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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他相信,十步之内,古月西柚必定会妥协。
    而事情发展果真也如他所想——
    “慢着!”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古月西柚出声叫住了他。
    “我同意。”身后的人没好气道,“我就帮你这一次了,下一回,休想再这么威胁我!”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古月东杨背对着身后的人,唇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兄妹二人说定了之后,便一同出了屋子,走向了厅堂。
    厅堂中,苏惊羽同贺兰尧正坐着在品茶。
    “二位,小妹来了。”古月东杨踏过门槛,便朝着座椅上的二人笑道,“就让小妹来跟二位说说吧。”
    “惊羽,我晚上与你同住如何?”古月西柚到了苏惊羽跟前,面上浮现出一派明媚的笑意,“这么久不见你,我还真是挺想念你的,我攒了许多话想和你说呢,你就答应了我吧。”
    他说话之时,隐约能察觉到从右侧投来的一道冰凉视线,不用猜也知道是来自于贺兰尧的。
    然而此刻她自然只能装没事人一般,硬着头皮朝苏惊羽笑道:“想必你会猜到我想和你聊什么的。”
    苏惊羽眼见她目光中泛着点点期盼之色,便猜得出她多半是为了苏折菊。
    苏惊羽眸底划过一缕思索。
    苏折菊是个很沉闷的性子,虽然他相貌俊美,但周围少有女子围绕,对待女子,他浑身总泛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少有女子能跟他处得来,恐怕也只有古月西柚才有耐心对他死缠烂打的。
    就是不知,古月西柚究竟能不能让苏折菊这座冰山融化了。
    这二人若能在一起,苏折菊以后的生活必定不会闷。
    如此想着,苏惊羽抬眸,朝着古月西柚淡淡一笑,“好啊。”
    苏惊羽身旁,贺兰尧的额头跳了跳。
    小羽毛竟然还是应允了?
    “阿尧,今夜我就跟六公主同住了。”苏惊羽转过头,朝着贺兰尧笑道,“没准我们会秉烛夜谈,直到天明呢。”
    贺兰尧:“……”
    既然苏惊羽应下了,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再有异议。
    苏惊羽似乎是真想与古月西柚彻夜长谈?
    也罢,随她去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独自安静地呆在他的屋子中。
    同一时,古月东杨听见苏惊羽应下了,眸底掠过一丝笑意。
    接下来,就看南柯的了。
    ……
    是夜,月凉如水。
    皎洁的月色透过纱窗,打在屋子内的两道纤影上。
    “公主,你不是说,攒了一肚子话要对我说么?”苏惊羽望着对面的女子,浅笑着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说了。”
    “我……”古月西柚沉吟了片刻,而后道,“我走之后的这段时日,苏折菊身边可有出现其他的女子?”
    “据我所知……”苏惊羽轻挑眉头,“没有。”
    “那么,他近来可安好?”古月西柚继续道。
    “他很好。”苏惊羽眸中似有笑意,“他除了还是个光棍,独身一人无人照料,其他一概很好。”
    古月西柚闻言,面上浮现些许愉悦的笑意,“那就好。”
    “然后,公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苏惊羽以手托腮,唇噙浅笑望着她。
    古月西柚顿时语塞。
    她这才发现,她和苏惊羽聊天,除了聊苏折菊,几乎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了。
    她们原本交情就没有多深,想要彻夜长谈,似乎根本没话题可谈。
    “没问题了?”苏惊羽呵呵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攒了一肚子话要和我说?攒了这么久才攒了这么点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少,你果真不是个擅长聊天的,或者说,你不擅长与交情浅的人聊天,更不擅长扯谎。”
    说到这儿,苏惊羽唇角笑意一敛,“你已经找不到其他话题可说了,承认吧,公主,你就是古月东杨找来刻意分开我和阿尧的,至于为何要找你,恐怕是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当借口了。”
    “这么快就让你看穿。”古月西柚嘀咕一声,垂下了头,“我能与你谈的,除了苏折菊,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了,再则你又说他一切安好,身边无其他女子,这让我还能再问什么呢?让我与你同住,的确是皇兄出的主意,他多半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露馅了,他以为我很会说话。”
    “性格再活泼,对待不熟悉的人,也很难成话唠的。不怪你,要怪,就怪古月东杨太多事了。”苏惊羽说着,径自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他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你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古月西柚耸了耸肩,“很显然,看着你与宁王如胶似漆,他心里不舒坦,我也不知他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或许他真的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放弃我么?”苏惊羽轻描淡写道,“那么他如今是想怎样?又对我再次动心?”
    “我如今确实是看不懂皇兄了,原本他让我来我是不想来的,你想必也看见了方才在厅堂宁王看我的眼神,若是眼神能宰人,我早已被大卸八块了。”古月西柚撇了撇嘴,“但我若是不来,他便要将我禁足,在你离开王府之前都不能来见你,也不能来打探关于苏折菊的消息,早知他会这样,我就早些问你,早些安心,便不至于受他威胁。”
    “你当真对苏折菊那么喜欢?”苏惊羽眸中笑意浮动,“哪怕你们二人身份悬殊?”
