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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这一顿鞭子几乎把所有人的魂儿都给抽了出来,纵是很多人心里都有数,这济安县主跟御王殿下一个脾气,可到底是看过玄天冥动鞭子的人多,看到凤羽珩发飙的人少。今儿这一出可算是让人们见识到了,济安县主何止是跟御王殿下一个脾气,她是比御王还猛啊!
    见她终于停了下来,康颐这才能扑到茹嘉根前去哭。可眼前的女儿却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脸肿得像猪头,身上血淋淋的像是被剥了皮的血人,厚重的冬袍都抽开了花,里头的皮肉都往外翻露着。
    纵然她是头脑冷静手段高明到能扶持国君上位的长公主,此刻也完全崩溃了,看着凤羽珩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仇人,一双眼里喷出熊熊烈火,双拳紧握,整个儿人一如豹子般蓄满了势就要跟凤羽珩拼命。
    却听凤瑾元如释重负地来了一句——“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第323章 定你个谋逆大罪
    康颐一下就懵了,扭头看向凤瑾元,“你说什么?”
    凤瑾元又重复了一遍——“还好是阿珩动了手,还好今日御王殿下不在,不然,茹嘉哪里还能有命活着!”
    不止凤瑾元叫着万幸,就连粉黛都惨白着一张小脸不住地道:“如果那个魔头在的话,今日的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老太太也早就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幕气得连声哀叹不停跺脚。
    康颐一见老太太过来,就像抓到了主心骨,一把抱住老太太的大腿哭道:“母亲,茹嘉好可怜啊!”
    她本意是想在老太太这里得到些同情,可老太太哪里还会对她们娘俩产生同情,她此时此刻狠不能把康颐给掐死——“作孽!作孽呀!”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茹嘉同时质问康颐:“你可知你这女儿要给我凤府带来什么样的灾祸?你可知在我大顺朝辱骂九殿下会是什么下场?”
    粉黛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胳膊,她还记得当初被玄天冥抽的那一下子,还记得当初被玄天冥诓着掉进同生轩的湖里,湖水涌上来那一瞬间的窒息简直让她终身难忘。
    她呢喃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康颐:“在大顺辱骂九皇子,比辱骂皇上的后果还要可怕。”
    康颐一刹间全身冰冷,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想了起来。而这时,凤瑾元也凑上前来,双手压在她的肩上,用十分无奈又带着些许恐惧的声音对她道:“你好好想想,那位九殿下,是随意招惹得起的吗?”
    康颐之前被凤羽珩突然发难给惊呆了,完全忘了思考,此时被众人这么一提醒,她一下就想了起来,早在来大顺之前就在暗报里有过关于那位九殿下的描述。
    暗线上说,此人是大顺皇帝最宠爱的云妃所生,自小便被皇帝捧在手心里宠爱着。他骁勇擅战,却也完全不近人情,性情琢磨不定,任性妄为,与他根本没道理可讲,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敢当着皇上的甩鞭子抽死宠妃,皇上居然还不怪罪。
    她又想起,就在大年初一那天,她虽没新眼看到,但也听宫人讲过,就在皇后娘娘讲话的工夫,那位九殿下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风,突然就把三皇子面前的桌案给抽断了。三皇子当场大怒,结果皇帝和皇后一面倒地帮着九殿下,最后三皇子还被皇后冠了个不懂事的罪名。后来有人说,九皇子发难,完全是为了给济安县主出气,因为三皇子在开宴之前与济主有过争吵。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茹嘉骂了他,还是当着凤羽珩的面儿骂的,怪不得,怪不得凤瑾元要说万幸,如果今日那九皇子在场……
    康颐简直不敢往下想,冰天雪地里,她竟出了一身的汗。
    “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三皇子玄天夜突然扬了声,“凤相,你还不快派人把茹嘉公主抬回院子,再着人请太医。今儿凤府办喜事,可不能冲撞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对在场宾客道:“家里小女儿间争吵,咱们就别跟着掺和,来,喝酒。”
    玄天夜这是在解围了,凤瑾元心中领情,赶紧就吩咐下人要去抬茹嘉。
    可凤羽珩却眉毛一挑,扬了比玄天夜还响的声音道:“大哥!番邦公主辱骂我大顺皇子,该当何罪?”
    这一嗓子可要了康颐的命,她差点就想给凤羽珩跪下。本来三皇子打个岔已经把事情算是掀过去了,可她怎的还是不依不饶?
