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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节
    那时候沐寒声眉头紧了紧,淡淡的辛酸,因为他从不曾关心过他这个儿子。
    国际夺标日,最后的夺标定自然是在英国。
    代表傅氏的傅天元过去了,跟谭韵的位置隔得特别远,全程两个竞争对手不曾说过一句话,在外界看来彼此之间气氛十分紧张。
    彼时,沐钧年只是站在自己的办公室,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沐寒声当初种的那棵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小孩子估计要费点力气才抱得过来。
    也是,沐寒声当年才多大?现在都一米八几了。
    英国方面的夺标消息传来时都是夜里了,沐钧年开着手机,听到了谭韵压抑着剧烈的欣喜跟他道谢。
    他只淡淡的一句:“你有这个实力。”但他也建议:“我会帮你把项目变动到你女儿的新公司。还欠一个章,之后需要沐寒声补上确保万无一失。”
    谭韵兴奋的无暇过问他一笔带过的补章一事。
    ------题外话------
    我家钧先生真的不菜~他努力那么久,沐煌之前在政界除了他当过兵之外,基本基础为零……现在直接掀翻政治格局,一手安排让人在英国要推举沐寒声上位,当然挫折还是有点的,坐不坐得稳也要看沐寒声本事的,所以父子俩都很吊
    ☆、第62章 你觉得你能动得了我妻儿?
    挂断电话之后,沐钧年安静的把所有事都在脑子里理了一遍,确保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
    目光放得很远,悠悠然没个焦点,良久才不舒服的微微眯起,不知想到了什么,转手拿了电话。
    “尽快处理好我交给你的事。傅氏内讧一定会加剧。”沐钧年对着那边的庄祁沉声。
    “我明白二少。”庄祁已经在抓紧弄了,“你放心。”
    此刻大概只有他的办公室是安静的,外边早已经因为那个项目花落谭韵而跟炸了锅似的。
    谭韵在女人里边的确是厉害人物,但要说接下英方皇家列出的项目是个不小的难题。
    同样坐在办公室里的杜峥平眉头都打了结,傅天成在一旁是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儿的咬牙忍着。
    “傅天元怎么说?”半晌,杜峥平终于问了一句,连姐夫都不喊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把项目让给那个女人!”傅天成总算可以出声,差点直接爆粗。
    杜峥平看了一眼已经凉掉的茶,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微微拧眉,咀嚼着那个名字:“谭韵?”
    傅天成点头,“我查过了,是迪家遗孀,丈夫走了好几年了,一个人带着带着孩子住在婆家。”
    先前的确没见谭韵是什么厉害角色,等这回想看就已经没机会了。
    杜峥平略微安静了会儿,手指似有若无的敲着桌面,淡淡的道:“我怎么听说,沐钧年当初跟这个谭韵有过不浅的关系?”
    哦,是有过,有那么一段时间谣传说沐钧年可能跟尉双妍离婚,要了那个迪家的遗孀。
    但是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了,反正关于沐钧年的传言那么多,谁只道哪个有几分真假?
    傅天成听完又猛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沐钧年?”
    杜峥平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头疼而使劲挤了一下眼,一边道:“尉双妍都死了这么多年,沐钧年娶别人不更是顺理成章?”
    可是傅天成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偏偏就要跟我傅氏过不去?”
    沐钧年跟傅氏除了迅速崛起的那几年竞争厉害之外,交集并不多。
    他们自然也不会是傅天元去求过沐钧年。
    “因为什么不重要。”杜峥平低低的道:“他做了什么才是最要紧。”
    对对!傅天成点头,抬头看了按着眉间的杜峥平,“那现在怎么办?”
    傅天成为了这个项目背地里制造了很多资金链,现在失败了,所谓资金链根本就是黑洞了,他原本想利用那些力量轻而易举把公司弄过来。
    杜峥平看了他,“你急什么?就算项目失败,现在坐在当家位置的是傅天元,就算天大的资金漏洞,也是直接压在他身上。他必定会想尽办法,留给你的难题你大概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对呀,傅天成一拍脑门,他一门心思的想着夺公司,竟然忘了这一茬。
    不过杜峥平心里的事显然还没说完。
    他在窗前站了好久,转身才冲傅天成摆摆手,“你先走吧,有事我会再找你。”
    杜峥平现在要急着见的人还真不少。
    没大会儿,一直跟着他的男子被喊了进去。
    政治格局改变之后,杜峥平每天脸色都十分凝重,等男子进来,没有转身,只拧着眉问:“半年之内要弄个总理出来,候选人物都出来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杜峥平。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沐钧年早就计划好了这一步,否则好好的儿子十几年扔在国外虎狼似的军人堆里,偏偏今年就接回来了,好巧不巧,今年政局动弹了。
    “你说什么?”杜峥平听完候选人物名单,猛的拧眉,“沐寒声?”
    这好像实在是十分、非常的出乎他的意料,眉毛拧得都变了形状,“沐寒声那王八羔子才多大?他有资格竞选吗?!”
