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做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说就是散弹枪!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着。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你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么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也没有浮现形状。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喝——”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实话说,就算这个男人是要杀自己的对手,卫宫士郎都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没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几公尺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么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着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么可笑吗?卫宫士郎对两人之间的对话感到有些疑惑。
男人……被称作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卫宫士郎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后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既然从者出现了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卫宫士郎提醒,对峙着的她就已经感受到敌人接下来的招式有多么危险了。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如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
那从卫宫士郎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可是……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少女被枪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拋物线,朝地面落下──不,着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卫宫士郎也同样吓到了。
因为从远方看,他比少女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少女的心脏。
但是枪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着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后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么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卫宫士郎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然而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却没有继续行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着少女:“你竟然躲开了啊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啊。真是的,太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回来。”
“──你要逃吗?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哦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着。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卫宫士郎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着胸口站住了。
“咕────”
卫宫士郎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他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小了几岁的少女……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着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这让卫宫士郎一时间发呆了。
“……”
卫宫士郎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他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他想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在卫宫士郎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痛楚似乎消失了,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着他。
而卫宫士郎在踌躇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后他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就放心的对象。
“───你,是谁?”
卫宫士郎退后半步问了。
“?什么是谁,我是剑士阶职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少女用理所当然的平静声音回答着。
“剑士……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很干脆地说着。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么说……卫宫士郎完全听不懂,只感觉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唔……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卫宫士郎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那种事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他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常啊?
等一下……既然对方都自我介绍了,自己不报上姓名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刚说出口,卫宫士郎感觉自己好像又说了更白痴的话。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他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他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懂礼貌才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