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白河的妹妹
“阿守,帮我打一份饭。”苏薇雨可怜兮兮地说道。
“哦,那你想吃什么?”
“吃肉就好,要瘦的不要太肥的。”
夏守起初还以为是苏薇雨懒得绕到厨房里去用打菜阿姨的勺子亲自打饭,所以才拜托他打一份饭。
等到众人落座,夏守看到苏薇雨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抖筛似的夹起一块肉往嘴里送时,他才明白,苏薇雨是练到肌肉过劳了。
几经尝试后,夏守让苏薇雨放弃了用筷子吃饭,给她拿了一根勺子。
对面,白河正在给苏月展示一张照片,苏月微笑着打量着照片,随后将照片递给夏守:“夏守哥哥,这是白哥的妹妹,和我长得像吗?我觉得稍微有一点像吧,不过还是妹妹更加可爱些。”
“真的超像的!”白河罕见的非常激动。
夏守拿过照片,上面是一个抱着洋娃娃的白发少女,七八岁的模样,站在园里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非常可爱。
但硬要说和苏月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夏守反正是看不出来,且不说年纪相差很大,就算抛开五官眉眼上的差异,两人的面部轮廓形状都相差甚远,苏月是标准的鹅蛋脸,极为标准的黄金比例,而照片中的小女孩脸庞更加圆润,典型的娃娃脸。
当然,不排除女孩长大后,样貌长开了会和苏月更加接近。
“真可爱。”夏守夸赞道,“精气神和白哥你完全不同呢。”
“嗯,白雪从小就很活泼的,而且……她非常坚强。”白河将照片塞进钱包,放进口袋。
“真好啊,有家人陪在身边。”夏守羡慕地感叹道。
“白雪已经去世了。”白河非常淡定地说道。
苏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夏守也愣住了,苏薇雨张着嘴,任由勺子里的肉滑到碗里。
话题突然从一种性质180°扭转成了另一种性质,夏守的情商不足以支撑他在如此短时间内,组织好适用于当前情境的说辞。
“不用在意的,都已经都过去了。”白河笑着说道,他自己却轻轻叹了口气。
夏守很想配合对方,但气氛因为白河的这句话,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他看到苏月的表情绷得非常僵硬,显然,即使是身为交际达人的苏月,也无法应对这种极限状况。
大家都沉默地吃饭,白河将口罩掀起非常小的一部分,用勺子非常细致地将饭菜一口口送进嘴里。
虽然他刻意遮掩,但夏守还是看到了白河口罩下的一部分伤疤。
他没有下嘴唇,牙齿和嫩粉的牙床裸露在外,包裹牙床的嘴唇似乎被强行割去了。
白河似乎也注意到了苏月的目光,高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动作变得有些拘谨。
过了一会,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糟了!忘了还有一份报告没有写完,必须赶紧写完提交给情报部才行!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没等夏守和苏月反应过来来,白河便端着餐盘朝食堂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了几勺,然后将还剩一半的菜倒进泔水桶里。
“夏守哥哥,我小时候也喜欢玩洋娃娃呢。”苏月突然说道。
“嗯?”夏守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不明白苏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苏月露出灿烂的笑容:“下次来我家帮我带点东西给白哥吧,不,应该说是给白雪的。”……
……
他没有回办公室。
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报告要写。
离开食堂,他独自一人回到宿舍,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慢慢摘下了口罩。
戴着口罩的时候,他无疑算得上大帅哥,不管是发色还是眼睛的形状,都非常招女性喜欢,他经常收到情书,许多行政部门的女员工都很喜欢他,这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摘下口罩就不一样了,他的下嘴唇几乎被整个割去了,在正常状态下,总有一排牙齿暴露在空气中。
白河非常庆幸,当初那个畜生只割掉了他一片嘴唇,得益于此,他现在还能勉强正常说话。
如果当时他上下两片嘴唇都被割掉,那现在发音就会变得异常困难,像m这样的音节,没有嘴唇辅助根本难以正常说出。
但即便他还剩下一片嘴唇,他说话时的模样也无比丑陋,在念出一些字时,必须用一片嘴唇去满足平常人两片嘴唇就能念出的韵母音节,那样子滑稽得就像畸形秀上的某件展品。
经过多年刻苦的训练,白河已经能让自己说话和常人无异,戴上口罩后,几乎不会有人觉得异样。
但今天,他大意了,见到苏月让他过于兴奋。
他把第一次碰面搞砸了。
“你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白河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将口罩重新戴上,抬头看向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白色的额发。
嗯,看起来顺眼多了。
苏月只是一个孩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偶像而已,你不应该吓到她——白河在心里对自己说。
走出卫生间,白河在靠近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用遥控板打开了家庭投影仪,他在狭窄的宿舍里,构建出了一个逼仄的单人影院。
白河转动手边矮柜上的相框,将白雪的照片面向投影墙,随后按动遥控器,调出下载好的高清电影,按下了播放键。
电影开始播放,开幕的场景是欧洲大庄园,镜头从几千平方的草坪掠过,以鸟瞰的视角越过喷泉、绿茵迷宫,然后穿过落地窗进入巨大的别墅大厅,循着棕色的楼梯螺旋楼梯向上,奢侈昂贵的水晶吊灯和名贵的壁画逐一在观众面前闪过。
最终,镜头停在一扇门前,锁链摩擦的声音从门背后的房间内传来。
然后,电影的标题缓缓浮现在屏幕中央——《反杀吧!圈禁少女》
白河屏住了呼吸,握紧了双拳,眼睛睁开到最大,瞳孔像在闪闪发光。
仿佛他不是在看电影,而是灵魂都被整个吸到了影片中去,成了电影中的一个雕塑,一个摆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