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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节
    “那要怎样才能过去?”
    “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那我便好好表现,伺候得你心情美美。”
    “去!说伺候我?哪一回不是你占便宜?”
    此时二人已走到帐篷门口,萧乾瞄了一眼击西和玫儿,吩咐了他们备好温水,却无视他们害羞垂眼的样子,猛地低头,在墨九的额头上吻一下,声音沙沙的,哑哑的,带了一点温存的笑意,又有一种邪佞的,无奈的小坏。
    “那不叫占便宜,只为履行承诺。阿九不会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为我生一个孩儿吧?择日不出撞日。那就今天晚上了。”
    择日不出撞日?
    沙哑性丨感的魔音一入脑,墨九突然就污了。
    “滚!”她狠狠推他,在他的笑声中低斥,“你不要脸!”
    帘子“扑”一声放下。
    击西和玫儿都被关在了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玫儿羞红脸,“雨好大啊。”
    击西呵呵一声,撇了撇嘴,笑容有一点奸奸的,“那玫儿姑娘去休息吧?备水的事,我来就成。”
    玫儿是一个姑娘家,两个主子要亲热,逗留这里确实很尴尬,加上在她的眼里,击西还是一个“大男人”,多少让他更生慌乱,更加不好意思。可真的要走吧,主子在里面,又挪不开脚。
    一时间,她咬着唇,左右为难。
    “那……我先打水,然后再去休息。”
    “成,去吧!”击西抱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有我在,没事的。”
    “嗯——”玫儿抬步,里面便传来一道低低的“啊”声,她哆嗦一下,回头看击西,见他挥手,一脸镇定,不由崇拜地看他一眼,换了一个方向,绕到帐篷后方去备热水。
    帐篷里面。
    等收拾妥当,墨九已气喘吁吁,无法组织起冷静的言语。
    女子在这个方面,始终是吃亏的。
    力不行,身不行,哪儿哪儿都不行。
    看着面前赤红着眸子的家伙,她越发受不得那刺激了。
    这人为她洗漱好,温柔地丢在榻上,让她不得不邀械投降…
    “王爷,别,别这样吧!”
    她的嗓子,都有些哑,表现出来的,哪里又是“别这样”的样子?
    萧乾戏谑一笑,捏她微微泛红的鼻头。
    “小妖精,你不喜欢?”
    是喜欢没错,可这个时候,好像气还没消呢,不太好……意思?
    捋一下还没有干透的头发,墨九小声吸气,偷瞄他的脸,“那什么,我想我们应该先谈谈,等谈明白了再……”
    “长夜漫漫,时间还长。一会再谈!阿九不急。”萧乾说着,低头埋入她的颈窝,轻轻吻她,像吃着什么香甜的食物,舍不得挪开身子,那半带柔情半粗糙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她连人带骨头渣儿都啃入肚子里。
    这么多天的思念,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久违的满足。他喘着气,没有语言,只有用尽全部的热情,吻她,再吻她……直到把怀里的姑娘,吻得瘫软成了一汪水。
    她目光晶亮,带着淡淡的红。
    小唇微润,湿湿的,沾了他的气息。
    低低的呼吸中,可怜巴巴的看他,似乎不知所以。
    这样儿的墨九,少了平常的凌厉,有着她完全不知的美好。
    萧乾双眸更深,低头继续,似要逼她绽放出更多的妖娆。
    “萧六郎。你停下,停下。我喘不过气了。”
    “那就闭上眼,不要看我。”
    “我我……”耳边痒痒的,心里酥酥的,墨九在的怜爱里,身子发热、头脑发懵,四肢烫软,变得几乎不再是自己,好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阿九好乖。不服夫婿,又当服谁?”他的放肆越发的疯狂,墨九耳根一热,难得得羞臊起来,红着脸捶他的肩膀,“你个……不要脸的。无耻。”
    他趁机撬开他的嘴,“还有更无耻的!”
    在榻间的萧乾,与在外人面前总归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样的他,只有墨九可以看得见。他似乎无师自通,有着超高的耐受力与战斗力,生生把墨九憋得心肝火儿都快要燃烧起来了,终于不再逗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再从齿间叹出。
    “阿九,乖乖的,我来了!”
