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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就连说话都没力气。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吃你大爷!猫都跑了!”
    刀疤男捡了柴回来,谁知道却眼睁睁看见一只小白猫从屋里跑出来,速度飞快的拼命跑着,他根本拦不住,刀疤男血气上涌,刚想责备壮汉怎么连只猫都看不住,谁知道进门一看,发现东篱醒了。
    两人谁还有吃猫肉的兴趣,脑子里全是拿了五十两赏银怎么吃香喝辣的美好画面,刀疤男兴高采烈的说,“天一亮,我就去找那陈家公子要赏金去!”
    壮汉道,“到时候还吃个屁的猫肉,天天醉乡楼也吃得起!”
    东篱冷眼瞧着这一切,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分。
    原来这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宋玉珠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盯着那间破旧的小茅屋看了许久。
    她想哭,可是却不敢哭,怕把坏人招过来。
    她现在是明白了,东篱是有危险了,可是她一只喵,什么都不能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起来是在哪座山里,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哪座山,也不知道怎么逃出去。
    可是,如果她不逃出去,东篱就要被这两个坏人折磨死了,事到如今,除了她也没人能救东篱了。
    宋玉珠一直垂着的尾巴终于立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看着主人的小跟班死掉。
    她一定要试着找到回去的路,想办法告诉主人,东篱被坏人抓走了。
    在她回去之前,东篱,你可得好好活着啊……
    而另一头,骆家一处安静的别院内。
    陈平捂着孟蓉的嘴,笑嘻嘻道,“宝贝儿,你可想死哥哥了,你都不知道,哥哥忍了好久了。”
    孟蓉在深夜中被人晃醒,一睁眼就看见陈平立在她床头,她一睁眼,那陈平就翻身上床压在她身上乱摸。
    孟蓉吓坏了,她向来不让丫鬟值夜,因为自己爱在梦里说胡话,怕让值夜的人听到会出乱子,可是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一点让自己深陷这样的险地。
    她万万想不到,这陈平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夜探香闺,她至今还是处女之身,身子敏感的很,被陈平调、戏一番很快就面红耳赤,她顾念着名声不敢一下子把陈平推开,怕动静太大招来人,然而心里又对陈平腻烦,一时之间除了怒目而视竟然什么都不敢做。
    陈平放开手,孟蓉压低声音,“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怎么了,哥哥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还不许碰你了?”陈平一边吻孟蓉的脖子,一边道,“你前两天来找我,让我帮你弄死个人,哥哥花了五十两把那人做了,虽然咱们俩都是有身份的,弄死个下人也没什么,但这事捅破了对谁都没好处,现在咱俩是一头的,我为你可背了命案,不把你娶回来我可不放心。”
    孟蓉吓的大气不敢喘,声音都有些发抖,“你真的已经找人……”
    陈平可不喜欢在这关头讨论这事,不耐烦道,“做了,没留得痕迹。”说着,他的手探入孟蓉的亵裤中,在幽幽密草中探寻着,下身肿的厉害,“蓉妹妹,你就从了我吧,你看我对你多上心,你一句话,我就为你杀人,都没问为什么,这还不够证明我的心么,我肯定是要娶你的,我们陈家算不上什么显赫大族,但在金陵也是有几分势力的,我虽是庶出,但你也并非白璧无瑕,我对你好,你跟我也不算委屈。”
    孟蓉这回可真是害怕了,她知道陈平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平日里在外面拈花惹草,绝非是个善类,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也敢这般轻薄,可自己有求于他,再厌恶也不能激怒了他。
    她怕的要命,怎么也没想到陈平这人竟然会脱离了她的控制,怪她太冲动,那日被东篱羞辱后千不该万不该去找陈平,陈平这样的人又岂是她这样的黄毛丫头利用的起的?