    男子大概第一次听杜峥平这么骂人,低了低眉,沉声回答:“杜先生,沐寒声今天满十八了,不仅有资格参选,而且听闻支持的并不少。”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支持,但那种环境和势气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偏偏沐寒声身上的气魄半点不输给他爹沐钧年,往人跟前,那深沉和伟岸本身就是一种胜券在握。
    杜峥平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忽然冷笑,“沐钧年,你可以啊!我杜峥平也没惹你,你竟然这么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革新议会制不说,还直接送他儿子为总理膈应他这个总统是么?
    没一会儿,一旁男子听杜峥平一句一句的吩咐:“派人跟着沐寒声,他去哪就去哪,最好在推举总理之前给我解决了,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青果子!”
    不过这个吩咐传出去没两天就反馈回来了。
    “沐寒声被秘密遣送到英国了,就昨晚。”男子微拧眉,因为要去英方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尤其沐寒声上边还有一个自称他干爹的宫池中渊,那可是比大刀关公还威猛的角色,别说杜峥平的小喽喽,就是英方内阁成员惹了他,照样掐断脖子往路边扔,一点不带眨眼的。
    杜峥平一听骤然拍桌,“那还等着干什么?追啊,绝不能让他顺利出境!”
    不过这样追过去恐怕也不那么轻易了,所以杜峥平必须两手准备。
    “再派一队人马去第一岛,加紧把辛亦的余党给我挖出来。”
    他现在需要用第一岛来给自己加强支撑,蛮横凶猛的辛家班自然是不二人选,总归是那种扔一根骨头就会对你摇尾乞怜的小族派,当年对他暗下黑手,他可以表示既往不咎。
    可没想到,这一过去挖人,挖出来的竟然是薛北和尉双妍的消息。
    杜峥平听到的时候,一脸镇静,“她没死?”
    他是真的懵,这将近七年了,沐钧年没有对外吐露过半个字,沐家上下都是一副真的死了人的模样。
    这又是哪一出?
    不过,没死正好!
    弄不死沐寒声,这边再来一个,不信他沐钧年还能有九头蛇身护着妻儿。
    而这件事,杜峥平是面对面跟沐钧年是说出来的。
    两个人就在包厢里,表面看起来一派闲适。
    杜峥平看着面前的男人,要说时间这东西的确不公平,沐家个个都是基因精优的人物。
    认识这么多年,沐钧年似乎也没怎么变样,依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是习惯漫不经心抿酒,然后淡淡的扫视别人。
    放下杯子,杜峥平开了口:“沐先生,咱们也不必相互为难,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只要你撤回指意,我可以不动你老婆,不动你儿子。”
    起先杜峥平提到他的妻儿时,沐钧年是心惊的,没人知道她活着,他怕的就是这样,她被人盯上。
    她不如别人聪明,被盯上了就真的很危险。
    但是此刻,沐钧年表面是淡然的,微微勾唇,“杜副总,这话不能太早,好像你有本事动我妻儿似的。”
    话语之间淡淡的轻蔑,但放在桌下的手显示着他薄薄的愤怒和担忧。
    杜峥平也笑了笑,“杜某没别的本事,弄人还是有一套的。”
    不然怎么坐上这个位子?
    那顿饭看起来是一片祥和的结束了,两人出去之前还握了握手。
    直到上了车,沐钧年一张脸才冷硬下来,满是凝重。
    “我派到第一岛的人呢?”他一边扯开领带,一边问言三。
    言三略微皱眉,他没进去包厢,不知道杜峥平跟他谈了什么,只回答:“还在盯着,没什么异动。”
    “让庄祁再派人!”他低低的嗓音,什么都可以,唯独她那儿不能出半点差错。
    不过这让言三有些为难了,“我之前就和庄少交流过,他现在人手已经不够了。”
    一方面要给傅天元一家安置妥当,一方面要处理证据动荡之下突起的问题,替少爷理清脉络,确实不容易。
    沐钧年这才觉得庄祁的确分身乏术。
    好一会儿,他拧眉从窗外转回视线,“许冠的状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医生说最近半年比较有希望的,但一直也不见动静。”言三一脸担忧。
    许冠昏迷这么多年了,天天躺在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当年的事本来指望他醒来说。
    不过幸好,基本都清楚了,就是辛亦的人在薛北安排下出现在荣京把太太掳走,不过想听许冠说一说总觉得比较安心。
    沐钧年在一手搭在车窗上,捏着眉间。
    快到汇林别墅时,他才说了句:“实在不行,我必须去一趟第一岛。”
    “我去吧?”言三立刻皱眉,因为这个风口浪尖,二少还是留在荣京最好,否则这么多事,他不在这儿,容易乱套。
    沐钧年摆摆手,他老婆,谁去也不放心。
    庄祁忙着处理傅天元一家的事,忽然听到他这个时候竟然要去第一岛,立马皱了眉,“你去干什么?这个时候?不担心等你回来荣京四火冲天?我特么可灭不了。”
    “没那么严重。”沐钧年看了看他,“她在第一岛,沐寒声在宫池先生那儿,没地方是别人可以动的。”
    庄祁抿了抿唇,因为的确是那么回事,但他总觉得隐隐的不安心。
    沐钧年出发去第一岛的事,外界自然是不知晓的。
    还是那样的线路,熟稔的绕过码头,不过这一次是直接从海上越过蓝家的海底营地,直线穿梭。
    意外的是,他没有到达目的地,却遇上了薛北的人。
    那一秒,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