    不但凤羽珩不依不饶,大皇子玄天麒也觉得此事不该就要这样算了。听到凤羽珩问他,便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凤家众人面前,看了看茹嘉和康颐,最终却是对凤瑾元道:“番邦公主辱骂大顺皇子,当属谋逆。”
    凤瑾元“唰”地一下渗了一脖子冷汗,康颐腿一软,再站不踏,晃悠几下就要往地上倒,幸好身边侍女扶了一把,小声提醒:“长公主切不可慌,要救公主啊!”
    康颐本是个气度非凡的人,一般来说很难有什么事情能把她给击垮。可她到底也是个母亲,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能亲眼看到女儿被打成重伤还能淡定如初的。但这侍女说得也对,她不能慌,她得救茹嘉。
    于是定了定神,主动开口道:“大殿下,谋逆这样大的罪名,我等实在是担当不起啊!康颐也好茹嘉也罢,我们不过都是女子,家宅内院儿的女儿间偶有争吵也属平常,还望大殿下能原谅则个。”
    她试图把事情扯到家宅斗院儿的争斗上,让这些男人们闭嘴。可玄天麒却摇了摇头,道:“没听说哪家后院儿女人间争吵,还要辱骂皇子的。我等乃父皇亲出之子,若有错处自然也有父皇母后责罚,即便是母妃也得顾及皇子的颜面,重责不得。却不想,父皇最宠爱的九弟,却被一个番邦的公主骂得这样难听,真是叫人气愤。”
    玄天麒说话间,目光逐渐阴寒,看得康颐心里阵阵发凉。
    三皇子玄天夜皱了皱眉,说了句:“大哥,今日是凤相大喜,算了吧!”说着,又看向在场宾客,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要说他话如果在以前问,那得到的肯定是一水儿的支持,无一例外的附和。但自从天武帝对大皇子的中意越来越明显之后,朝中的风向标早就改了位,人们再也不会跟着他玄天夜走了,这一句话问出,竟然无人答一声,着实尴尬。
    凤羽珩冷眼看向玄天夜,免费赠送了一记眼刀给他。
    康颐又改策略,换了一套说词:“茹嘉从小就没了父亲,她皇舅舅心疼她,从小惯着长大的,性子难免娇纵了些。这次也是第一次来大顺,还不明白大顺的规矩,请大殿下给她一个机会,康颐定会请教养嬷嬷好好的教她。”
    “这样啊?”玄天麒若有所思地道:“如此说来,茹嘉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康颐一听有门儿,赶紧就道:“请大殿下放心,茹嘉一定会好好学习大顺礼仪,待学好之后康颐会亲自带着她一并到御王府去请罪。”
    这话一出,凤家人又是集体一哆嗦,凤瑾元小声道:“请罪就不用了。”
    康颐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就听老太太道:“你还想上御王府去找抽吗?”
    沉鱼也连声劝她:“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母亲千万不要再去提醒御王。”
    凤羽珩看了一眼康颐,犹自琢磨道:“茹嘉不懂大顺的规矩,缺乏管教……”
    玄天麒马上明白凤羽珩的意思,再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今日喜宴过后,本王会亲自送茹嘉公主进宫,交由宫里的嬷嬷亲自调教。”他话说完,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今日凤相大婚,万不能因此事搅了喜宴。”
    他定论一下,宾客们纷纷点头赞扬,那捧场之势与之前玄天夜遇到的冷脸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康颐脸色愈发的不好看,她生在皇家长在皇家,自然明白把女儿送到宫里去教养意味着什么,那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的呀!
