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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大战前夜
    ps:这本书不会太监的,请大家放心,前两天说那样的话是因为那两章和帝皇的对话确实稍显有些冗长了,后台有人因为这个对我进行了亲切互动,我虽然删掉了评论但也觉得剧情确实稍有些拖沓,最近会加快节奏,主角拥有领地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亚伦最终成功劝说雷纳德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八十个圣武士和牧师都无法成功完成任务,那么雷纳德带着四个人,在兽人已经有所防备的情况去,这妥妥就是要回归老路的节奏。
    老路——指通往天堂之路。
    雷纳德勉强接受了亚伦的意见,不过以亚伦的想法来看,大学长会接受这个建议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遇到了敌人,四名圣武士一死一残两轻伤,已经不具备继续计划的可能性了。
    在入夜的寒意中,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无论如何,亚伦小队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是否继续参与接下来的大战?
    雷纳德自然没有二话,亚伦也肯定会参与大战,恐虐权能正在蠢蠢欲动,距离解锁就差一丝,还有他的封地,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种事怎么可能少了我呢?”迪斯马的态度也非常简单,二学长闻战则喜。
    “我可是亚伦的监视者,有他就有我!”埃莉诺挽住了亚伦的胳膊,牧师小姐态度坚定,半精灵小姐望着自己的恋人,已经想好了如果亚伦遭遇了不幸,她绝不独活。
    埃莉诺-迪内富尔是个轰轰烈烈的女人,她此生已经认定了亚伦,绝不后悔。
    可恶,迪斯马看到埃莉诺的表情,脑海中又不自主地将这个苏伦牧师替换成了来莎小姐,将亚伦替换成自己,把场景替换到了午后的疗养院庭院。
    拳头又硬了,硬邦邦的!
    瓦罗没有再勉强自己,他表示这一趟已经收获良多。
    至于罗贝尔,表哥倒是很洒脱:“我努力过了,满足啦~亚伦,我在苏萨尔等你的好消息吧。”
    “谢谢你,兄弟,你是好样的。”亚伦给了罗贝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些人的态度都没有出乎亚伦之外,可当马克西米安步出队伍,走到瓦罗和罗贝尔那边时,亚伦的神色微变:“马克?你……”
    “足够了,亚伦,已经足够了。”马克西米安歉然一笑,剑圣宗武僧双手合十:“我已经做了够多了,就到这里吧。”
    “堂哥,大战就在眼前,你怎么可以临阵退缩呢?”亚伦眉头紧缩,他看着突然选择放弃的马克西米安,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悦:“你这个时候放弃,我之后怎么给你奏报功勋?”
    “功勋什么的,我已经不奢望了,亚伦,我的堂弟啊。”马克西米安用充满着歉意的表情,伸出了双手,他指着自己眼角的鱼尾纹,再展示自己双手的老茧,苦笑着摇头:“从外貌,你能看得出来,我今年只有二十三岁么?”
    “就因为祖父和父亲的罪,我被流放到了广泽十年,整整十年,我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的中年人模样,我的所有族人除了亚伦你和堂妹安娜,已经全部死了。”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在追杀中逃出生天,我才得到了王国的特赦,我很感激你,亚伦,所以我来了,我愿意帮你,没问题。”
    “但是接下来的战争是王国跟兽人的战争,我不打算参与了,我已经为这个国家做得够多了。”
    “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马克西米安伸手阻止了亚伦的劝说,他只是摇头:“让我任性一次好么?亚伦,拜托了。”
    “好吧。”亚伦最终也没有勉强,他目送着瓦罗、罗贝尔、马克西米安等人离开。
    “哼~没想到你这位堂哥都已经是武僧了,心里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见到情况这么坏,他这是怕自己没了啊!”迪斯马面露不屑,二学长双手抱胸,走到亚伦的身边说道。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亚伦长叹一口气:“严格来说,他就是萨利安嫡系中最后的血脉,那么多年的贵族教育,马克对传承的重视自然不用多说,而且他也担心如果我们都死了,安娜没有人照料,我事先答应过他,不好反悔。”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雷纳德不解地说道:“难道亚伦你是不守信用的人?”
