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八年前,十二岁的她刚入悦王府跟在沈昀身边时,她是直接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断阻挠他跟任何女人搞在一起的,哪怕是他的侍妾,她都会搞尽破坏。以至于他每次有女人时,都是换地方的。府里换不同院子的侍妾,青楼换不同的房间。哪怕后来他忍无可忍训了她一顿,让她改成退而求其次的只是给那些女人送药后,他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不过还从没换过这么普通的大堂里的房间。
就像她所想的,他这次大概是真的图个新鲜吧!
容不霏见到水沂濪隐隐有些出神的模样,便知其是想到过去的事儿,她正欲抓住机会八卦八卦一下。
这时外头突然响起女子的惊叫声,还有声音小一点的另一女子的惊叫声,伴随着容不霏觉得熟悉的怒骂声:“奶奶个熊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容不霏眨了眨眼,扑哧笑了起来:“那大汉又被人打断了,我去看看。”
水沂濪看了眼被灌过汤药,正趴在床上哭的阿梨,冷道:“下次记得自觉些,也无需闹的这么难看。”
言罢她在五儿的搀扶下起身也走了出去。
容不霏出去就看到熟悉的人,她妹妹容瑶瑶的闺友——乔小娴。
乔小娴此刻正被一年长些的青楼姑娘拉在一旁盘问着:“你这丫头是打哪来的?”
隔壁那门大概是被这姑娘匆忙关好的,还能听到里头越来越小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乔小娴哪里见过那种画面,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看到容不霏后,才指着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来……我来找她的,她是我闺友的姐姐。”
水沂濪看到乔小娴,鄙夷的冷笑了下,对容不霏道:“我说你干嘛跑的满头大汗呢!原来是躲这丫头啊!”
她走到乔小娴跟前,抚着大肚子睨着人家:“怎么?又想打探我们家阿不送容老太太什么寿礼的事儿?好又偷去给容瑶瑶?”
这彩倾楼几乎所有的姑娘都知道水沂濪的身份,那本想盘问乔小娴的姑娘见这茬事与她有关,便就不敢插手,默默的退下了。
乔小娴本就是来偷听话的,好不容易成功跟随容不霏来到这儿,却不想不小心打开了隔壁那间没锁的房间。
那画面可把她吓的不清,想想就不由面红耳赤。
如今被逮个正着,正脸对容不霏与水沂濪二人,她更是觉得难堪,却还是嘴硬道:“我是来找容霏霏的,瑶瑶有事找她。”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容不霏看见乔小娴就头疼,也不想听其唧唧歪歪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反正你说的话,我们不会信,何必多费口舌?与你说话真是多余。”
“你……”被这么不给面子,乔小娴气的不轻,她狠狠一跺脚,努道:“我还不想与你这个丑八怪说话呢!”说着转身就跑了。
“哎呀……你!”有人对容不霏进行人身攻击,水沂濪可不干,她捋了捋袖子,插腰对着乔小娴的背影骂道:“小蹄子当着本王妃的面骂我们家阿不,下次遇见,我绝对揍你。”
对于被骂丑八怪的本尊容不霏,她似乎完全不介意被这么骂,亦或是被骂习惯了。
她此刻正好奇的朝隔壁房间的门边挪去,贴着门听到里头的声音,她不由的暗叹:这样都能进行下去?好兴致!
水沂濪转身就看到容不霏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无语的抽了下嘴角,迈步就走了过去:“好奇就大胆的看看。”
随着她的话落下时,门刚好被她推开。
毫无意外的,又是女人的惊叫声伴随着男人的怒骂声响起。
“他妈的,老子不做了。”
这回他非得逮住一而三再而三坏他好事的人。很快他便穿好衣服站了起来,正欲逞逞威时,却在看清门口二女的模样时怔住了。
“我我我……”他结巴扔下一句,“我走了。”很快就越过她们跑了。
身为一名昆南人士,有些见识的,不会不知道昆南悦王府的悦王妃,与昆南首富容家大姑娘是一对关系好的成天出双入对的好闺友啊!
一个艳丽无双,却又凶态毕露,据说是怀了孕的。一个清丽出尘,却是个毁了容的,脸上那道疤据说还是牙齿狠狠地咬出来了。
这识别度实在太高,就算没见过,也由不得认不出。
这二人没几个人得罪的起。
容不霏扶着栏杆看着匆匆跑离的男人,若有所思。
水沂濪站在她身旁看着她那边没有疤痕的右脸,如此出尘脱俗的模样,让水沂濪不由觉得晃眼。
可惜她左脸有一处据说是牙齿狠狠咬穿留下的旧疤。
对外是据说,但对时常近看那道旧疤的水沂濪来说,她知道那确确实实是牙齿咬出来的。能留下那般狰狞的疤,就知当初对方所使的力道究竟有多狠。
容不霏这胆小懦弱的家伙究竟有多怕疼,水沂濪是再清楚不过的。
思此,水沂濪不由一阵心疼。她推了推容不霏,问道:“看什么呢?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她故意将声音拉的很大,已化解心头的那丝窒息感。
容不霏歪着脑袋,懵懂道:“我在想,他以后还行不行了?”
水沂濪:“……”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已肥】《嗜宠记》
“宝贝,你想要什么?”
“自由。”
“我能给你所有,除了自由。”
她从不知道当他喜欢上她之后,会变成一个神经病,早知不惹他了(t▽t)。
ps:男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好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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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家茬
容不霏与五儿一人扶着水沂濪一边,缓缓朝楼梯下走去。
容不霏看了眼水沂濪的大肚子,不由叹息:“都快生了,怎还非得自己亲力亲为的监督这些人避孕呢?”
