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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嘶……”
    肩膀一疼,孙晋江看着匆忙跑过去的人不由觉得眼熟,只是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那人脚步匆匆,很快连背影都消失在人群之中,孙晋江扭过了头,听到孙乾微怒的声音,不由有些好奇。
    还真奇怪,谁还能引得这块冰山发怒?
    只是看到那人,孙晋江顿时懵了。
    怎么冠军侯好端端的不在侯府里呆着,跑到大街上来溜达什么?
    而且,还闲庭漫步似的连车马都不要,要不要这么平民大众老百姓呀!
    “不知侯爷驾到,奴……”
    冠军侯愣了,就连孙乾都皱了皱眉,看向孙晋江的样子满是不解。
    这又不是在宫里,他又不再是孙海了,干嘛还这么奴颜婢骨的?孙晋江鄙视了一下自己,连忙改口道,“怒马鲜衣,怎么不见踪影?”
    冠军侯周靖康并不像寻常武将那般赳赳武夫,一眼望去多数人便会以为这是个白面书生,以致于一下子被喊破了身份,周靖康有些诧异,声音中带着疑惑,“这位公子认识本将?”
    孙晋江欲哭无泪,他现在想说不认识,还来得及吗?
    “将军威名,举世皆知。”
    却不料周靖康闻言脸色却是一黯,孙晋江不明所以,一下子就被孙乾拉扯到身后去了。
    “我这兄弟向来是个满嘴胡话的,还望阁下不要介意。”
    眼前的人,适才的一身杀气这般明显,孙乾不由皱眉。
    周靖康微微眯了眯眼,瞧着孙乾这举止磊落,再看他身后孙晋江却是畏畏缩缩不由朗声笑了起来,“有趣,有趣。”
    有趣什么,他怎么没看出来?孙晋江撇了撇嘴,却见一人快步向周靖康跑了过来,低声说了起来,说的什么他却是没听清楚。
    “所谓无巧不成书,相逢即是有缘,刚才是在下的不是,就让在下一杯酒水来聊表歉意,如何?”
    大将军,您这缘分,奴才实在是消受不起呀!
    孙晋江刚想要拒绝,却听到孙乾淡淡一笑,“那就叨扰了。”
    这一杯酒水,孙晋江喝的是坐立不安,偏生这冠军侯似乎和孙乾不打不相识似的,把酒言欢天南海北的说,孙晋江听得只是昏昏欲睡,最后却是越来越头疼,最后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孙小公子倒是有意思的很。”
    孙乾看了眼嘴角流出口水的某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笑意,他还真是沉闷极了,若不然岂会在自己面前沉睡?
    “我家表弟向来没规矩,还望侯爷不要计较才是。”
    周靖康闻言一笑,“是吗?本将若是计较,孙公子又当如何?”
    雅间内只有他们三人,伺候的人尽数都守在门外,却听不清里面究竟是何动静。
    孙乾只是皱了皱眉头,看着孙晋江那因为饮酒而泛红了的朱唇,修长的手不由紧握住了酒杯,“弟有事,兄服其劳。”
    周靖康闻言又是一笑,“有兄如此,是小公子的福气。本将还有事,便不打扰了。”
    “侯爷慢走。”
    一室清冷,惟有茶香漫漫。
    “睡够了吗?”
    孙晋江浑身一颤,这冷面神属狗的吗?怎么连他装睡都知道?
    “哥哥神机妙算,厉害,厉害。”
    若是拍马屁能让这冰山脸不再这么冷冰冰的,孙晋江不介意多多益善。
    孙乾闻言冷声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还神通广大,认识冠军侯。”
    孙晋江的确不认识冠军侯,可是孙海认识呀!
    当初冠军侯一战成名,就算是宫里的老太监们都去围观,他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却也记住了这张白面书生脸,怎么会不认识?
    “孙家儿女,自然对这些上心了些。”孙晋江讪讪一笑,却是说不出的心虚。
    “若是你再对杜慎上心些,便更好了。”
    感觉到唇角微凉,孙晋江猛地往后一扯,却见孙乾的手停在半空中,神色间似乎有一丝失神,又有些失意模样。
    “这事,我自有分寸,无须哥哥担忧。”
    孙乾低下了头,脸色晦暗不明,孙晋江瞧不清楚,只觉得心头怪怪的。
    “走吧,也到时候了,去一热闹处瞧瞧。”
    热闹处?孙晋江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孙乾看在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只是旋即眼中又是一片冰凉。
    只是,这精神头并没能持续多久。
    因为孙乾所谓的热闹,还是一家酒楼。
    只是这酒楼却有些不同。
    因为已然成了一处赌场。
    而赌注便是这参与今年京城会试的一应秀才们。
    “杜慎,也要参加会试?”
    孙乾瞧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屑似的,“杜公子从十三岁便游学在外,端午之时才回的京城,你说呢?”
    孙晋江脑子急转,最后却还是一脸震惊,“那他岂不是十三岁便秀才及第了?”
    他印象中只记得乡里有个老秀才,还是年过半百才有的功名,就这还娶了一房小妾,没想到杜慎却是这般厉害。
    “小公子此言差矣,杜公子十岁之时便考取了生员的,只是那时杜公子大病一场,没来得及参与乡试,后来好不容易病好了便又外出游学……”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那般人怎么会这般出人意表?