    她向凤瑾元求助,却见凤瑾元冲着她微微地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那颗心渐渐地就凉了起来。
    玄天麒发了话,老太太第一个响应,赶紧吩咐下人:“快把茹嘉公主抬回锦福院儿,派人请太医,再换身干净的衣裳,待喜宴结束后就随着大殿下宫。”
    凤家的下人赶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把茹嘉给抬起了。
    康颐也没了心思再留在前院儿,由侍女扶着也回了去。
    她很想去看看茹嘉,可是一个添香院儿的下人说了:“今日公主是新娘子,见完宾客就要回去坐床的,可不能再去旁的院子了,这是规矩。”
    康颐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大丫头,她记得,这丫头以前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看到过,想来,是老太太按在她身边的人了。
    这规矩她也明白,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人扶到屋子里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那丫头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奴婢夏婵,从前是在舒雅园侍候,老太太说长公主初入府,身边还是应该有个府里的老人侍候着,这才派了奴婢过来,今后奴婢就跟着长公主了,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便请长公主赐教责罚。”
    这夏蝉十分伶俐,说话时面上扬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康颐纵是里有不快也不好在这样的笑容面前表透出来。更何况她今日刚刚过门,茹嘉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她这边可无论如何再不能出任何差错。
    于是也笑道:“夏蝉,真好听的名字。在前院儿的事让你看笑话了,都是本宫……都是我教女无方,等茹嘉从宫里回来,还是要你们多多提点着。”一边说一边从腕上褪了一只玉镯下来,直接就套上了夏蝉的腕。
    夏蝉虽说也惊喜,但她毕竟在老太太身边侍候惯了,还不至于一只玉镯就让她失了立场,于是一边谢着恩一边道:“夫人放心,小姐很快就能从宫里出来的。”说话间,对康颐的称呼已经改为夫人,茹嘉也变成了小姐,这让康颐的心顺畅了不少。“夫人且坐一会儿,现在还不能吃东西,等下老太太肯定是要过来的,几位姨娘和小姐应该也能一并前来,奴婢去备些茶水。”
    添香院儿这边忙活着,凤府前院儿的宴席再度又热闹起来,茹嘉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吃酒的气氛,只是那三皇子玄天夜却端着酒杯踱步到了凤羽珩身边——
    第324章 大胆狗奴才
    玄天夜在凤羽珩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桌子的小姐们看到他过来,皆默默地底下了头,谁也不愿去主动招惹,就连粉黛都不敢往玄天夜处多看一眼。
    玄天夜跟其它的皇子不一样,这人就像天生带着怒气一般,让人看上一眼就遍体生寒。
    凤羽珩也没看他,但却并不是害怕,而是她觉得自己特别饿,这一桌子好吃的不抓紧多吃点也是浪费。
    玄天夜就这么盯盯地看着她,直到她把面前的一条鱼吃光半条,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压着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县主的凤头金钗,不是说丢了么?”
    凤羽珩吃够了鱼,下人正好又上了道龙井竹荪汤,她喝了一口,连连摇头,“也不是太好喝。”然放把羹匙放下,这才顾得上跟玄天夜说话。却是一开口就反问了去:“谁说我的凤头金钗丢了?”
    玄天夜一愣,这才想起,传闻济安县主丢了凤头金钗,那只是传闻啊!传闻她因为此事被皇上罚关禁闭不得出府,那也只是传闻啊!到底是谁说凤羽珩丢了金钗的?这可真是冤无头债无主。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面上怒气又覆了几层,吓得桌上几个女孩把头低得更甚了。
    这时,有个小丫头跑过来,站在桌边道:“新夫人已经回到添香院儿了,老太太叫小姐们都过去呢。”
    凤羽珩喝完最后一口茶站了起来,看了玄天夜一眼,又看了他身边那随侍一眼,留下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玄天夜气得肺都要炸了,可炸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能打又不能骂,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女孩置气,闹到皇上那里倒霉的又得是他。玄天夜觉得,这凤羽珩天生就是个气人的料,谁落在她手里要是能不被气死,那真是命大!
    凤家的女儿们走进添香院儿的主卧时,老太太已经坐在里面跟康颐说着话了。两人谁也没再提茹嘉的事,在前院时痛哭过的康颐这时也重新上了妆,又是一派端庄得体。
    见孩子们都进了来,老太太冲着她们招手:“刚才事出突然,你们也没好好见过母亲,快过来,给你们的母亲行礼。”
    沉鱼带头走上前,俯身下拜:“女儿见过母亲。”
    其它三人也走上前,行礼道:“见过母亲。”
    康颐面上笑容加深,赶紧亲自把人都给扶了起来,连声道:“快起来,都是懂事的孩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整日拘着这些礼节。”说完又看向凤羽珩,拉着她的手道:“阿珩,你别怪茹嘉,她真的是被她皇舅舅给宠坏了。要我看这样也好,让她也能早日明白在大顺不比在千周。今日是在家里犯错,咱们关起门来怎样都好说,若是来日在宫中闯了祸,可就没这样好的运气了。母亲替茹嘉跟你道歉,以后你若有事也尽管来跟母亲说,但凡母亲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做主?”
    康颐这一番话说得极其漂亮,就连老太太听了都不住地点头,直叹这果然是千周的长公主啊,自己女儿被打成那样,一转身就能摒弃前嫌笑脸相迎,这样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得出来的。
    凤羽珩看着康颐这般得体的表现,也没再提前面的事,到是换了另一个话题:“母亲这样一说,我到还真想起个事儿来。”
    康颐笑道:“你说。”
    凤羽珩道:“我相中了离添香院儿不远的凉心阁,正准备办完喜事后找个机会同祖母问问看,能不能把那凉心阁给我住。既然母亲有了话,那阿珩便请母亲给做个主吧!”
