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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她要疼死了,咬着嘴唇不肯叫出来,偏偏他却坏透了,越发变本加厉地弄她。
    黎明鸡叫,极有节奏的摇/摆声戛然而止。侍女们捧着脸盆进去服侍家主洗漱时,悄悄往内室瞥去一眼,俏脸顿时红了起来。
    一夜不曾合眼,吴清肿着眼睛,忍着身上巨痛拥着被子坐起来,一开口嗓子嘶哑的厉害。“我的衣服呢?”
    沈成冷眼一扫,侍女们立刻会意,战战兢兢捧过衣裙走到床边,小心翼翼道:“奴婢服侍娘子穿衣。”
    吴清不想说话,撇了侍女一眼,伸手拿过衣裙慢慢穿上。待双脚一落地,双腿一软跌至地上,顿时疼得眼泪汪汪。侍女连忙扶起她,躬身道歉不停。
    沈成撇了那侍女一眼,底下的人立马会意,上前捂住那侍女的嘴巴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掌掴声。
    吴清心惊不已,白着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里真可怕,这里的家主更可怕,这里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见她吓到了,沈成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抬脚朝她走过去,她的反应则是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身体抵着床,再也无路可退。
    他在她身前站定,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下柔/软/滑/嫩令人爱不释手。“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拿你怎样的。”
    吴清忍着想要偏开脸的冲动,抿唇不语。得不到回应,他转而掐住她的下巴:“嗯?”
    吴清忍着惧意,颤巍巍地半张着唇:“我知道了。”
    “这才乖。”他在她唇上轻轻一点,退开!
    见他要走,她忽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那个,以后我住哪里?”
    “等会侍女会带你过去。”他头也不回道,随之大步离去,挺/拔的身形消失在门外。
    吴清收回视线叹了声气,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静候侍女带她离开这个令人倍感压抑、痛楚不堪回首的房间。
    没多会,前来两个侍女带她离开。本以为她住的地方会很偏、离主院最远,不想就在主院相邻的院落里。虽然院落不大,但建筑、位置、景色及风水什么的比起主院落丝毫不逊色,能够住到这样的院落里,是姨娘们梦寐以求而不得之的。
    所以当府里的姨娘们得知这个野路子的女人被安排住进梨苑后,分外眼红。
    “走,去会会那个女人。”刘姨娘带头说道。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响应她,不由得暗暗郁闷,告别一、二、三姨娘甩着帕子走人。
    “姨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侍女见不是回去的话,在后面小声问刘姨娘。
    刘姨娘冷哼一声,口无遮拦:“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会会那个女人,我到底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将爷迷昏了头。”
    侍女不敢提醒她小点声,回头给人听见就不好了。因为自从有了上次教训,说话做事之前都要三思而行。
    吴清被侍女服侍着用完早饭,扑到床上再也不愿睁眼,迷迷糊糊的正要睡去,听到侍女进来禀报:“娘子,外面刘姨娘要见您。”
    此刻她谁都不想见,只想补眠。再说自己又不认识那什么刘姨娘,为什么要见对方?于是挥了挥胳膊:“出去告诉那什么刘姨娘,就说我身体不适,此刻不方便见客。”
    那侍女应是,低着头退下!
    刘姨娘被下了脸,气都要气死了,心想好你个野路货,仔细别落到我手里。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那替我转告一声,就说等她能‘见人’了我再来看她。”
    一旁的侍女一个没绷住,险些笑出声来。
    ☆、第10章
    一觉睡醒,吴清浑身绵软不想动弹,但始终维持一个睡姿也怪难受的,想了想,还是翻个身吧。
    天气不好,从早到现在阴沉沉的要下雨,却一直没下下来,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肚子里有点响。
    不一会儿,侍女进来见她醒着,连忙请示:“娘子,要奴婢把膳食端进来吗?”
    吴清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此刻未时了。”侍女答。
    想不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怪不得肚子会叫。“就放外面吧,我下去吃。”说着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地,就见侍女机灵地拿起鞋子要给她穿上。
    她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连忙缩回脚不让:“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侍女咬着唇不肯走,为难道:“可是家主说了,要我们好好伺候您,如若我们没有做好,会受到责罚的。”
    吴清无奈:“你不用怕,是我不让的,不是你们不肯,回头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担着。”
    见她这般下保证,侍女只好咬着唇先出去了,却不敢真的离开,直挺挺的守在门口。
    吴清穿好鞋子,抚平衣裙,梳好头发从内室出来,径直走至桌前坐下,侍女赶紧快步走过去替她打开食盒,将精细的食物一样一样地端出来。
    “娘子,请用膳!”
    吴清“嗯”一声,拿起筷子道:“我吃饭的时候也不喜欢有人服侍,你先出去吧。”
    侍女垂首应是,躬身退下!