    孙晋江有些失神,那店小二瞧在眼里不由动了心思,“小公子不如也下上一注?其实这会试也不过就像是咱们酒楼的开胃菜,真正的大头乃是这金科状元花落谁家。”
    孙晋江闻言不由又想起那一句“死太监”,脸上笑意顿时都有些扭曲了,“是吗?那你倒是给我说说,都有谁能金科及第。”
    ☆、207.207 三要点
    晋/江特产,fandaozhang时间。
    店小二一看这小公子感兴趣,顿时如数家珍道,“第一当然是杜公子无疑,若是杜公子明年状元及第,那边真是弱冠状元之才了。不瞒小公子您,这买杜公子状元的可不在少数。”
    孙晋江皱了皱眉头,这还是大周朝,可是为何会是杜慎风头正盛呢?那杜谨之又去了哪里?
    “咱们京城里,顾公子也是称得上的,何况顾公子与杜公子也曾是同窗情谊。另外还有江州的沈公子,林州的梅如海梅公子,汝州的曹梦轩曹……”
    “可是有一人叫杜谨之?”
    店小二愣了一下,半晌才斩钉截铁道,“没有,这位杜公子莫非是小公子您的朋友?”
    朋友?孙晋江冷声一笑,是他的仇人还差不多!
    他哪里得罪他了,就要受他那一句“死太监”,而且还一语成谶,自己真的变成了死了的太监!
    “不!是!”
    瞧着这小公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店小二忽然间觉得自己瞧到了未来,暗暗记在了心里,一脸笑意道,“不知道小公子准备压谁胜出呢?”
    孙晋江瞧向了孙乾,却见他神色淡淡,并没有半点兴奋的意思所在,不由腹诽道:明明是你说带我来看热闹的,这倒好,热闹看了才是。
    自从他们两人进来,这打量的目光就不曾断过。
    瞧着孙乾似乎无意说话,孙晋江刚要开口,却听到一阵喧哗,“这次状元郎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哟
    一语引起了酒楼内所有人的瞩目,孙晋江转头望去,却见那人倒也算是一表人才,一身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店小二是个眼尖的,瞧见孙晋江这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连忙低声解释道,“这是皇商薛家的二公子,向来喜欢舞文弄墨的,奈何没点真才实学,最是嫉妒这榜上的人了。”
    孙晋江闻言不由笑了起来,皇商薛家?向来是和宫里的皇子们走得近的,有什么消息从他这边传出来倒也是不假的。
    “二公子,到底什么福气,说来也让我们沾沾光呀?”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薛二公子表示很满意,环视了众人道,“这可是头等的消息,据说……”
    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忽然朝着店小二发难,“这是怎么泡的茶,是给人喝的吗?”
    这般拿乔,酒楼里的人似乎习惯了,只是静待着他的据说的下文。孙晋江闻言却不由冥思,乾元三十年的三甲似乎颇受皇帝宠爱,尽数都入了翰林院。
    可是这也不算是什么天大的福气,莫非这其中还会出现什么差错不成?
    孙晋江正想着,那厢薛二公子觉得自己关子也卖的够了,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消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许诸位听了,也想金榜题名,状元及第是不是?”
    还是没进入主题,有人耐不住了,“究竟是什么天大的福气,二公子快别卖关子了。”
    薛二公子很是满意这效果,这才慢悠悠说道,“今朝的状元爷,怕是咱们还要唤一声驸马爷呢。”
    “什么?”
    酒楼沸腾了!
    这大周朝开朝一来也是奇怪,新科状元曾经有三人被钦定为驸马爷。
    第一个乃是高祖时的黄德林,高祖将爱女宁远公主许配与他,却不料这黄状元委实不该有这驸马爷的荣耀。宁远公主喜欢上了自家的马夫,跟着马夫私奔了。
    高祖皇帝大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宁远公主岂还能跑远了不曾?只是待看到宁远公主身怀六甲时,高祖皇帝几乎要天子之怒了,却只听宁远公主道,“昔年父皇征战,不顾妻子安危,若非郎君儿臣早已是白骨一堆,父皇不如当儿臣已死。”
    不知道是宁远公主戳到了高祖的痛处,还是高皇帝可怜她没了母亲又有了身孕,最后便是成全了宁远公主。
    可怜黄状元提心吊胆了多半年,最后也没了下文。
    有高祖前车之鉴,后来太宗皇帝赐婚的时候特意把自家女儿考察了一番,最后决定将德馨公主下嫁给陈驸马。
    男才女貌,可谓是天作之合。太宗皇帝也觉得自己眼光委实比祖父强了许多,颇是得意了一番,甚至看到德馨公主梦熊之喜更是赐了金银珠宝,陈驸马也是一路仕途平顺。
    堪堪德馨公主即将临盆,驸马府前忽然来了一蓬头垢面的妇人,自称是陈驸马的发妻,此外还带了一男一女俩拖油瓶。
    德馨公主急气攻心,早产,在产房里耗了两天终于诞下了小郡主,奈何自己也是气力耗尽,呜呼哀哉了。
    太宗皇帝眼见得爱女竟是这般“惨死”,对看对了眼的陈驸马也是百般不满,更有朝臣说驸马这是停妻再娶妻,更是惹得太宗皇帝大怒。
    自己女儿金枝玉叶,这样岂不是成了这陈驸马的外室?这次真真是龙颜大怒,可怜陈驸马春风得意却被老丈人下了大狱,最后瘦骨嶙峋死在了狱中,而失怙的小郡主便被养在了宫中。
    虽是有外祖疼爱有加,可惜宫中最是见不得受宠,小郡主三岁的时候误食用了糕点,也随着她父母去了。太宗皇帝大为神伤,折寿了几年也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