    康颐之前还真怕她提什么大的要求,眼下听说只是想要个凤府的院子,她不由得暗里松了口气,“好,母亲答应你。”
    凤羽珩点头,看了眼老太太,“如今有母亲来操持家事,祖母也能清闲一些了。”
    老太太心里老大不乐意,到不是心疼给凤羽珩个院子,她本来也就想过在凤府这边再整理一个院子出来给凤羽珩住。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又有着那么尊贵的身份,不管从哪方面讲,凤家都不能亏了她的。
    可这事她做是她做,如今被康颐给送了人情,这不明摆着要分她的权么?
    眼瞅着老太太脸色不好,康颐赶紧哄她道:“母亲体谅一下儿媳吧,儿媳实在是想跟阿珩调整好关系,您就当送儿媳这个顺水人情,儿媳定不会忘记母亲恩典。至于府上的大事小情,儿媳是番国人,哪里懂得大顺的规矩,可是料理不来呢。”
    老太太听她这样说话,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点了点头,也对凤羽珩道:“你是凤家的孩子,理应在这边有自己的院子住。那柳园虽说也是个名义上的地方,但那里未免太寒酸了些。凉心阁到是好,地势也高些,里头还有幢三层的小塔楼,站在上头看风景最是好。适合你住。”
    凉心阁确实是有幢三层的塔楼,这也是凤羽珩最相中的地方。一来站得高望得远,二来她把塔楼改成药楼,用起来也更方便。
    “只是……”老太太又为难地开了口,“凉心阁一直也没有人住过,打扫到是还好说,就是这装饰……按说府上小姐的院子,应该公中给出银子打理的,可公中实在是没钱啊!”说着,又往这屋子里撇了一眼,面上隐现怒意。
    康颐哪能不明白这又是自己惹的祸,于是赶紧再道:“老爷为儿媳做的这些,儿媳心里都明白,请母亲放心,老爷真心待康颐,康颐今后也必然会一心都想着咱们凤家。早些日子儿媳就已经给皇弟去了书信,想必千周的使臣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给阿珩装院子自然得是儿媳来操办,母亲您就宽心吧,还有舒雅园那边,到时一并添置了,母亲这些日子就想一想,看看想置办些什么。”
    听康颐这样说,老太太便也放了心。想想也是,一国的长公主,千周送来的嫁妆肯定不会寒酸。这康颐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她带着女儿,就母女两人留在大顺,无依无靠,想要在大顺立足,就必然得先在凤家立足。而想要在凤家立足,更是少不了要贿赂下她这个老太太。
    老太太面上扬了笑,对凤羽珩说:“那就按你母亲说的办。时辰不早,咱们也别在这屋里坐着了,夏蝉——”她叫起侍候在边上的丫头,“把夫人服侍好,一会儿想着叫喜婆进来,大顺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夏蝉道:“是!请老太太放心,奴婢定会把这边都打点好。”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带着众人离了喜房,看凤羽珩刚好走在她身边,想了想,便开口道:“今日你能给她一个下马威也是不错,虽说她嫁过来对你父亲的仕途有利,但在府里头总归也得约束着点儿,可不能让她总端着自己一国公主的身份,再过两年,只怕府里都待不下她了。”
    凤羽珩笑道:“旁的不说,怕是祖母手上的中馈要交出来了。”她说完,脚步加快,往前院儿走去。
    老太太顿住脚,一想到中馈的事心里就一阵阵地疼。可凤羽珩说得对,家中主母进府,她这个老太太实在是不适合再把持中馈了。
    此时,前院的宴席还在热闹地进行着,凤瑾元挨桌陪酒,一来二去的也喝了不少。到是皇子们并不愿意跟着这么喝,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已经回去了,大皇子在等着太医给茹嘉看伤,看完之后便也要带着茹嘉一起走。而三皇子玄天夜则挑了处离宴席稍偏些的亭子坐了下来,身边站着他那侍卫,不时地看向凤瑾元,看样子该是想等凤瑾元忙活完与他说些什么。
    凤羽珩走回来时,远远地看了玄天夜一眼,想了想,随手端了桌上的一盘水果也往那亭子走了去。
    玄天夜眼瞅着她往这边走过来,右眉角就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两下。每次跟凤羽珩说话他都没占过上风,如今看那丫头主动朝自己这边走来,玄天夜不由得在心中猜测起她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