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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向毅老实坐下来,让她用碘酒消毒。
    “是花哥吗?”她问。
    向毅点头,转而又道:“不用怕,短时间他不会再来。明天邵成会派个保镖过来,这段时间他会守着你们,我只去一个月,回来就不走了。”
    “真的?”周姈诧异,“邵成答应了?”
    向毅轻声一笑:“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还挺狂。”周姈心情好了一点,给他消过毒,贴上纱布,回房间休息。
    向毅右侧手臂受了伤,侧躺会压到,便跟她调换了位置,睡到里面,这样依然能抱她。
    周姈小心避过他的胳膊,抱住他腰,刚把头埋到他胸口,闭上眼睛,就听他凑到了耳边,呵着热气问:“不继续了吗?”
    “老实点吧你,”周姈没好气地道,“手都快残了,还有心情继续。”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便上演了一出风水轮流转。
    这次是向毅缠她,张口含住她耳朵,粗粝的舌尖在她耳珠上剐蹭,含混道:“都残了你还不可怜可怜我?”他压低声音,暧昧的气息带出几个羞人的字,“嘴还好好的……”
    周姈半边身体都酥软了,手心抓着他精壮结实的腰,闭上眼睛,没有拒绝。
    ☆、第69章
    一早的飞机,向毅准时悄悄起了床,原打算自个儿偷偷摸摸走的,厨房熬好了粥用小火煨着,另做了几样爽口小菜,保鲜膜封好,只等她起床来吃。
    老太太他们要初十才能回来,这两天周姈都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安全倒好说,邵成安排的人很快就能过来,他最担心的的反而是吃饭问题。
    她这四体不勤的,不会做饭,虽然冰箱里冷冻的饺子、汤圆、肉丸足够她吃上几天的,向毅却还是不放心。
    又想着万一她又犯馋想吃点什么,也没个人能帮她跑腿儿。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操心。
    “想什么呢?”正默默叹气着,腰上忽然缠上一双柔软手臂。周姈不知何时醒来了,走进来他居然一点声儿没听到。
    “怎么醒了?”向毅转头看看她,头发乱糟糟的,压在他背上又阖上了眼皮,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身上胡乱套着宽松的大毛衣,衣领都折了进去,视线再往下,入目便是一双修长*。
    细白光滑、冰肌玉肤,看着倒是养眼,然后向毅不是外头色眯眯的小年轻,而是这双腿的合法拥有者,眉头立刻便拢了起来,斥道:“回去把裤子穿上!”
    大冷的天,周姈并非有意如此。
    一睁眼发现身边没了人,连一点温度都没剩下,“他已经走了”这个信息都没来得及被大脑处理消化,当下鼻头就是一酸,竟然差点就要掉眼泪。
    一觉醒来就被抛弃了似的,那还顾得上穿戴整齐,随手扯件衣服套上就跑了出来,听到厨房里有轻微的声响,一颗心方才稳稳落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这么离不开向毅了。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他一说也觉出冷了,周姈娇俏地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出厨房。伸懒腰的时候抬高了手,毛衣摆跟着上提,堪堪就要将下方的粉色小内暴露出来。
    向毅太阳穴一跳,把手里的筷子一搁,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抄了起来。抱回屋,塞进了余热未退的被窝里。
    “不睡了?”他坐在床边,将她毛衣领翻出来。
    周姈拉过裤子来穿:“不是还要送你吗,你几点的飞机啊,快来不及了吧?”
    “你别去了,待会儿还要自己回来,我不放心。”向毅说,“粥在火上煨着,你睡会儿起来吃。冰箱里有饺子,先将就着吃几顿,过两天他们回来,就有人做饭了。”
    周姈动作一顿,忽然就乐了起来,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你现在是把我当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差不多吧,”向毅把她手指拿过来,捏了两下,“我是真不放心。这次是封闭式训练,要不然就把你打包带去了。”
    “我也就是在跟你在一块懒一点,这么多年不都是自己过来的,会照顾好自己的。”她穿好裤子,抱着向毅脑袋亲了一口,“别担心了,一个月嘛,很快就过去了。”
    这句话用来安慰向毅说得倒是顺口,安慰自己却是毫无效力。
    真到了机场,眼睁睁看着他因为赶时间匆匆去过安检,转瞬间人就没了影,周姈到底还是没忍住,一眨眼,眼泪便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视线都变模糊。
    妈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多少年都没哭过了。
    都怪宝宝!