    “我若是在意他的身份,就不会一直对他死缠烂打,直到我回国。”古月西柚说到这儿,顿了一顿,随后倏地凑到了苏惊羽身前,“惊羽,你们这次来,会何时离开,离开的话,能否……把我也捎带走?”
    “把你捎带走?”苏惊羽微一挑眉,“你想跟我们回国找苏折菊?你兄长会同意么?”
    “我猜他不会轻易同意,我说的捎带,自然不是光明正大地带。”古月西柚干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我想偷溜走,但赤南国到出云国路途遥远,我一人去,只怕根本找不准方向,我认路的本领极差,故而……”
    “我明白了。”苏惊羽低笑一声,“你倒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就冲你这执着样,我无条件捎带你,不过,想必我与阿尧不会那么快回国,我们此番来赤南国可不是玩来的,公主你或许要多等些时日了。”
    “不是玩来的,那是做什么来的?”古月西柚顿时好奇。
    苏惊羽静默。
    古月西柚见此,轻咳一声,“是我冒失了,你不想说也无妨。”
    “告诉公主你也无妨。”苏惊羽唇角挑起一丝淡笑,“我们此番来,是为了找寻一味奇药,想要带回去给父皇,公主你可曾听说过,冰山青莲?”
    “冰山青莲?”古月西柚想了想,道,“听着有点儿耳熟。”
    苏惊羽听闻她这话,目光倏然一亮,“公主你再仔细想想,这位药材对我们而言很重要。”
    “我这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古月西柚道,“不如你跟我描述一下此物的特征?看看我能否想起什么。”
    “冰山青莲,顾名思义,通身青色,它自冰雪中生长,不惧酷寒,花杆和花瓣的颜色深度有所不同。花瓣淡青,花杆深青。此莲花采摘下来必须马上晒干方可保存,存放时间可达百年之久,百年不枯。”苏惊羽道。
    “晒干的青色莲花?”古月西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苏惊羽道,“我还真想起来了,我的确见过,只见过一回,那便是在三姐的寝宫中见过,我就说冰山青莲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依你描述的特征来看,三姐寝宫的那一株必定是了。”
    “你是说,它在南柯公主手上?”苏惊羽额角的青筋似是跳了跳。
    “是。”古月西柚点头,“那株青莲是三姐的珍藏之物。”
    苏惊羽陷入了沉思。
    当真想不到,那东西会在古月南柯的手上。
    这下可不好拿了。
    ……
    这一头苏惊羽同古月西柚交谈着,另一边,贺兰尧所在的屋子前,一抹纤影正缓缓迈近。
    古月南柯见前方的屋子灯火未熄,便知里头的人还没睡,她垂眸望了一眼手中端着的精致点心,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缓步走到了屋子前,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宁王殿下,可是睡了?”
    片刻的时间过去,屋里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有事?”
    很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今日在宴席上,看殿下似乎很喜欢我们赤南国的点心。”古月南柯笑道,“殿下远来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南柯方才做了一碟点心,殿下有没有兴趣当第一个品尝的人?”
    ------题外话------
    南柯:我是个高级女配,不要小看我。
    青莲:落在南柯手里,宝宝心里苦。
    ☆、第191章 脑残片,你需要
    古月南柯的话音落下,又是好片刻的寂静。
    “公主如此好客,本王怎能推辞。”屋子里的男声再次响起,慢条斯理。
    古月南柯面上一喜,听着屋子里传来的脚步声,便想着是贺兰尧开门来了。
    她当即端出优雅的笑颜来,而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唇角的笑意却僵了一僵。
    “有劳南柯公主半夜送点心来。”开门的少年眉清目秀,目若朗星,此刻正朝着她浅笑,“殿下已经在里头宽衣就寝了,公主的点心,就由小的来传递吧。”
    古月南柯:“……”
    宁王的屋子里怎还会有其他人?
    眼前的人赫然就是白日里跟她顶嘴的双生子之一,此刻有他在,她连贺兰尧的面都见不上了,更别谈什么独处了。
    而就在她思索间,乌啼的声音再度响起,“公主,您还有什么要说的,需要我转达的么?”
    古月南柯回过了神,朝着眼前的少年冷漠道了一句,“没有了。”
    话落,将手中那碟子点心塞给乌啼,转身拂袖离去。
    多了这么个人,她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自在。
    “哼。”望着古月南柯离开的身影,乌啼冷哼了一声,而后将房门关了上,端着那碟子点心走到桌边。
    “殿下,这点心闻着倒是挺香的。”乌啼将点心搁在桌子上,抬眸望了一眼此刻正在翻阅书籍的贺兰尧。
    他对古月南柯说贺兰尧已经宽衣就寝,只不过是挡她的借口罢了,实际上贺兰尧毫无睡意,以致于将他和乌啼都叫来,陪他——挑灯夜读。
    “你若是馋了,就吃吧。”贺兰尧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要吃便走远点去吃,别让我在一旁闻香味。”
    “好勒。”乌啼干笑一声,随即扯了一把身旁的月落,“月落,咱们蹲门口吃去,我正好有些饿了,着南柯公主的点心来的倒是及时。”
    贺兰尧从始至终头也未抬,直到月落乌啼离开了屋子,他才搁下了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