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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好。”周若水从善如流的应道。
    周若水吩咐墨竹去叫周寒明到花厅用膳,自个与宇文潇缓缓往花厅走去。
    夕阳西下,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美丽。炊烟袅袅的庄子里,不时传来几声一家子说话的声音,静谧而不乏温馨。
    周若水感受着这别样的气息,脑海里反射出四个字,岁月静好。
    宇文潇与周若水并排走着,宇文潇顾忌周若水是女子,步子小,特意放慢了脚步。一路上,亦是笑容不断的与周若水说着话。虽然,周若水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几个字。
    墨兰跟在身后,看着周若水虽然反应平淡,却对宇文潇的话做出了反应。墨兰再看着二人的背影,在黄昏中似乎渡上了一层金边。不知为何,墨兰突然觉得,宇文潇与周若水,乃天生一对。
    当夜,宇文潇死皮赖脸的要留在庄子里过夜。周寒明被说的不厌其烦,心情抑郁的安排了下去。
    “王爷,你可以住在这,可你若是靠近了东厢房……”
    周寒明一想到晚膳时,宇文潇对着周若水大献殷勤,十分不满,现在留宿,周寒明觉得宇文潇定是不安好心。
    周寒明决定,在回府前一定要将周若水住的院子保护起来,一回头,吩咐沐扬,把带过来的二十名侍卫,派十个人去守周若水的院子。
    这个吩咐当着宇文潇的面说的,宇文潇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恨恨的盯着周寒明。
    周寒明不为所动,警惕的看了一眼宇文潇,转身离去。
    周寒明回到厢房,沐浴后换了药。周寒明越想越不放心,他在边关两年,见多了宇文潇的不羁狂放。
    周寒明换好衣服后,实在放心不下周若水,于是趁着天色还早,来到了周若水的院子。
    此时周若水正坐在院子里指挥着小丫鬟把方才采摘回来的桃花保存好,明天带回尚书府。
    “若水,摘这么多桃花回去做什么?咱们府里不是也有桃花?”周寒明跨进院子,正好看到这一幕,问道。
    “哥哥来啦…”周若水轻轻一笑,打发小丫鬟下去,与周寒明走到屋子里后,说道。
    “府里的桃树不过就几棵,回府了再摘那可得秃了去,回头娘可得说我了。再说,庄子上的桃花开的好,前两天我正好看了一本杂记,写了酿酒之法。我想着用桃花自己酿酒,若是成功了,我给哥哥送两坛子去。”
    周寒明一听周若水酿酒是为了自己眼前一亮,笑道:
    “娘哪舍得说你,就算你把府里的花都摘完了,娘也不会说半个字。”
    周若水听到这话白了周寒明一眼,她当然知道余氏不会舍得说自个,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周若水一想到尚书府的人,联想到周寒明中毒一事,心沉了下来。
    “哥哥,中毒一事你怎么看?”
    周寒明听到这话,方才的暖意消散,端起茶杯,撇了撇杯中茶叶,冷笑道:“左不过是宋姨娘,云姨娘这两个有儿子的,或许还有……呵,想让我毒发身亡为他们的儿子挪地,哪有这样的好事。”
    周寒明未说出口的那个人,周若水心知肚明,便是周泰。自从周寒明立下军功回京,得宇文潇保荐得了个六品武将的闲职,可在周泰心里,周寒明这个儿子是不被他喜欢及掌控的。
    周泰可以喜欢周寒轩,周寒天,唯独不喜欢他这个嫡长子。周寒明早就对周泰不报期望,可若真是周泰做的,周寒明更觉得彻骨冰凉,虎毒不食子啊!
    “咱们回府仔细查,一定查的到。每天下在饮食里,总会寻出端倪。”
    周若水见周寒明越来越冷的脸色出言安慰。突然周若水想到,今天来的李如风,好像跟周寒明的关系不错,于是建议道:“哥哥可是跟今天来的李太医关系不错?他既然能探出哥哥中毒,自然知道是什么毒,如何查出来。不若等咱们回京,让他来一趟府里,看看哥哥平日吃的用的有哪里不妥?”