水沂濪应道:“我亲自来,总归是更放心的。”不然她总坐立不安,生怕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有哪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施计避免了喝药,偷偷怀上了沈昀的孩子。
能为沈昀生儿育女的只能是她。
如此,在他眼里她才能是最不一样的那个,是真正的妻子。待到哪天他玩腻了,也只会是与她好好过日子。
容不霏撇了下嘴,实在是不明白像水沂濪这般强悍自立的女子为何非得将自己锁在这么一个火坑里,死活不肯跳出来。
她曾试图劝过水沂濪,却无半点用。或许,古代的女子再厉害,观念总归是与现代人不一样的。
她们快下楼梯时,引来楼里许多人的目光,甚至还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外头女子进青楼也是挺稀奇的,其中还有一个是顶着大肚子的美艳少妇。由不得有些没眼力的不去以为这是哪家有身孕的闺中怨妇带着姐妹过来找自家那口子的。
有个自命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说话的声音还挺大:“啧啧啧……如此美娇娘,也舍得扔家里,真是暴殄天物。”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容不霏身上,眼睛一亮,不由赞叹:“这位未出阁的姑娘……”
实在太秀净,让他觉得一时找不到词汇去形容,只呆呆的看着她,脸蛋儿都红了。
毕竟是未出阁的,能让人看到拥有的希望,与看到已嫁做人妇的水沂濪,感觉自是不一样的。
下了楼的容不霏转头望过去,清晰的扑捉到那公子在她转过脸后,痴迷的脸色迅速变了。
他可惜的摇了摇头,拿起酒杯无心情说话了。
他旁边的姑娘贴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更是大变,再看了看从大堂穿过去的容不霏与水沂濪二人,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懊恼,就差恨不得抽自己那张贱嘴了。
大概是习惯了这种场面,哪怕是脾气火爆的水沂濪也只是在快走出大门的时候朝大堂里的这些人冷漠的扫了眼。
此时不明真相的那部分人也都陆续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容水二人的身份,几乎没人再说话了。
心里大抵都庆幸着没有惹祸。
上了马车,容不霏连忙趋近水沂濪那张让人看了就窒息的美艳脸,讨好兮兮的问:“寿礼的事情打听怎么样?”
水沂濪看似嫌弃的伸手抵开她的脸,道:“你说呢?当我们悦王府是吃素的?”
她面露喜色:“是什么?在哪里入手?”
这一次,她可不能大意的像前两年一样,让自己精心为奶奶准备的寿礼被乔小娴那丫头偷去给容瑶瑶借花献佛。而自己却只能临时买件其他玩意补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是如何帮助容瑶瑶讨奶奶欢心的。
容瑶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本是庶出。后来她娘因她的失踪久郁成疾而去世,容瑶瑶的生母才因是容老爷唯一儿子的生母而成为容家后来的容太太。
接连六年里,容老爷都只有现在的容太太这一个妻子,与其所出的容起音、容瑶瑶这对儿女在身边。对有些人来说,无疑是不欢迎容不霏回容家的。从她回到容家开始,容瑶瑶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知道,容瑶瑶是怨她夺了其本集于一身的宠爱。所以才会逮住一切机会去踩她,去抬高自己。
水沂濪:“繁花谷神医肆意人那里有一对青龟玉镯,传说是由千年神龟龟壳所化之玉制成,据说其强身益寿的效果是戴上就能看得出来的。”
容不霏眨了眨眼,懵懂的赞叹:“听起来好高级的样子。”
其他乱七八糟的她懒得去琢磨,她只要知道那是好东西,对奶奶有好处的东西。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入手。
水沂濪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回去记得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去繁花谷,有一整天的路程要走。”
“啊?”她诧异的看着水沂濪的大肚子,“你也要去?这么大肚子,合适么?”感觉太危险。
“怎么不合适?”水沂濪立刻霸气道,“我是谁?人人都怕的水沂濪,武艺高强,身体极好,岂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可以比的?别把我和普通的孕妇搁一块去想。”
“呃……”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水沂濪说过,其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的。
哪怕在入悦王府之前,水沂濪作为一名流浪在外的孤儿,也是霸王,正儿八经的能打能整人的熊孩子,没人不怕的。
“可是……”容不霏还是不放心。
“闭嘴!没有可是。”水沂濪凶道,“你觉得我决定的事情,你这怂丫头有反驳的余地么?”
容不霏委屈:“没有……”
水沂濪:“肆意子好歹是个隐世神医,岂是谁都能从他手里拿到东西的?我随你一道去,概率总归大些。”
容不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到了悦王府,水沂濪本是要让她的马车送容不霏去容家的,被容不霏以多走走能强身健体为由给拒绝了。
容不霏看着五儿扶着水沂濪进大门后,不由抬头看了匾上“悦王府”三个字一眼,才转身离去。
记得她九年前刚穿越过来,那时她还不知道自身原主是容家的人,第一次住的地方就是这里。那时沈昀也才刚将他的王府从清都迁移到昆南城。沈昀是当朝皇帝的小皇叔,据说是因为不喜掺合政场之事,是个享乐为主,喜逍遥的人,才迁府整个大夙最繁华又最秀丽的昆南城。
好在沈昀并不记得她就是当年与某混蛋一起在这儿住了几天的小丫头。
否则绝壁会糟糕到让她有家不能归。
尤记得两年前她回到昆南城,见到沈昀可都是绕着走的,却不想人家压根不记得她是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