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坛主虽然应该有修炼过不算太高明的修身术,一身根基极为扎实,面对普通高手完全能够凭借天身蛮力和过硬的功底进行碾压,但仅仅是这些,就想跟帝国的这位皇帝过招,还真是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的意味。
眼见目标越来越近,汉子咧嘴,露出满口烟黄的烂牙,一对瞪的跟铜铃似的虎目里闪过几丝狰狞残忍之色,就在左手要抓到对方衣领的时候,举起右臂呼的一声朝苏耶牧岚的俊脸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若是真扇实了,掉半嘴牙都是轻,到那时,纵使生的俊美无双,肿了半边脸也是毁了。
很简单粗暴的一巴掌,没有什么哨的动作,魏坛主作为白杨起义军最高层的掌权人之一,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信心,认为这一巴掌呼过去,无论对方怎样应对,都绝对不能完全躲开,免不了要和自己正面杠上一记。
以他完全超出普通人想象的蛮力,对方不死也要残疾!
这也算是给这小子亵渎圣母的一个小教训,若不是看在还要和那位石先生合作的份儿上,他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这个小白脸!
看着近在咫尺那对圆眼里的狰狞残忍神情,苏耶牧岚的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但越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面对异常情况越是平静的皇帝,心底的怒火便越盛。
原本此次出行本该是她收复河山的大好时机,而顺利完成南山会盟,她便可以理所当然将手中的事情推到苏耶雅颜手上,她便可以从百忙之中腾出手来寻找阿尔萨莉雅的下落。
甚至她还抱着此次出行对方会自己寻上门来的希冀,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带着石辰一起出门的缘故,为的便是放长线,钓大鱼。
可哪知事与愿违,不但那南山会盟是一场阴谋和背叛。她自己还险些命丧当场,好不容易在石辰的帮助下成功接近阿尔萨莉雅的据点所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不知死活的挑衅,这让她作为一位皇帝的忍耐已经接近了爆发的边缘。
此刻看到对方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她的心底同样涌现出了一股原始蛮荒嗜血的冲动,这种感觉需要一个渠道进行发泄。
于是在对方扑来的瞬间,那只上个月因为轰烂机甲座舱骨折此刻才刚刚痊愈的右臂轻描淡写的抬了起来,三只手指闪电般扣住魏坛主的手腕,指尖深深地陷进那两道软骨之间。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扣,魏坛主那如鹰击长空的一抓就这样骤然停滞在苏耶牧岚的脖颈前。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半毫。
魏坛主瞳孔骤缩间,再也不敢留手,那只拍在半空中的右掌若奔雷般继续朝着对方脸上扇去,算是围魏救赵。
但苏耶牧岚的面色却依旧有些丝毫变化,只是将擒住的那只大手向侧上抬了半寸,便用对方的手挡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汉子的两只手就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仿佛就像是在自己打自己似的。
左手被制,有手腕骨折。而原本因为扑击而前倾的身体再也无法控制,顿时双膝跪倒在大理石制的会议桌上,宛若朝拜。
客厅里的众人,哪怕连一直古井不波的徐坛主都面色剧变。震惊地站起身来,下意识里握紧了腰畔的枪械。
石辰默默望着那名仿佛屈膝朝拜在苏耶牧岚面前的汉子,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就这点力量和二流格斗技巧。在这位帝国王者面前,还真不够看。
不是夸海口,若是不动用高爆物品。即使是眼下这间会议大厅内的所有人一起上,恐怕也只是找死的份儿。
不过对方不可能有武器不用,为了防止事态的失控,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耶牧岚身上时,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两步,与不远处一名持枪的护卫保持在五米之内,一旦事情有变,他便可以第一时间杀人夺枪,至少可以确保自己在危境前多出一份保命的力量。
但很显然,有人依旧没有认识这种差距和帝国这位九五至尊真正发起怒来的可怕。
那名被擒住的魏坛主眼珠里流露出震惊与不甘,如两座墨山似的卧蚕眉撞在了一起,脸上的青筋蹦出,发出一声如受伤凶兽般的嘶吼,跪倒在桌上的双腿弹起,一记腿鞭就欲朝着面如止水的苏耶牧岚脸上砸去。
苏耶牧岚眼中的冰寒又深了一分,用力一拧手腕,那只有着她大腿粗的手臂顿时随之生生扭了过去,但身体旋转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苏耶牧岚如同狮虎般的恐怖力量和速度。
在一阵令人心颤牙酸的脆响中,变得如同麻一般,手臂上的衬衫袖子刚刚被溢出的血色打湿,便随着变形的手臂嗞嗞碎开纷飞而去。
刚刚试图咸鱼翻身的大汉在手臂至少十三处同时粉碎性骨折的痛楚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嚎。
许是这杀猪般的声音实在有些刺耳,苏耶牧岚右臂一震,那名汉子宛若锅里烤焦的咸鱼般弹起,无助的飞在了半空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完全颠覆认知的一幕震撼的心灵颤抖,眼见魏坛主的生命将要遭受到威胁,那名美妇终于忍不住了,轻喝一声,“动手!”
刹那间,会议厅周遭的护卫们纷纷抬起重新抬起枪来,对准了悍然反击的苏耶牧岚。
但就在他们扣下扳机的刹那,机枪还需要一系列反应延迟,在枪焰和子弹被枪膛内爆炸膨胀的气体推出枪口前,苏耶牧岚已经一抖手腕,魏坛主一个魁梧的汉子就被重重的砸回了大理石的会议台上。
一道清楚而恐怖的骨裂声混杂着石块粉碎声,从下方暴响。
整个空心的会议桌被砸成了两截,桌延朝上扬起,挡住了两侧所有人的视线,也挡住了自枪口洒出的弹雨。
魏坛主面色惨白的倒伏在地上,嘴唇大张,肥厚的双唇因为浑身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而欲再次呼出的惨痛叫声还未经过声带。
然而已经飘身而起的苏耶牧岚可不希望耳朵再经历一次大汉像被轮过的娘们一样尖叫哭喊的精神污染,一脚踩在了汉扭曲的脸上。
魏坛主的下颚骨再次发出脆响,发出恐怖的扭曲变形,碎裂的骨骼刺穿了腮帮和舌头,被鲜血涌满的虎口再也发不出任何难听的声音出来。
一系列果决狠辣的反击,就像是成年的变态狂残忍的虐待幼稚园的小朋友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和机会。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子弹还来不及出膛,一向号称百人敌的魏坛主就已经惨败倒地,凶手已经用那宽广深厚的会议桌当成了两扇巨型盾牌,朝着她正对面的徐坛主和陈坛主扑击而去。
位于石辰身旁不远处唯一可以在这个角度对苏耶牧岚进行射击的两名守卫刚有动作,就有一道魔鬼般的身影靠近了他们,两声闷响中,两名护卫接连像是软泥般倒了下去,手中也多出了两把冲锋枪。
一枪指着身旁刚刚打算拔枪的轩卉,一枪指着会议厅旁打算进行救援的几名坛主。
众人还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但随着两声沉闷的响声,两侧翻起的石桌倒下后,看到苏耶牧岚宛若擒猫崽般掐着一个白老头儿和美妇的脖颈提在半空中后,顿时无人再敢妄动。
“徐坛主!”
“陈坛主!”
“石辰!苏牧!你们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难道这样拼个你死我活有意义吗?”
一旁被石辰用枪口顶在脑门儿上的轩卉终于崩溃了,双眼噙着泪水,满是不解的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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