    害她激素失调多愁善感泪腺也失控。
    刚低头抹了下眼泪,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阴影,下一秒整个人便被一双熟悉而有力的手抱住了。
    她下意识抬头,刚好迎上向毅急切落下的吻,他唇都是灼热的,烫得她眼睫颤啊颤。周姈踮着脚尖回应,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良久,向毅终于不得不松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从她眼角蹭过,抹掉那颗欲坠不坠的水珠,低声叹着:“你再哭我真的走不了了。”
    他刚才已经走急客通道到了安检处,放下不下又走出来,一眼便瞧见她在这儿抹眼泪。
    周姈自己擦了擦眼泪,催他:“你赶紧进去吧,真的来不及了。”
    “自己小心点,”向毅再一次叮嘱,“到家了给我发信息,我一落地就给你打电话。”
    周姈点头,一边笑着揶揄:“婆婆妈妈的。”
    向毅再次抱了抱她,终于狠下心转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人已经看不见了,周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抱着一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念头:也许他没赶上登机,一会儿就出来了呢。
    等到登机口关闭后十分钟,她才转身往回走。
    等待这十几分钟,心情倒是平复下来了,她深出一口气,取了车回家。
    邵成安排的保镖,体格健壮相当魁梧,杵在门口把门挡了个严严实实。一见到她便礼貌地点头问好:“向太太,您好,我是展翼特卫的派遣人员,编号064,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将会为您服务。请多指教。”
    “你好,”周姈情绪已经恢复如常,笑着招呼他进门,“进来吧,站在外头会吓到邻居的。”
    064跟在后面进来:“您中午想吃什么?”
    周姈诧异:“你还负责做饭啊?”
    064面无表情地点头,但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公事公办了:“向先生的要求,让找个会做饭的……”
    这个向毅真是……周姈笑得不行,拿出手机给向毅发信息,一边随和地摆了下手:“辛苦你了。厨房什么东西都有,你随便做吧,我不挑食的。”
    一身黑色西装的壮汉便钻进了厨房。
    第一次展示,064选手做了几道家常菜,还算可口。
    不过周姈的胃口显然不如向毅在家的时候了,饭后午休也睡不着,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就是不见人。她抱着枕头眯了一会儿,向毅的电话便过来了。
    “我到了。”他似乎在行走中,听筒里夹杂着行李箱滚轮的声响,“人来了吗?”
    “来了,”一提这个周姈就想笑,“你们怎么这么欺负人啊,谁家的保镖还得负责做饭?”
    向毅在那头笑:“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老邵还真找了。”
    早知道邵成挑了个会做饭的,早上他还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向毅见到了来接机的人,才挂断电话。
    “向哥!”很意外,来的人竟然是以前的老战友,当时班里年龄最小的,老幺,嘴甜会来事,见谁都是一口一个哥地叫。
    “好久不见啊!”老幺上来就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激动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太好了,以后又能跟着你混了!”
    见到老战友,向毅也是愉快的,看着老幺兴奋地把他的行李搬上车,笑道:“在这里做得怎么样?老邵没为难你吧?”
    当时他和邵成互看不顺眼,老幺一直是挺他的。
    “成哥不是那种人,我干得挺好的!”老幺道,“就是体能比不上法国和葡萄牙来的那些老兵,那家伙,太壮了……你来了就好了!”
    上了车,又感叹道:“你应该早点来的!”
    “现在也不晚。”向毅说。
    “现在来也好,咱们已经都步上正轨了,成哥想退居二线,让你替他做总教头来着。”老幺一脸笑,“咱们先去吃饭吧,饭店都订好了,吃完我带你去学院熟悉一下。”
    向毅伸手拿水喝,老幺眼尖地瞅见他手上的戒指,惊得差点把方向盘打歪:“向哥你结婚了?!”
    “结了。”向毅言简意赅地回答,瞥了眼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眉眼之间有温柔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结婚居然不请我?”老幺颇有些不甘心地控诉。
    向毅笑了下:“还没办事儿。到时候一定请你。”
    这事确实该计划计划了。他捏了捏戒指,等这次回去,得趁周姈显怀之前,赶紧把婚礼办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周姈起床换了衣服,在064的陪同下,带二傻去打针。
    车开出小区,外头路上三五成群围了些人,叽叽咕咕地在说着什么。周姈纳闷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后头好像停了辆警车。
    还没看清,二傻的头就猛地杵到了眼前,狗视眈眈地跟她对视。周姈也没在意,拍了它脑袋一下,头转了回来。
    常去的那家宠物医院离这边稍远,打针倒是很快,顺便给两只狗洗了澡修修毛,一来一回,也花了三个多小时。
    小区外头的群众反而更多了,警车也多了几辆,其中有几辆停在小区里,身穿制服的警察们似乎正在向住户调查什么。
    周姈皱了皱眉,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让064远远将车停下。周姈降下车窗,微笑着同路边几位并不相识的大婶打听。
    “你在这小区住吗?刚回来吧,昨天那边巷子里死了人!”那大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现场,周姈拧眉望过去,果然见巷子口已经拉了警戒线。
    “死的就是那个臭流氓,叫什么花哥,”大婶颇为义愤填膺地道,“活着也是个祸害!这一片儿哪家没被他偷过,还臭不要脸地欺负别人家好姑娘,要我说真是死得好!”
    周姈心头巨震,收敛起神色没被人察觉,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天呐!什么时候死的啊?”
    “就昨天半夜!”大婶道,“好像有人看到他被人追,从你们小区跑出去,警察现在正问呢……”
    ☆、第70章
    花哥死了。
    昨天夜里。
    有人看到向毅追他出去。
    周姈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思考其中的关联,当机立断让保镖掉头离开。
    064一头雾水地在她的指挥下把车开到机场,还没到停车的地方,周姈便用力拍打着车门:“停车!”
    “这里不能停……”
    “停——!”周姈冷着脸喝道。情绪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