    亚伦没有回答,他只是跟埃莉诺对了一下视线,两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想法,并达成了一致。
    果然,堂哥马克西米安的心中终究……还是对科米尔有怨恨的。
    十年的流放会改变一个人,广泽的风雪、沼泽、勐兽、毒虫留在马克西米安心中的伤痛,只有时间才能够慢慢治愈了。
    …………
    阿拉贝尔光复军的营地。
    时间已经是夜晚,火把点亮了位于城镇之外的营地,数百个帐篷堆叠在一起,短短几天时间,营地破败的速度令人吃惊,许多杂物堆砌在一起,垃圾扔得到处都是,需要人一车车地运走,营地门口不止有醉汉,还有朝着路人勾手指的流莺。
    不过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况,亚伦也没有多说,他正准备去找劳尔女士汇报自己的战果时,一个粉毛就从不知道哪里钻了出来!
    “————弟弟弟弟!
    !
    ”
    术士大小姐夏洛特直接冲出来,差点直接把亚伦撞翻在地,夏洛特兴奋地双手紧紧地抱住亚伦的腰,用脸蛋在他的脖子上疯狂地磨蹭着。
    “是姐姐哦!”
    “是姐姐哦!
    ”
    “是姐姐呢!?是姐姐啊啊啊~~~~”
    夏洛特好闻的体香漫入亚伦的口鼻之内,弟弟来不及反抗,大小姐就兴奋地说道:“果然,不愧是弟弟,你成功回来了呢!”
    “意,弟弟能量,补充~”大小姐蹭着亚伦的身体,心满意足地说道:“几天没有见到弟弟,姐姐都快有戒断反应了~”
    “好了,姐姐。”亚伦苦笑着想要推开夏洛特,大小姐却死死地抱住他不放。
    “呵呵,夏洛特小姐还是跟亚伦这么亲密呢?”雷纳德笑着说道。
    “她一直都这样。”埃莉诺在旁边不满地上来试图推开大小姐,牧师小姐看见夏洛特这个状态就火大:“卡拉德奈女士?你这是妨碍亚伦的休息,请自重!”
    “哼~哼~姐姐抱弟弟当然是多久都不够的,来让姐姐看看,弟弟有没有受伤~”夏洛特在亚伦的身上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外伤,这才鼻子哼哼,不情愿地把目光放在埃莉诺的身上:“别的事我不管,迪内富尔小姐,这次是你跟弟弟一起去的,他的安危自然由你来负责,否则,我就要让你尝尝姐姐的头槌!”
    姐姐头槌?那是什么东西?埃莉诺皱了皱眉头,牧师小姐本就不愿意跟夏洛特多话,以她超高的感知,牧师小姐意识到这似乎是很厉害的东西,可她只是冷哼着表示无所谓。
    你的姐姐头槌,还能有我的月之手战锤硬么?
    旁边的雷纳德和迪斯马又在心里吐槽了一次亚伦的女人缘真好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营地门口的骚乱逐渐传入了营地之内。
    豪华的帐篷中,曼纳科恩-阿纳海姆双手背在身后,立于地毯之上,在他的面前跪着一位带有阿纳海姆家族徽记的年轻将领。
    班恩神子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也听完了下属的汇报,他不悲不喜,只是静静地叹了口气:“是么?受到了袭击,所以东西没能送进城里去?”
    “是,请原谅,阁下!”年轻的将领双目通红,他跪在地毯上重重地叩首,旁边的魔法灯照亮着他惭愧的表情:“抱歉,我们遭遇了兽人的戈斯兽骑兵,最终没能将东西送到城内。”
    “……好吧。”曼纳科恩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将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表示理解的笑容,用双手将他扶起来:“起来吧,达奇,这个任务本就很危险,你也是碰巧遇到了兽人精锐,没能完成,我不怪你。”
    “只要是杀了兽人,就是好样的,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吧,先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曼纳科恩温声说道,他拍了拍下属的胳膊,表示宽慰。
    “阁下!”年轻的将领见到家主没有责怪他反而大度地原谅了他,早已经哭红了眼,他用力叩首,心怀感恩地慢慢退了下去。
    帐篷内只留下了班恩神子,他拍了拍手,双臂朝两侧展开,就有两位青春年少的女仆上来为他更衣解带,安排沐浴和休息。
    将自己精壮的修长身躯浸入热水中,曼纳科恩的脸色却始终不好看。
    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这段时间,他的顾问团为他制定了很多个计划,都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曼纳科恩精挑细选之后,最终出人意料地选择了通过小分队偷偷运输一批精良武器装备和大量的燃油炸弹送入城中隐蔽,在战场关键时刻杀出,针对兽人后方发起致命一击的计划。
    现在,这个计划失败了,东西没能运到阿拉贝尔里面去。
    那么,到时候要亲自上战场么?
