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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是吗?虽然小瞧了她,但是他这份责任心还是很可贵的。
    可转念一想,昨晚丁意媛替另一个医生值晚班呢……
    于是问道,“昨晚丁意媛值班你怎么不来?”
    他缓缓一句,“她不需要。”
    “……”不需要的意思是,他认为丁意媛能独挡一面而她不能?她还想问点什么,重症监护室那边却突然出现紧急情况。
    她刚刚才巡视了回来的!
    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他也跟着她跑。
    病人血压下降,她有条不紊地处理了,之后,又送来一个外伤病人,头破血流的,处理好以后她大汗淋漓。
    还没来得及喘气,送进来一个突发脑溢血病人,进了手术室紧急抢救。
    什么时候到的零点,她完全不知道,所谓的跨年那一刻,从一生走到一世的那一刻,她跟他一起站在手术台上做手术,陪着她一起度过这个“浪漫”时刻的,除了他,还有手术台上的病人、护士、麻醉师,以及手术室外的病人家属。
    当病人成功获救之后,她在值班室里倒了一杯温水,刚刚喝完,又先后收进来两个病人,她忙着做了应急处理,写病历,开医嘱,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想睡觉。
    终于,一切处理完,已经是凌晨四点,毫无睡意。
    当然,这整个晚上他都在她身边,她处理重症监护室异常时,他在旁边看着;她处理外伤病人时,他在一旁盯着;她做手术时,他在指导并且当她助手;她收病人时,他听她的指挥,给病人做入院检查,开特殊医嘱……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汗流浃背,一杯牛奶放在了她面前,同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还有那张好看的脸。
    “喝杯牛奶,补充下体力。”他说。
    她的确需要补充点热量,双手捧住牛奶杯,跟昨天的热巧克力一样,不烫不冷,恰到好处的温热,很是舒适,触摸着这样的温度,好似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紧紧地捧着玻璃杯,一点一点地喝,同时感觉到力气一点一点地被带了回来。
    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跨年之说,从一生走到一世,如果真要相信这个,是否代表,她这一生一世和手术为伴呢?
    他手里也捧着一杯牛奶。
    他举了起来,在她杯子上轻轻一碰,“干杯吧,为这个忙碌的跨年夜。”
    她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诧异地问,“你知道今天是跨年啊?”
    他一脸怪异,“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以为你手机只提醒新年。”她的记忆里,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度过跨年,好像从前的节日也没现在这么多花样。
    他默然不语,一口气把牛奶喝光了。
    她想继续问他,那他知不知道一起度过这个跨年的意义,想想,却又作罢,没必要问了……
    天渐渐亮了,这个忙碌的晚上终于结束,今年的跨年还过得真有意义。
    晚班结束是没有休息的,不是她的轮休,所以第二天她接着上班。
    交接/班以后,宁至谦把她叫到一旁,“流筝,累不累?”
    她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现在她要往第三十六个小时迈进,不累是不可能的,她点点头,没有否认,“有点儿。”
    “想不想休息?”他问。
    她揣摩着,他这是要给她开后门,让她休息吗?
    她摇摇头,“不需要。”所有人都是这么上班的,她也不需要特殊照顾。
    “好!”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以给你休息的时间,如果你说需要休息,我会让你去值班室睡觉,但是,作为你的老师,我内心里不想这么做。这样的工作强度,是每一个外科医生都必须去面对和适应的,我不能惯着你,就算在我这,我可以惯,但你不会永远被我惯着,你总要自己独挡一面的,所以,既然你自己选择要当一名出色的神外医生,就要能吃得起这苦,舒服,是留给全职太太的。”
    “……”什么意思?这份苦她吃得起!可舒服是留给全职太太的?这是瞧不起全职太太啊?怎么说她也曾经是全职太太里的一员!
    她不满地努了努嘴,“全职太太也是很辛苦的好吗?”
    他一愕,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抢白,愣了一会儿,无言以对,说了句,“那,辛苦你了。”
    “……”这回轮到她愕然了,他是说她当全职太太辛苦了,还是当医生辛苦了?
    “查房!”他
    突然说,转身而去。
    她屁颠屁颠地跟上,上一个问题还没想到答案。
    第115章 风雪
    查房、开医嘱、进手术室、开会讨论……
    周而复始的每一天,这就是她的元旦节,这样的忙碌,忙到常常让人忘记是什么日子,偶尔闲那么十几分钟,坐着就想打瞌睡,可是,只要一有事情要做,马上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连续上36个小时班,她忽然有些理解从前的他了,每天都在跟生命抢跑,若不是揪心揪肺地惦念一个人,的确没有时间去想念,也许是她从前太闲了,24个小时所有心思全都用来挂在他身上,而他醒着的时间全都用来想病人了,自然造成了不对等嗄。
    她想,如果当年她跟他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没有时间去想念,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弛。
    下午,天空飘起了雪花,至下班的时候,便已积了薄薄一层雪,地面的已经踩脏了,但树丫上、喷泉池子里,浅浅覆盖的银白色,还尤其干净。
    在连续紧绷36个小时之后,终于松懈下来,阮流筝行走在地面,脚步都是虚浮的,感觉脸皮也绷得厉害,她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知道身边的他是否跟她一样疲累?
    她抬头看他,见他除了下眼眶有些泛青,精神还算不错,尤其那双眼睛,倒是更显亮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