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那蒲老太正到处找人借钱呢,虽然借到一些,不过离缺口还差一大截,你看……”
宁玉槿听着回禀轻笑了一声:“有本事出去就要有本事补回来。米铺还在,老宅子也没卖,那蒲老太借钱就是做样子给我们看呢。对了,那蒲远道呢?”
“按照您的吩咐给盛京府打过招呼了。那蒲远道本就是个未入流的,盛京府府尹已经将他免了职,还将那举荐蒲远道的师爷训斥了一顿呢。”
“那蒲远道被免了职,那蒲老太也该着急起来了。”宁玉槿轻笑一声,顿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劲,“嗯……那蒲远道就没什么反应?”
“他又去给那师爷送了些礼,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被骂回来了。后来在路上遇到两个狐朋狗友,就一起去了梅兰苑。”
“梅兰苑?”宁玉槿顿时冷笑,“他这时候还心思去那种地方,可真难为他了。”
“那三小姐……”
宁玉槿挥了挥手:“继续跟着,我这边想办法再逼一下。”
“是。”
午后,千暖阁。
“嗯~~”宁玉槿满足地哼哼了一声,“小三子送来鲜鱼,香月煲的鱼羹,喝一口,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香月顿时笑了起来:“喜欢就多喝点。”
“那是,我还要再喝三大碗呢。”宁玉槿将碗递给紫苏,让她再给盛一些来。
可汤还没盛来,倒是秋云急匆匆地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那蒲家,那蒲家……”
“那蒲家怎么了?”宁玉槿敛了笑意,忙问。
“那蒲家跑到王府门口来要人,说是您强抢民妇呢。”
“强抢民妇?”宁玉槿顿时被这话逗笑了,“人家强抢民女、我倒成强抢民妇了。”
“小姐,”香月有些担心地道,“婆婆骂人极是凶悍,他们若是守在门口要人,只怕会影响定王府和小姐你的声誉啊。”
宁玉槿摆了摆手,笑着道:“这个无妨。定王府是个什么名声,盛京百姓比谁都清楚,那蒲老太敢在定王府门口骂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再说了,不是有巡城的京畿武卫军吗?敢在定王府闹事,武卫军会处理的。咱们啊,还是好好地喝咱的鱼汤,理也不用理他们。”
秋云一听顿时也笑了起来:“那奴婢出去盯着,有结果了再来回禀。”
“嗯。”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秋云就跑了回来,满脸含笑地说:“小姐料事如神,那蒲老太刚刚开口骂,就被路过的百姓们反骂了个狗血淋头。咱们王爷和小姐现在在大邺百姓眼中那可是大英雄,她耍泼也太不会看人了一些。还未等武卫军赶过来呢,就自己个儿灰溜溜地跑掉了。”
宁玉槿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什么笑容。
香月见此有些紧张地问:“小姐,是不是……”
“哎呀,”宁玉槿不等她开口便说,“我说没事便没事,我说我来处理就我来处理,你安心养胎便是。”
香月知道再说下去宁玉槿就要生气了,只好作罢。
宁玉槿从香月那里出来以后,就直接叫了十三过来:“你去查查那蒲远道和蒲老太最近见过什么人,是谁在他们背后撑腰。”
十三有些惊讶:“那蒲家也没什么人脉关系啊,祖上虽然做过知府,可都过了好几辈去了,还有人敢为他们撑腰?”
宁玉槿轻哼一声:“指不定是冲着定王府来的呢。”
十三本来也没把那蒲家当回事,可一听冲着定王府来的,他当即就严肃起来:“我这就去查。”
宁玉槿道:“越快越好。”
“明白。”
等傍晚墨敬骁回了府,宁玉槿就将此事与他一说,他也严肃起来:“你怀疑有人借此事针对定王府?”
“估计是。”宁玉槿说,“那蒲老太是个市井妇人,事关他儿子前程,她不会傻到跑来得罪定王府。”
墨敬骁将宁玉槿抱来坐在腿上:“等十三回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再作打算。”
“嗯,只有等十三回来再说了。”
“咳咳……”门外有人咳嗽说,“本来没想打扰的,不过爷和三小姐都提到属下了,属下觉得不出现都不行了。”
墨敬骁挑高了眉眼,宁玉槿连忙从他的腿上跳了起来,说:“进来说话吧。”
十三一进门就觉得有一股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抬起头就见自家爷眼色不善地盯着他。
他顿时忍不住哀嚎了——明明是他们提到他他才决定进来的啊,不带这样玩的啊!
“查到什么了?”宁玉槿问他。
十三一拱手,回答说:“在那蒲远道的一干狐朋狗友里,有一个爷和三小姐都认识的人。”
宁玉槿和墨敬骁同时挑眉看他:“是谁?”
“永定伯府三公子余振吉。”
“哟呵,是他?”宁玉槿顿时笑了,斜眼看墨敬骁,“怎么处理呀?”
墨敬骁倒是没什么为难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与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可毕竟你是舅舅的儿子……”
“他们也是害死我母妃的元凶之一。”墨敬骁顿时冷了脸,“当初要不是我那所谓的舅舅买官卖官触怒了父皇,母妃又何必拼死求情留了他们性命,又怎么会成了一众后妃和朝中众臣的众矢之的、陷入了绝境?可你看他们,何曾感恩过母妃的一丝恩德?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认也罢。”
“消消气消消气,”宁玉槿连忙伸手抚了墨敬骁的胸口,“正好那余振吉与我还有点新仇旧恨,既然撞我手里了,那我帮你出这口气。”
墨敬骁一听宁玉槿提起,顿时也想起来了:“当初你那二姐姐准备诬陷你与那余振吉有私,是你利用我来将计就计……”
“那个,情势所逼,情势所逼。”宁玉槿见墨敬骁渐渐眯起了双眼,连忙狗腿地给他捶腿,“当时也是没办法嘛,是不是,难不成让我真嫁给了那余振吉,你就高兴了?”
墨敬骁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不管,我要补偿。”
“你要什么补偿?”
“你知道的。”
“你不说我知道个毛啊知道……”
“不管,你知道的。”
……
十三想,他现在是不是该悄悄地出去,然后给这二位带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