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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郑世子摇着扇子,兴奋道:“萧学兄,走,我们赶紧去,不然去迟了可没我们的份儿了。”
    萧博简一声不吭被郑世子拉走。
    这时,在清风阁三楼的晋王也从窗边的座位上起身,他嘴角勾了勾,“走,去前院。”
    大武朝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是有男女大防的,女客和男宾的宴席不开在一处。
    楚琏跟在大嫂邹氏身后,乖巧可人,任谁看了也猜不出邹氏身后乖顺的年轻小姑娘就是之前在梅阁坑了一大群贵妇人的靖安伯府三奶奶。
    邹氏眉心微蹙,等到她听到楚琏闯祸,匆匆赶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反应过来今日是被人算计了。
    定远侯府家大业大,看着好似威风无比,实际上大房二房一直不和。
    她是二房的姑娘,又是嫡长孙女,大伯母本就看不惯她,又怎会顾及靖安伯府的脸面。
    她一来梅阁就被告知小女儿玩耍时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伤到,她心急火燎赶过去,发现小女儿不过是磕了膝盖。那时候,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却不想,大伯娘真正要算计的竟然是三弟妹。
    邹氏在心中叹了口气,转头对楚琏道:“三弟妹,今日是大嫂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后面,你就跟在我身边。”
    楚琏摇头,抿嘴一笑,“这不是大嫂的错,就算这次没得逞,她们还有千万种法子,除非我不出门,大嫂别往心里去,我今日还赚了好些首饰呢!”
    瞧楚琏一说起首饰,整双杏眼就是亮亮的,显然是高兴的很,一点也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邹氏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着楚琏到底刚刚才受了惊,剩下的话还是等回去再说。
    那些夫人宗室女的首饰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邹氏最后轻轻拍了拍楚琏的手,带着楚琏去摆宴席的院子,心中打定主意,今日宴毕就早点回去,省得大伯母又设了什么圈套。
    后来一切倒是顺利,饭后去定波亭散步,被楚琏借口推掉了,带着两个小侄女在客房中休息了一个时辰。
    邹氏有意早早离开,楚琏也不想再在定远侯府待下去,所以傍晚前,就着人通知了靖安伯府的车驾。
    问青由一个定远侯府丫鬟带着去西阁,刚转弯,到了僻静处,那小丫头就突然转身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塞到问青怀中。
    问青一怔,就听那小丫头轻声道:“萧公子给楚六小姐的,姐姐莫要声张。”说完,那领路的小丫头竟然就跑开了……
    问青浑身都僵住,楚六小姐?不就是她们三奶奶?萧……萧公子是谁?
    回过神,问青慌忙将信封揣进袖中,左右看了两眼,见并无他人,这才重重出了口气。
    西阁就在前方拐角,问青三两步走过去,掩上门,这才敢将袖中信拿出来,果见素雅的信封中只一个颇有风骨的萧字。
    问青想起钟嬷嬷昨日对她耳提面命的话,心口砰砰跳地飞快。
    又想起楚琏认真做点心、和气的与丫鬟们相处时的模样,问青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捏着的信。
    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三奶奶,三奶奶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与人私通!钟嬷嬷有些一根筋,这件事她还是要隐瞒下来,三少爷去北境,留下三奶奶一个人已经够可怜的了,她要保护好三奶奶,不能让人伤害她!
    这么决定后,问青就将信折好放回了袖中。
    等到她回到楚琏身边,邹氏已经在准备离开定远侯府了。
    问青跟在楚琏身后,一直低着头,神色紧绷,楚琏奇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放心的寻问:“问青,可是身体不适?”
    问青微微抬头接触到三奶奶关切的眼神,心顿时更软了,越加肯定她刚刚收到的那封信是有人想要陷害三奶奶。
    问青连忙摇摇头,“三奶奶,奴婢没事,这两日太热,许是有些贪凉脸色才不好。”
    “等回府,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多谢三奶奶。”
    邹氏带着楚琏顺利离开了定远侯府,等回到靖安伯府的时候天还没黑。
    贺老太君留在了定远侯府参加晚宴,要晚些才能回来,楚琏一回松涛苑就打发问青回房休息。
    定远侯府供给男宾休息的客房里,萧博简正靠在一副玫瑰椅上,不多时,门被敲响,他在门内应了一声,一个打扮普通的丫鬟推门进来。
    丫鬟进来后小心将门关好,这才来到萧博简跟前跪下。
    “主子。”
    “事情办的如何了?”
    “主子放心,信已经送到楚六小姐贴身丫鬟的手上,想必楚六小姐已经看了主子的信。”
    “好,你下去吧,不要暴露自己。”
    “是。”丫鬟开门出去,跨出这间客房的门,那个原本神情冰冷的丫鬟就变的胆怯懦弱不已。
    俨然两个人一般。
    等那丫鬟离开,客房中又出现了一个人,男人穿了一身苍衣,身材中等,面容普通。
    他微微垂头低声道:“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就暴露了卫七,是不是因小失大?”