    周寒明听着周若水的话想了想,点了点头。
    “也好,虽然李如风是定王府的专职大夫,可请他来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若水听到这话,眉头一挑,问道:
    “专门为定王准备的太医?哥哥与定王爷关系很好?”
    周若水知道周寒明在边关时,在宇文潇的手下,原周若水以为不过上下属的关系。可今天看来,周寒明与宇文潇似乎关系匪浅。
    “定王于我有知遇之恩,再说,他是太子殿下的胞弟。”周寒明不想多说宇文潇的事,一句带过。
    而周若水从周寒明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太子,定王,周寒明已经投靠了太子!
    第五十章 黑手
    接下来的时间,周寒明都在和周若水闲聊,周寒明在国子监上学趣事,边关风土人情等等。
    这边兄妹两聊的欢乐,另一边,不按常理出牌的宇文潇无视了周寒明的警告,飞身来到了周若水的院子。
    宇文潇想和周若水二人单独相处,可周寒明硬拉着周若水聊至深夜。直到周若水打了个哈欠,周寒明这才让周若水去歇息。
    然,周寒明却没有离开院子,直到半个时辰后,周若水沐浴完上了床,屋内的灯熄灭,这才弯了弯嘴角,眼角往院子外的树上一瞥,转身离去。
    周寒明倒是甩甩手走了,宇文潇却在周若水院子外的树上怒火中烧。方才周寒明那一瞥宇文潇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的!
    对,一定是故意的!
    宇文潇气的想杀人,周寒明走了,他带来的侍卫却开始轮流在院子外守候。
    自从西楚战事结束,大军班师回朝,其中有不少的将士受过周寒明恩惠的,成为周寒明的亲兵,进了尚书府做了侍卫,只听周寒明的吩咐。
    这些侍卫虽然武功并不是多高,却也不是随便打发的。流风自侍卫到来,怕自己暗中隐藏的气息暴露,已从院子里来到院外。
    而这时,流风识趣的离宇文潇三丈之远,开玩笑!宇文潇那阴沉的能滴下墨的脸色,让流风退避三舍,王爷发怒很可怕!
    “周寒明,你很好!”宇文潇咬牙切齿的说道。心中不断咒骂周寒明坏他好事,等周寒明去兵营任职,一定要好好折腾他,绝不留情!
    “王爷,您还进去么?”好一会,流风见宇文潇没有动静,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进什么进,人都睡了!”宇文潇凉凉的瞥了一眼流风,流风顿时觉得空气都冷了不少,连忙闭嘴不在说话。
    宇文潇郁闷不已的在树上望着周若水的屋子,半晌后还是离去了。流风这才松了口气,叼了一根草叶坐在树枝上,暗道,王妃真是厉害,让王爷变成这样!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讨好王妃!
    自从宇文潇发现自己喜欢周若水后,暗卫们基本上也都知道了。于是,暗卫把周若水头上打了一个定王妃的标签。
    第二天,三人用过早膳,丫鬟们也收拾好了行装,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一路相安无事,进了京城,周寒明问宇文潇讨要李如风来一趟尚书府,宇文潇虽然对周寒明频频阻拦自己与周若水说话十分不满,可这件事并没有拒绝。
    为此,当马车行驶到尚书府时,李如风还未到。周若水命墨兰先回去收拾东西,带着墨竹与周寒明一起,去了余氏的院子。
    周若水与周寒明回来的时辰不算早,这会余氏已经准备用午膳,见到周寒明和周若水,余氏很高兴的吩咐许嬷嬷多准备两道菜,便拉着二人坐到一旁问起了庄子上的事。
    周若水与周寒明很有默契的没有告诉余氏遭遇黑衣人一事,自然也隐瞒下了周寒明的中毒。
    余氏只当二人在庄子上玩的高兴,再加上刻意隐瞒,余氏也没发现丝毫不妥。
    用过午膳,周寒明与周若水便离开了朝霞苑,而李如风也到了尚书府。
    二人眸光一闪,对视一眼后,一道去迎接李如风,将他带到了周寒明住的外院。
    李如风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会后,问道:“这几个月,有什么东西是你一个人常吃的吗?”
