说有多深的情谊,那肯定是在扯蛋。
天之下能帮他挡了这一次债主上门,林深已经是万分感激了,但是如果林深真把这当成一种资本,这几分交情还能不能算是交情,那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