    每当想到这个,班恩神子就下意识地反感,他的父亲班恩从来就很排斥亲自战斗,他也一样,班恩是黑暗之父,是纷争之神、官僚之神,不是战斗之神,她厌恶战斗,厌恶风险,她认为她出现在战场上最大的作用是提振士气,而不是亲自动手。
    “战场杀戮者,功狗,指挥下令者,功人。”
    ——暴政之神班恩
    到时候再看吧,要想个办法,最好不要亲自加入战斗,但又要显得我无处不在,全程参与了这场战争为宜,再收集足够的灵魂,地狱那边……
    曼纳科恩在热水中回忆着下属的汇报,他突然有了个好点子。
    “来人,更衣!”
    几分钟后,圣武士大师雷纳德的帐篷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阿纳海姆家主曼纳科恩深夜来访。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的家族为此损失了一大批珍贵的货物,18条命?”曼纳科恩没有打算进帐篷:“你承认么?”
    “是,感激不尽。”雷纳德克制着心里的厌恶,平静地点头,承认阿纳海姆家族确实救了他们,他是光荣的圣武士,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耍赖撒谎。
    “那就好,记得,雷纳德,你欠我一条命。”曼纳科恩长袖一甩,直接离开。
    圣武士大师握紧了剑柄,剑刃在剑鞘中嘎嘎作响,一缕鲜红色的波纹自他阳光的眼眸中闪过,好似冥河的模样。
    …………
    光复军总指挥部,劳尔女士的大帐内。
    亚伦站在这位阿拉贝尔女伯爵的身后,汇报了他的任务。
    出人意料的是,萨米尔也在,邪术师明显是腿上受了伤,他见到亚伦进来打了个招呼。
    “结果,只有你们两个人成功了。”劳尔女士叹了口气,神色中掩盖不住的失望:“这样,可没有办法让图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战斗啊。”
    “嘿嘿嘿~能捡一条命回来已经是大幸运喽~”萨米尔在旁边懒洋洋地说道,邪术师坐也没个正型,他撑了个懒腰:“要不是太摩拉保佑我们,兽人在下水道追击我们连续三次都走错了岔路,我可能也要交代在里面了。”
    “阁下,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亚伦则是看着劳尔女士:“兽人明显有所防范,即使这样,阁下也打算出兵么?”
    “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亚伦阁下,还有萨米尔,我米尔曼-劳尔代表全体阿拉贝尔人感谢你们的贡献。”劳尔女士深吸了几口气,还是点头,她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亚伦:“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今,只能选择压下消息,告诉大家事情一切顺利,大军即将开拔了。”
    亚伦接过羊皮纸卷,他本以为里面是什么军情汇报或者敌人的消息。
    不是,里面只是一串串很简单的数字。
    最简单的数字,却记载着最可怕的现实。
    阿拉贝尔光复军集结了二十多天,已经消耗了约80万磅的谷物,12万磅的肉类,19万升的麦酒,2万升的各种食用油,18000多磅的奶酪,9万磅的蔬菜,5000磅的干果,1000磅的蜂蜜,还有杂七杂八的各种物资无数!
    为了保持这支军队的后勤,尽管是在科米尔境内,劳尔女士依然组织了3000头驮畜以运输物资,这其中吃掉的各种谷物和在路上运输补给线消耗的粮食甚至都没有计入统计。
    除此之外,支付给雇佣军的工资,支付给冒险者的工资,还有维持营地的开销,一车车的金币运出去,暂时填满了佣兵们的口袋。
    劳尔女士的意思很简单,她已经掏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甚至掏空了一些神殿,到了这个时候,谈撤军?
    不可能!
    战争,很多时候打的是后勤,是消耗。
    她在告诉亚伦和萨米尔,她和这支军队没办法再等了。
    就在这个初春,她要在阿拉贝尔城下,和兽人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