    周寒明白天基本不在府里,除去早晚去余氏处请安,早膳与晚膳基本都在朝霞苑用。而每月两次尚书府一家子的晚膳,也是众人同吃一桌。
    若在朝霞苑中了毒,周若水平常都在场,这就证明被下毒的东西,定然与平日里众人所吃的东西是分开来的。
    “我平常都不独自用膳,连点心也极少……”周寒明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平常喝的酒。
    “不过每天晚上我都会喝一壶酒……”
    李如风眼前一亮,急忙说道:“把你喝的酒,酒杯都拿过来。”
    “酒就在院子的树下,至于酒杯,沐扬,把我的酒壶拿过来……”
    周寒明一边吩咐沐扬,一边亲自去树下,将那坛竹叶青搬了出来。片刻后,沐扬从隔壁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酒壶与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李如风舀出来一杯竹叶青,闻了闻,再尝了尝,皱眉不语。接着,又仔细检查起了这套酒壶,酒壶乃青玉所制,周身通透,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李如风仔细检查了酒壶与酒杯的内胎,好一会后才沉声说道:“这酒壶在下了药的水里面浸泡煮过,只要你将酒倒进去,毒便混进了酒里。”
    李如风说完,周寒明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就连周若水也被这样险恶的手段弄得恼怒不已。
    “此人用心险恶,哥哥,可是院子里有人不干净,在酒壶上下了毒?”
    “不,若我中毒三个月,那定不是院子里的人做的。这酒壶,正是三个月前,我偶然在一间铺子里看到后买下来的…”
    周若水闻言神色一震,到底是谁,知道周寒明喜欢喝酒,让他买下这套做工精致的酒具。到底是有人对周寒明这个人暗藏歹心,还是对尚书府长子一位虎视眈眈?
    “既然查出来源头,这东西就不要再用了。不过哥哥,你真的是偶然去那间铺子吗?”周若水恨恨的盯着那套酒壶,说道。
    周寒明被周若水这一问,皱了皱眉,仔细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我说表哥,你好美酒,府里可有收集各式酒器?”
    “对啊,周兄,可别藏着掖着,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啊…那套白玉酒器你不是很宝贝的吗?”
    “城南有一家铺子,里面卖着上好的玉器,昨儿我瞧见里头有一套青玉救器,十分难得,可是要八百两银子。我父亲最近不许我在府里支银子,不然我就买下来了!”
    “不错,昨天我正跟寻飞一起看到的,不知今儿还在不在……”
    “寻飞,你还被伯父缩减了用度,快说说,可是养了哪个美人?”
    “……”
    周寒明回想起后,眸光一寒。没错,当天确实是有人提及了酒器一事,他才想起来前几天他不小心打碎了的白玉酒壶,于是动了心思看那套青玉酒器是否还在,若在,就买下来。
    “或许,我知道是谁了……”
    周寒明沉默半晌后幽幽开口。
    “呃……是谁?”
    周若水看着周寒明,带着迫切的问着,李如风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如风,这药你可配的出来?”周寒明没有回答周若水,反而问李如风讨要这慢性□□。
    李如风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配倒是配的出来,不过没这么快,得等到我研究出解药后,才能把□□配出来。不过,你要这药是想……?”
    周寒明讽刺一笑,不屑道:
    “既然想谋害我的命,也该让他尝尝这□□的滋味……”
    “你配好后跟着解药一起给我即可,此事不急……”
    李如风并非认死理的人,身为太医,想做一股清流那是不可能的。宫里的主子那么多,若没有靠山,迟早成为一杯黄土。
    “好。”李如风应了下来。
    李如风的祖父在后宫靠向了叶皇后,做了什么事李如风并不清楚。李如风只知道,每当祖父在庭院烧黄纸时,后宫定有人死去。
    所以,当李如风成了宇文潇的心腹后,暗地里也做了不少东西,对于今天周寒明的要求,他并没有多大的反感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