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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节
    这一刻,是她搬回家后第一次离床上的男人那么近,她垂眸,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还有那一大片沾湿的枕套。
    他居然哭了…
    生气么,难过么,恨不得,杀掉她么?
    从那双微带着昏黄的眼珠里,宋灵韵看出了很多种情绪,这每一种都让她想笑,下一秒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笑着她说,建邦,你知道么,我跟顾总在一起了,我现在,是他的情妇呢。
    “这一次,我并不像上一次那么傻了,我不再求什么名分,我就甘于做一个阴影里的女人,因为我爱他,是的建邦,我发觉了,原来我真的爱上了他。”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谁都会爱的不是么?即便我的身份是你的妻子,我也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情人,这并没有什么屈就的,因为你跟他相比,简直是云泥有别,不是我自贬,只是你安建邦的妻子,真的,只配做顾允之的情人啊。”
    她幽幽的,说出第一个真相。
    为的,自是将面前这个已然半点威胁都没有的男人,打击入地狱深渊。
    他在她娓娓道来的时候拼命瞪眼,连带着瘫痪的那半边脸抽搐狰狞!
    他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宋灵韵并不知道,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觉得她终于有一次,能够狠狠,将这个从来没有真心待过她一天的男人,踩到了脚下!
    宋灵韵愉悦的弯起嘴角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不要这么想,我再脏,哪里比得上你脏?”
    “你的身体多少女人用过啊,睡过多少小姐?你知不知道其实这十几年来我每一次伺候你,心里都觉得无比恶心?”
    “或者,其实你也嫌弃我,所以才会去找那些跟秋映瞳很像的情人,你这是跟一个死人示爱呢,还是在跟一个死人较劲?对了,你应该是知道当时秋映瞳也出轨了吧,她的身体她的心,你一样都留不住,所以才去找外面找安慰么,睡着和她相像的女人,找回你做男人的尊严?”
    呵呵,宋灵韵笑起来,她知道她猜对了。
    “所以我凭什么要真心爱你,凭什么善待你的孩子,为了你的公司出力?”
    “我当然要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比如说,我十多年里一直虐待安浔,喂她吃激素,让她长成大肥猪的事实?”
    话落,她很解气的弯了弯嘴角:
    “当然我知道你其实不是真的在意,那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女儿而已。那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秋映瞳之所以会流产也和我有关,这件事是我和你那死鬼老娘共同策划的,那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带着毒蛇一般的笑容,宋灵韵话落,微微俯身。
    她不能说得太响,所有冰冷的杀意都隐藏在轻言细语里,她轻凑到安建邦脸旁。
    “是了,当时我怀着小淮,秋映瞳也怀着孩子。我知道只要那个孩子出生你再也不可能看得上我们母子,所以我去找到了老太太,告诉她我怀的是孙子,但是如果我进不了安家,就去把孩子打掉~”
    “哈哈,然后你知道那无情的老太太做了什么么?”
    “她亲手把秋映瞳从楼梯推了下去,害得她流产啦!~”
    所以这就是你的母亲,你一直尊敬的维护的,哪怕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也不肯责怪的老母亲!
    她就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愚昧毒妇,所以她活该死,活该被车碾成碎片,死无全尸!
    “当然啦,这里面有最最好笑的一点,最最好笑的,就是其实小淮,小淮他并不是你的儿子啊!”
    “他是我和安建国偷情生的哈哈哈,是你弟弟的儿子啊!当年,当年因为这件事我们开过多少玩笑呀,有一句是怎么说的?对了,你生不出儿子,你是个生不出儿子只生得出女儿的弱渣,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哈哈哈!”
    笑了,她真是忍不住笑!
    笑那恶心愚昧的安家,笑这三个,卑劣到极致的母子!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妈这么恶心,你也这么恶心,你那恶心的弟弟,当然,也是个贱人!”
    威胁她么?
    他居然敢威胁她?!
    他以为只要抓着她的把柄她就会乖乖就范,拼命赚钱去填他这个无底洞,还要任他玩弄欺凌?
    呵,他也不想想,他手中的那些把柄,这么多年她的秘密,都是些什么!
    想到这里,血红着一双眼,宋灵韵微微咬牙,眸中凝起一抹嗜血寒光。
    她手上早就沾过血了,身上已经两条人命!算上两次都没有杀掉的安浔,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动了杀心!
    所有阻碍她的人,她绝不姑息!
    今晚,她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必定一样样从那贱人安建国身上讨回来,他不是要爆么,她就将他彻底铲除,比狠,谁也比不过她!
    死死的,瞪着一双滚圆的眼,形容枯槁的男人朽木一般躺在床上,瞪大眼盯着这个身为他妻子的女人!
    从愤怒到震惊,从震惊到失神,他被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真相打击得体无完肤,在最震怒的那一刻,他倏然对上她冰凉怨毒的眼,那一眼里的寒意将他吓住,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眼前的女人,她是那样的陌生而恐怖,让他无比惊恐!
    下一秒,从杀意中回神,宋灵韵轻轻抬眼,再次望上安建邦的脸。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绝望,这样的表情大大取悦了她。
    她伸手,轻轻搭在了安建邦正常那半边脸上。
    “不怕,不怕。”
    她轻声安抚,甚至温柔的拂过他被眼泪打湿的发。
    “我这是对别人又不是对你,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呢?”
    她说着这样的话,脸表情都柔和下来,似又变会了以往许多年来,那个最温婉贤淑的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