    ☆、第27章
    晨光初现之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醒了么,奴婢可要进来了。”
    丫鬟在外面敲门,一声一声仿佛都敲在孟蓉心上,每一声都能听见回音似的。
    孟蓉平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脱了力似的,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陈平做完了那事,在她身边小睡了一会儿便走了,身边的位置空下来,但屋子里那股怪异的味道却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置身梦境,还是一场噩梦,然而她知道,这场梦只是开始,如果她没有一个妥帖的良策解决这事,陈平将成为她一辈子的梦魇,无休无止的纠缠着她。
    她缓缓的闭上眼,落下两行清泪,旋即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来,对门外的丫鬟道,“你别进来,去吩咐人烧热水,我要沐浴。”
    门外的丫鬟撇撇嘴,孟蓉从来没有早上沐浴的习惯,今天这么这么麻烦?
    那丫鬟嘴上嘀咕了两句,虽然平时她不怎么听孟蓉的,但是想到今天是少爷的忌日,一会儿孟蓉可是要跟着老夫人他们去祭拜的,自己若是怠慢了她,她一状告上去,自己也得吃亏,是以,便只好心有怨言的烧水去了。
    孟蓉听着脚步声远了,这才哆哆嗦嗦的爬下床,从架子上取了素净的白色衣裳,一边穿一边检查身上的吻痕和淤青,那陈平手上没轻没重,平日里逛惯了风月场所,什么玩法都不算新鲜了,孟蓉哪里受得住这些,一夜下来,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心里更觉得羞愤难当,杀了陈平的心都有。
    而偏偏,还是在这种日子,今日是亡夫的忌日,陈平就在这一夜要了她,孟蓉的指甲嵌进肉里,她照了照镜子,镜中人面容憔悴,目露凶光,她自己都憎恨自己这副模样。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
    命运像是一张巨网,死死的禁锢着她,从她失去双亲的那一天开始,她便知自己这一生再难拥有坦途。
    不论是幼时倾心的表哥,还是纠缠多年的陈平,抑或是以诚相待的骆少棋……没人能给她想要的。
    可是现在,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她却发现,自己如今能真正信赖的只有他了。
    尤其是在这种时刻,除了表哥,她已经没有选择。
    李妈妈发现今日的宋玉珠脸色尤其难看,吃早膳的时候,宋玉珠就吃了两口便摆手说自己饱了。
    竹叶上前问道,“姑娘今日可是身子不舒服么,吃这么少怎么行,一会儿念书时肚子咕噜咕噜叫,先生可不会让你吃东西哦。”
    宋玉珠抬起眼,“一会儿还念书么,二哥哥不是说带我出去玩么?”
    竹叶和李妈妈对视了一眼,“没听说啊,怎么,二少爷允诺姑娘出去了么,奴婢没听见信儿呢,估计是夫人怕耽误了姑娘的课业,所以没同意姑娘去吧。”
    “那怎么行呢!”宋玉珠着急了,她自己是没有权利在侯府内外进进出出的,平日里身后都有人类跟着,如果没人带着,她休想迈出侯府的门的。
    李妈妈瞧出宋玉珠不对劲儿,蹲下来替她理理衣襟,又把宋玉珠平时念书用的小竹篮子交给宋玉珠,里面是几本书和一套文房,“姑娘乖,好好去念书,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别淘气。”
    宋玉珠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把昨晚见到的一切告诉身边的人。
    可是,她也不能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毕竟东篱还被坏人关着呢,如果自己不出声,那就没人能救他了。
    昨天她在林间穿梭了一宿,拼命的狂奔,也没能跑出深山找到回慈寿寺的路……
    她作为一只猫,很难救东篱了。
    而她现在作为一个人,究竟如何才能向周围的人传达东篱深陷险境的消息?
    宋玉洪昨晚和祁煊他们几个喝酒到酩酊大醉,醒来时头也昏昏沉沉的,他摇了摇床边的绳子,门口的铃铛便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丫鬟推门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
    宋玉洪打了个哈欠,任由着丫鬟给他擦脸梳头。
    脸可是一个人的门面,什么都可以没有,仪容姿态是一定要有的。
    丫鬟举着镜子给宋玉洪看,宋玉洪仔细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人,感到很满意,信手丢给了丫鬟一锭银子,“赏你的。”
    他这便自信满满的要出门,谁知道刚迈出门槛,就感觉到自己衣服下摆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他转过脸,低头一看,“诶,小玉珠?”
    宋玉珠仰着脸,一脸苦相的看着他。
    宋玉洪蹲下来,“你不去上学念书,跑我院里干嘛呢?”