    萧博简原本惬意的表情顿时变得冷硬,他眯起凤眼转头深深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卫甲,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男人一怔,忙把头垂的更低,“是属下逾越了。”
    萧博简挥了挥手,冷声继续,“我不叫你的时候,你不需要出来。”
    问青神色有些慌张的回了自己屋子,一进屋就立即关了门,将袖口中的信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她自己也不敢看,转身就寻火引要将这信烧了。
    刚站起身,房门就被人敲响,问青吓的一把丢掉了手中火引,慌张的把信压在一本书下。
    “问青姐姐,三奶奶让你去厨房喝个热汤再睡下。”是院子里洒扫小丫头的声音。
    问青不敢耽搁,连忙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福雁就从隔壁屋里出来,盯着问青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声。
    今天不是她当值,正好小日子又来了,浑身酸酸软软不得劲,楚琏又去定远侯府赴宴,她便向桂嬷嬷禀了回自己房间里休息。
    可她刚刚出门就听到小丫头们议论三奶奶回府了,好似还从定远侯府里带了好些东西回来。
    随后就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知道是问青回了房间。
    问青是三少爷离开后才来的松涛苑,在松涛苑伺候还没几天呢!她可是三奶奶做姑娘时就在身边使唤的大丫鬟,原本今天去定远侯府这样的好事应该算上她一份的。可这个问青一来,就抢了她的位置。
    福雁心中不甘,三奶奶婚后和气不少,更时不时会给身边的大丫鬟们赏赐和美味的吃食。
    既然今天问青随着去了定远侯府,三奶奶又得了好处,问青不可能没有赏赐。这么一想,福雁心里就嫉妒的不行。
    这赏赐原本应该是她的才是!
    现在却白白被问青占了去!
    松涛苑里的大丫鬟都住在临着松涛苑的一进小院子里,两人一间房。楚琏刚回来,其他的人都去伺候了,如今小院里就只有福雁一人。
    福雁瞥了眼因为问青匆匆离开而半掩着的房门,忽而转了身就朝着问青的屋子快步走去。
    因为问青问蓝两人刚搬来,屋内摆设少,一眼就能将简单的房间看个透彻。福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就先在桌上翻找了起来。
    桌上放着几本常见的女戒和诗经等,旁边就是文房四宝,福雁突然瞧见一本书下伸出姜黄色的一角,她一把一抽,就抽出了一封信来。
    信封上只有单单一个“萧”字。
    福雁眼珠子转了转,刚想着放回去,就听到院外有人声,她吓的急忙把信揣进怀里,迅速关门出去了。
    直到回到自己房里,听到旁边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才瘫软地靠坐在地上。
    缓了缓气,福雁想起被她揣进怀里的信,忙起身将房门锁好,坐到床边,拿出有些皱的信封,慢慢拆开。
    她紧张的手都发颤,但是心里又有一种窥探别人秘密的快感。
    等到信被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信是给三奶奶!
    还是萧公子写给三奶奶的,信中约定二十六在德丰茶馆见面!
    福雁是楚琏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在英国公府的时候两人就私下有来往,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楚琏都嫁到了靖安伯府,竟然还敢与萧公子私通!
    福雁心下慌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问青的房间她也不敢再进去,心里乱麻之下只好将信藏在了箱底。
    ☆、第四十七章:分配
    第四十七章:分配
    萧博简还只当楚琏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向着她,信既然交到了她贴身丫鬟的手上,那自然是会落到楚琏手上的。
    问青一回来就发现信不见了,吓的六神无主,直把整个房间翻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见着。这么一急,竟然就生起病来,好几天都不能起床。
    问青在养病的时候只能安慰自己,许是信不小心掉到了哪里,就算是在松涛苑,真正能认识几个字也不过楚琏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罢了。事情发生了,问青也不敢与问蓝和钟嬷嬷说,就一直这样拖了下去。
    楚琏一回松涛苑的卧房,就让喜雁把那盒首饰拿了出来。
    梨花木盒子一打开,顿时里面宝光烁烁,晃的人刺眼,把站在一旁的桂嬷嬷、钟嬷嬷、问青等人都晃呆了。
    怎么?难道三奶奶今天不是去参加老定远侯的寿宴,难道是去逛了首饰铺子?
    楚琏抬头瞧见几人面上吃惊的神色,坏心眼儿的一笑,拿起盒子中乐瑶公主“供奉”的精致金麒麟在她们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好看吗?”
    怎么可能不好看,这可是皇后娘娘命银作局里的大家亲自制作的。
    桂嬷嬷和钟嬷嬷都愣愣地点头。
    到底还是桂嬷嬷先反应过来,“三……三奶奶,您这些首饰是哪里来的?”
    别说是去了一遍定远侯府捞的,要真这么好捞,定远侯府的门槛就要被人踏平了。
    楚琏笑嘻嘻地摆动盒子里的首饰,这些首饰大多都是极品,只除了几只金钗和金镯品相一般。可就算是品相一般,那也是分量十足的。
    这里面最上乘的就属杨夫人的珊瑚手串,定远侯世子夫人的珍珠手链,端佳郡主的玉扳指和乐瑶公主的金麒麟。
    楚琏看了喜雁一眼,就低下头,自顾挑着手里的首饰。
    喜雁立马明白了楚琏的意思,将在定远侯府发生的事情与几人说了一遍。
    桂嬷嬷和钟嬷嬷听了都是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三奶奶去了一趟定远侯府就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心惊之后,又有些佩服自家少奶奶,老定远侯寿宴上定然不乏高品级的贵妇,楚琏只不过十五岁,就能镇定自若的应付,实在不容易。
    桂嬷嬷看了眼桌上摆放着的贵重首饰,蹙了蹙眉,一想到这些首饰背后的贵妇,桂嬷嬷就忍不住捏了把汗。低头看自家少奶奶开心的和没事儿人一样,又深深开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