    面对一桌子精细的食物,别说吴清不曾吃过,更是闻所未闻,拿着筷子不知从何下起。鼻端萦绕着浓郁的香味,想了想,决定从汤下手,还是先喝口汤润润喉咙吧。亲斤 鱼羊 中 文 wang
    她盛了小半碗汤,舀起一勺送入嘴里,暗赞一句美味,迅速将碗里的汤解决掉,随即又盛一碗,等到碗快见底,再想吃饭吃菜,只觉肚子被汤撑的已经大半饱了。
    于是她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便丢下筷子不想吃了。
    侍女见她只吃这么点,不由得走过去劝道:“娘子,您这么瘦,要多吃些。”
    她心里明白,自己看着瘦,其实一点也不瘦,身材好的令人嫉妒。“我不想吃了,都撤下去吧,以后别上这么多菜了。”
    侍女无奈,只好照做。回来见她对着院子发呆,心思一动,走上前说道:“府里的景致不错,要不奴婢陪你出去走走吧。”
    吴清转眼:“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忙答:“奴婢叫青红,十二岁入府,今年十四岁了。娘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就是了,奴婢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清讶然,想不到对方一口气说这么多,不知此人可不可信。想了想,起身道:“那就陪我出去走走吧。”逃跑手册第一条,摸清敌人路线。不想方一出门,就给家丁拦下了。
    “家主有令,吴娘子不能随随便便走出这个院子。”
    青红心想坏了,自己竟然不知道吴娘子不能走出这个院子,自己方才可真是出了个“好主意”,回头给家主知道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这么一想,顿时吓白了脸。
    不给出去就不给出去呗!吴清无所谓!
    “青红,你去给我搬张椅子来,我想在院子里乘会凉。”她吩咐道。
    青红很快就将椅子搬了出来,放到梨树下。另外又搬出一张小方桌,摆上茶水点心瓜果什么的。
    吴清抬起胳膊撑在桌子上,单手拖着下巴想着心事,青红适时出声提醒一句:“娘子,茶水要凉了。”
    她不渴,不想喝,何况也喝不来这玩意儿,感觉说不出的味道,反正不喜欢。
    “我喝不来茶,以后给我倒白开水就行了。”她这样吩咐。
    青红感到奇怪,竟然会有人不喜欢喝茶的。府里的几个姨娘可都嗜茶如命。心里这么奇怪着,嘴上却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见她乖巧听话,吴清心里满意,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她聊了起来。“这梨树不少年了吧!”
    “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这梨树有十几年了,每年都会结出好多的梨子,又大又甜,娘子要不要吃一个尝尝?”
    吴清摇头:“不了,你们家主一般都在什么时间回府?”
    青红想了想回答:“这个不定的,大多都在晚间回来。”
    “府里有几位姨娘?”
    “一共四位。”虽然府里才四位,可外面跟爷有沾染的女人可是数不胜数,估计能排几条街了。
    沈家沈大公子的恶名吴清多少有所耳闻,谁家孩子夜里顽皮不睡觉,只要说一句沈公子来了,保管有用。
    吴清只问了两个问题便不再问了,拖着下巴继续想着心事。没多会,天空开始飘起雨丝,她却浑然不觉。
    “下雨了,娘子该回屋了。”青红从旁提醒。
    吴清无奈,起身离开椅子。回到屋里后,无事可做倍感无聊,于是让青红取来纸笔,开始“作画”。
    其实她压根就不会画画,连最基本最简单的都不会,在纸上胡乱画一通。
    青红站在一旁看不出她画的什么,不由得好奇:“您这画的是……”
    “胡乱画的。”她如实回答。
    “……”难怪看不出她画的什么。这样的“人才”怎就入了家主的眼呢?青红百思不解。
    就这么胡乱一通画,胸腔里的郁结似乎去了不少,望着画的满满的一张纸,想了想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一旁,又铺开一张纸继续“画”。反正谁也看不懂她画的什么,就连她自己也看不懂。
    等到第二张纸画满,侍女进来禀报家主回来了,不过却没往这边来,而是去了刘姨娘的院子。
    听说那个男人回来,她再也坐不住了,搁下笔跳下矮榻,说一句要去茅房就跑了。
    侍女们莫名,将她丢下来的纸笔收好,正要退下,不想家主过来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是说去了刘姨娘那儿吗,这么快就看完刘姨娘了?这也太快了吧!
    沈成冷冷地朝侍女们扫一眼,抬脚跨过门槛,目光在屋里搜寻。“她呢?”
    青红赶紧回答:“娘子说肚子疼,方才去茅房了。”
    沈成撩起衣袍坐下,待侍女奉上香茶,端起来揭盖吹了吹,放下:“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青红不敢有半点隐瞒,如实回答:“娘子上午睡了半天觉,未时起床用饭,不过胃口不佳只吃了少许。饭后在院子里坐了半个时辰,方才还画了两张画。”
    沈成挑眉:“哦?把画拿给我看看。”
    青红依言将吴清的“画作”呈上。幸好自己多个心眼没有扔掉它们。
    沈成接过来一看,心里呵呵。
    ☆、第11章
    吴清磨磨蹭蹭从净房出来,不愿回去,先是在走廊上站了会,后去小厨房呆了会,直到青红过来寻她才回去。毫不意外,沈成仍在她屋里没走。
    在见识过他的狠辣后,她怕他,非常非常的怕。
    她顶着两道迫人的视线立在门边便不动了,眼观鼻鼻观心,静侯他大爷吩咐。
    见她站的那么远,将他当成了毒蛇猛兽似的,沈成心里很不舒服,将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眸眯起:“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吴清自然不敢跟他发生正面冲突,想了下回答:“屋子里有点闷,我站这能吹到风。”
    什么狗屁理由!当他三岁小孩呢!
    他的脸拉的更长了,冷哼一声:“既然你这么爱站门口,那就一直站着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给她搬椅子,否则叫我知道了,严惩不贷!”说毕再没看她。
    侍女们战战兢兢点头称是!
    待家主怒气冲冲离去,青红走到吴清身旁,小声劝道:“娘子,家主脾气不好,您实在犯不着跟他对着干啊,最后遭罪的还不是您自个儿。我看家主对您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您多哄着他些,他高兴快/活了,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