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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可是她却也不想想,她一个五岁的小丫头,两条小短腿迈出的步子还没人一半地大。若是裴世泽说对她有男女之情,那才叫会匪夷所思吧。
    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要等到她长成一个大姑娘,那该等到什么时候啊。
    真希望她明天就长大。
    **
    晋阳侯府的门口,只听一阵马蹄声渐近,随后马背上的人勒住缰绳,马嘶鸣了一声,便在门口停住。门房上的小厮开了门,就见竟是定国公府上的三公子,赶紧上前。
    裴世泽将自己手上的马鞭扔到小厮手里,问道:“你们世子爷在吧?”
    “在,在,世子爷近些日子都在家里读书呢,”小厮忙是说道。
    裴世泽点了点头,便进了府中。定国公府与晋阳侯府一向关系不错,两家还有些转折亲,再加上裴世泽与温凌钧的关系一向好,所以时常会过来。
    他到门口的时候,温凌钧已知他过来了,正叫小厮二宝拿了好茶叶,赶紧去沏茶。
    “今个怎么想着来瞧我,”温凌钧有些欣喜地说道。
    裴世泽微微点头,温凌钧招呼他坐,却见他在屋子上悬挂着的一副画前,站住了。那一副乃是普通的水墨画,只是裴世泽看了一眼,却嘴角微弯,轻启薄唇问道:“听说你近日都在家中读书?”
    “我打算下科春闱下场了,”温凌钧一脸认真地说。
    如今他有了心上人,便想着要风风光光地向心上人求亲。他虽是晋阳侯府的世子爷,可这世子的名头都是靠着祖辈上的荫庇,不是他的真才实学。纪家是耕读世家,纪家的两位长辈又都是正正经经地进士出身,他也定要考了进士,再去向宝璟提亲。
    况且他若是真的成了进士,到时候也可以大方地与父母提,他想要娶的姑娘是谁了。
    宝璟,宝璟,每每疲倦之时,这个名字便在唇齿间划过,似乎便叫他立即又消除了所有疲倦。
    “那提前预祝你金榜题名,”裴世泽淡淡地说,温凌钧见他这般说,低声一笑,想着他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时,站在画前的少年,又轻声道:“我这两日去了一趟真定。”
    温凌钧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是颤抖地,“你去纪家了吗?”
    不过他问完之后,又有些后悔,忙描补道:“你不是一向与纪家交好,想必这次也肯定要去纪家拜访的吧。”
    “嗯,确实是去了纪家,而且这次纪家二老爷还是与我一起上京的,”裴世泽口吻依旧淡然。
    可是温凌钧却不淡定,连忙问道:“纪大人也上京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他如今住在何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上门去拜访一番。”
    一想到心上的爹来了京城,他恨不得立即跑到纪延生面前献一番殷勤。
    只是裴世泽却淡淡回头,瞧着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心中虽嗤笑,面上却依旧冷淡地表情,说道:“未曾听说过晋阳侯府与纪家有什么渊源,你乍然上门算作怎么回事?”
    温凌钧被他说地有些不好意思,立即道:“我上次在真定,也是在纪家拜访过的,如今纪大人来京城,我得知了却不去拜访,岂不是太不合礼数了。”
    裴世泽眉眼舒缓,饶有兴趣地瞧着他死鸭子嘴硬。
    倒是温凌钧被他瞧着,立即转移话题道:“你可知纪大人为何上京?”
    “你这幅画,画的是哪里?”裴世泽却没回他的话,反而是看着面前的水墨画,这画上的场景真是叫人似曾相识。
    只是温凌钧却生怕叫他瞧出端倪,连忙道:“我随意画的,没什么。”
    “我虽不知道这次纪大人为何而来,只是他上次来京城,是为了纪家大姑娘的婚事而来的。”
    裴世泽淡淡的一句话,却如激起了千层浪般,直叫温凌钧大惊失色。
    “纪姑娘的婚事?她要订婚了?”温凌钧只觉得心脏犹如被一只手猛地抓住,连呼吸都一下子困难。
    他这般努力读书,就是为着向她提亲,可如今她却要……
    “纪姑娘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有人上门提亲本就是寻常事,也不知人人都像你这般,一心只想立业的,不愿成家的,”裴世泽淡淡说着,只是口吻中却是钦佩,似乎在佩服温凌钧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是温凌钧哪是为了立业啊,他之所以这么认真地准备科举,还不都是为了纪宝璟。
    可是转念一想,纪姑娘今年已十四岁了,下次春闱得等到后年,那时候她都十六岁了。哪家的姑娘十六岁还不订婚的,更何况,那还是纪姑娘,她那样的品貌性情,定是有数不清的媒人上门。
    温凌钧登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竟是白白浪费了半年的时间。
    他应该从端午回来的时候,就该向父母提的,而不是读什么劳什子书。
    “世泽,今日我还有要紧的事情,你先在我院子里坐着,”温凌钧歉意地说。
    裴世泽站起身,淡淡道:“你既然有事,那我也便回去了。”
    温凌钧这次没挽留他,只说下次再登门拜访。两人一同出门,裴世泽看着他匆匆往后院的方向走去,这才嘴角微扬。
    这个榆木脑袋,娶个媳妇,竟还要他来提点。
    第46章 路见不平
    </script>    第四十六章
    纪延生在京城一呆便是十来天,也幸亏真定府的知府一向卖他面子,要不然也不能告这么多日的假。
    倒是府里的气氛有些怪,特别是大伯母,前几日突然病了,听说水米都不进了。吓得纪宝芸和纪宝茵姐妹两,在她床头伺候着,连一刻都不敢离开。
    纪宝璟也领着纪清晨去看了好几次,只是每次大伯母都恹恹的,她瞧着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倒是像生气一般,连说话都没了往日里的那股子劲头了。
    韩氏素来掌管着纪家的事宜,如今她病了,当然不能操劳,老太太便叫曾榕接手。曾榕这才嫁进来不到两个月,便要掌管家务,这心里忐忑地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况且在曾家的时候,曾李氏把家里的事情看地跟什么似得,死活都不撒手,便是教她们管家,也不过是皮毛而已。这些日子,曾榕管着二房的事情,倒也还好。毕竟二房吃穿用度都在府里,她也只需要看顾好纪延生一人便可。
    纪宝璟早就年岁大了,之前也跟着韩氏学过理家,又有老太太指点,管着自个房里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试牛刀。至于纪清晨,她吃穿都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头,也不需曾榕多费心。就是卫姨娘母女,曾榕需要多看顾着点,特别是卫姨娘肚子里的那一胎。
    谁知这又赶上了纪家族中一位八十岁老人去世,活过八十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自家自然是该送礼的。只是曾榕也没瞧见先前的红白喜事的账薄,也不知纪家送礼是个什么章程,急地差点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