    雨声啪啪击落在帐篷上,似乎掩盖了一些什么声音。
    帐外的击西抬头看向更深的夜幕,开始思念起了她的小和尚——
    而此时的驻营地,整个儿地沉入在黑暗之中。
    林中夜鸟乱飞着,忙着避雨。
    整个空间里,除了巡夜的士兵,处处都有熟睡的酣声。
    同一时刻,蒙合汗帐外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四周看了看,向值夜的北勐兵点点头,示意一下,询问了几句什么。又走到汗帐的门口,轻轻一咳着禀报。得到了蒙合的允许,方才撩开门帘,带着夜雨和凉风,大走进去。
    “大汗,事情都办妥了。”
    蒙合还没有入睡,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榻上,像是已经等了他许久,有点不耐烦了。放下手上的书,他不冷不热地哼一声,慢吞吞抬起眼皮,阴声阴气地问他。
    “她有什么解释没有?”
    来人正是森敦,他低着头,不看蒙合。
    “她说不知为何会这样,除非有人换了杯子。”
    “哼,换了杯子,好解释。可我的人都白死了吗?”蒙合目光里闪过一抹带着血腥味的凉意,“还有,这件事办得,苏赫表面上不说,可怎会想不到我有参与?真不该听信女子之言。什么不可解不可查的毒,什么服了毒,就会乖乖就范,从了我。什么叫神不知,鬼不觉?唉!色之一字,果是害人。”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沉,话锋又突转。
    “七公主,还有那个扎布日,今日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调查?!这一个个的都和本汗做对,这是要反了不成?!”
    他似乎有些生气。
    不知气自己被墨九所迷,做了一个不正确的决定,还是气事情都和他逆着来,摆弄着手上的茶盏,咯咯作响,却吃不下去,猛地掷在了几上。
    “哼!气煞我也!”
    森敦不敢抬头,回答却恰到好处。
    “禀报大汗,七公主与墨九曾有过命的交情,又是一个性烈的女子,看墨九有事,自然会帮忙。依我看,她倒未必想到大汗。至于扎布日王爷……”说到这里,森敦轻笑,“大汗还不知他的为人吗?做什么,说什么,只不过为了一个七公主而已。此人,根本不会对大汗有半点威胁。”
    森敦的分析,让蒙合冷静了下来。
    他琢磨一阵,点了点头,目光转阴。
    “是,就是那个苏赫,留不得了……”
    “大汗的意思是?”森敦似乎吃了一惊。
    “等围猎回京,比武择帅,本汗便封他一个大帅之职,让他领兵出征……出去了,也就不要回来了。”
    这是要让苏赫死在战场上的意思了?
    森敦动了动嘴皮,到底没有说话。
    良久,在静谧中,他突然又皱起眉头,抬眼看向蒙合。
    “那姓温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到底是陆机老人的徒弟——”
    “陆机老儿护短的紧,医术却也了得,有用得着之处。而姓温的,一个女子而已,量她翻不出什么风浪,且留她一留。不过——”他突地眉心一冷,铁青着脸对森敦道:“她知道得太多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森敦抿唇,久久不语。
    似乎在等着他进一步下达命令。
    蒙合冷笑,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
    “森敦,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臣下知道了!”
    森敦掌心抚在胸前,欠身行了个礼,灯火下的额角,有隐隐的冷汗渗出。
    这一晚的围猎场驻营地,经历了很大的风雨。
    狂风怒吼,暴雨呼啸,震天动地,也掩盖了许多的事情。
    在一处偏远的帐篷里,无人听见那一声女子的轻唤。
    “谁,做什么的?”
    是温静姝,她低低问着,声音满是惊恐。
    男人半湿着身子,步子很轻地迈到她的面前,凝神看着紧捆在架子上的女人。久久的,他没有出声,直到温静姝的目光,变成一片腥红的恐惧,他才慢慢的,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抽出腰间那一把锋利的匕首。
    “大汗说,你知道得太多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你?”
    温静姝看着男人阴森森的眼,心弦全乱了。
    “我说过了,森敦大人,我可以面见大汗,亲自向他解释。”
    “不需要了。”
    “我有紧要的事情要禀报大汗知晓——”温静姝很急切,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可以带她离开危险的浮木,一瞬也不瞬地盯紧森敦的眼睛,急迫而癫狂。
    “森敦大人,只要你让我面见大汗,我会说服他的——”
    “是吗?”森敦瞳仁微微一缩,目光冷深深地锁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她汗珠子一串串淌下,还在强自镇定,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也很不一般。
    嚯嚯一笑,他声音骤冷,匕首抬了起来。
    “可惜了,大汗已然睡下,也不想见你。”
    “那森敦大人,你听我说——”温静姝孤注一掷地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空气却在这一瞬静了下来。
    她猛地瞪大了眼,痛得惊叫了一声。
    短促的一声后,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