    他的院子以前养过狗,宋玉珠从小就视狗如洪水猛兽,即使后来他养的狗死了,这狗也在宋玉珠那留下了心理阴影,平时,宋玉珠是万万不会踏入他的院子的。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宋玉珠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出去么。”
    宋玉洪一拍脑门,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他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嘴巴转的比脑子快,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甚至都没过脑子,别说信守承诺了,记都不一定记得住。
    当然,他还是能记住答应玉珠的事,但是昨晚和祁煊聊了聊,又觉得,今天实在没必要把玉珠也带上。
    “你听话啊,你哥我约了人,今天没空。”宋玉洪抓住宋玉珠的手腕,一使力气就轻轻松松挣开了宋玉珠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然后对屋里的丫鬟吩咐,“你去找找李妈妈和竹叶,三姑娘自个儿跑我这儿来了,他们两个怎么不见人影呢,怎么当差的?”
    宋玉珠眼睛越来越红,委屈吧啦的看着宋玉洪。
    宋玉洪被宋玉珠看的发毛,“你别这样,跟我欺负你似的,干什么啊?”他挠挠后脑勺,“我今天真有事,没法带你一起去,我有要事。”
    宋玉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嘴角一垂,登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下了雨似的,眼泪流了满脸,然而这次她哭的却和以前不同,她习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这次却咬着嘴唇极力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怎么了啊这是?”宋玉洪被吓住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玉珠这样,“就因为我不带你出去?不至于吧?这事不赖我,你今天有功课,我要是带你出去,母亲准得找我麻烦。”
    “求你了。”宋玉珠泣不成声道,她当然知道王氏不会让她出去,但是偌大的国公府,只有二哥刚不听王氏的话,眼下能违抗王氏带她出门的也只是剩下玉洪了。
    宋玉洪今天尤其郁闷,他和段琳琅约好在醉乡楼见,本是心里有自己的计划,谁知道家里的小妹妹非要跟着他,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他偷偷摸摸的带着宋玉珠出门,只留了一张字条给王氏送去,虽然如此,但是宋玉洪仍然知道,晚上回家后肯定又是王氏一番狂风骤雨。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这个小妹妹在他面前哭成了那个模样,他这个当哥哥的平时使坏归使坏,哪里舍得让妹妹伤心呢。
    “我说,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非得出门吗?”
    宋玉珠被宋玉洪牵着,走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街边商铺林立,来来往往还有许多卖新奇玩意的行商,玉珠平时最爱热闹,放在往常早就目不暇接了,今天却只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事啊?
    宋玉珠咬了咬牙,最后总算鼓起勇气对宋玉洪道,“二哥哥,我想去慈寿寺,你带我去好吗?”
    宋玉洪已经牵着她走到了醉乡楼门口,听到宋玉珠忽然这么说,“噗嗤”笑了出来,他也没当回事,抬起头,目光落在二楼的窗户,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宋玉珠晃了晃他的手,又问了他一遍。
    “别闹。”宋玉洪正紧张呢,应付宋玉珠道,“你去那干什么,出家么,女孩子不能出家的。”
    宋玉珠不知道要不要对宋玉洪坦白自己是一只猫的事,如果告诉了宋玉洪真相,大家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一样抓起来呢?可是如果她不坦白,她究竟该用什么办法让宋玉洪愿意带她见主人呢?
    “二哥哥,我有件事……”
    宋玉珠艰难的开口,“其实我不是个人……”
    她垂着头,情不自禁的就舔了舔手指头,最后心一横。
    不管了,还有什么比别人的生死更重要的呢?
    就算做不成人,还可以做一只猫的。
    可就在她鼓足勇气的时候,宋玉洪却忽然高声道,“诶,你也刚来呢?”
    宋玉珠仰起头,发现宋玉洪并不是在和她说话。
    今天宋玉洪约的是一个俊俏的公子,这位公子皮肤光洁,唇红齿白,比女人还要漂亮。
    三个人在二楼临窗的地方落座,宋玉洪对宋玉珠道,“快叫哥哥。”
    宋玉珠酝酿了半天的话也因为这位公子的出现被打断了。
    宋玉珠只好乖乖道,“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