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离开的时候,沈枝雪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抑制不住的轻喘了一声,纤细洁白的手指下意识的插进江淮周的发中,无意识的轻轻拉扯着他的头皮。
江淮周轻笑了声,仰着头狡黠的开口:“那么,我可以出来了吗?枝枝?”
沈枝雪睁开眼睛,眼尾一片红润:“……唔。”
江淮周从顺势从桌底下站了起来,指节挑着沈枝雪的下颚,轻巧的俯身吻了上去。
沈枝雪被迫死死的压在椅子上,被掌控的毫无喘息之机。
江淮周反手抱着沈枝雪转了个身,将人放在宽大的办公桌面上。
“去里面。”沈枝雪彻底放弃抵抗,轻喘着开口道:“最里面有一间总裁休息室,别在、别在这里,办公桌上,有很重要的文件。”
江淮周满不在乎的将办公桌上的电话先推下桌,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一眼,是江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挑眉道:“枝枝胃口大的很呢。”
沈枝雪单手手肘撑着红木桌面,被江淮周弄的神志不清,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江淮周手上的文件,用鼻尖轻轻顶了顶江淮周的唇。
“江氏没了。”他喃喃的开口道。
江淮周没听清,凑近了他,温声道:“说什么?嗯?”
“江氏没了。”沈枝雪的身体被江淮周四处点火,如今连嗓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清寒香气充盈了他的所有感官,让他变得罕见的诚实:“江氏没了……江淮周,江氏没有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江淮周动作的手指猛然顿了顿。
他抬起眸子,看着身下连目光都变得迷离诱人的沈枝雪,旋即轻笑了一声:“枝枝在为我报仇呢?”
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前行,习惯了一个人舔舐伤口。
弱小的时候,无人在意他是否受伤,因为太弱小的人根本不值得关心。
强大的时候,外人也只能看见他一路披荆斩棘,步步为营,那些伤口被掩盖在光芒之下,不为外人所知。
只有沈枝雪,他似乎有一种很神奇的魔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无意识的话,就能将他的伤口,他的疤痕轻巧的抚平。
江淮周差点连自已都以为,自已并不在乎了,江应山大势已去,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告诉自已,江应山只不过是帝国扭曲制度下产生的一个扭曲怪物,当年就算不是江应山,也会有无数个赵应山、钱应山、孙应山,真正让他母亲陷入痛苦地狱的,是整个帝国不公平的规则和制度。
他保留着最后一丝身为人子的虔诚,逼自已给江应山留一条后路。
没人觉得这么做不对,毕竟江应山是他的生父,可也没人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恨江应山恨的夜不能寐。
只有沈枝雪知道。
只有沈枝雪,会为了他委屈,为了他愤怒,为了他难过悲伤,为了他这句“你不会再被欺负了”而日夜奔波,跟江应山斗法。
即便他上一刻才冷着脸,说他跟自已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合作伙伴”。
江淮周轻笑的停不下来。
他差点以为沈枝雪是为了江氏集团才这样不眠不休,他差点以为,沈枝雪是为了“利用”他。
原来,从始至终,抱着肮脏的,龌龊的算计的,只有他江淮周一人。
他的枝枝,坦诚又热烈,无暇而美好。
沈枝雪抬起一只手臂,揽住江淮周的脖颈,似乎没听到这声极轻的问询,只是仰着脖子,如同猫儿般,轻轻啜泣着,浑身细颤。
“怎么办啊。”江淮周眸色沉了沉,眼底的欲望更加浓烈:“本来想,不那么欺负你的,可是你怎么总有办法,让我这么——”
随着话音落下,沈枝雪感受到熟悉的疼痛感,他的西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褪了下来,只剩一只脚腕轻轻的勾着一点。
江淮周的身材是极棒的,肩宽窄腰,单单只是看上半身,便充斥着alpha特有的雄性荷尔蒙,尤其是那一段蜂腰,看上去就很好夹。
沈枝雪控制不住的悲鸣出声,江淮周的声音随着他的长驱直入越发清晰入耳。
“让我这么、这么喜欢你呢?”
“我们枝枝是不是学了什么魔法,叫我一次比一次更想爱你……”
沈枝雪摇着脑袋,听不清说不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轻一点,唔。”
幸好总裁办公室安装的是最顶级的吸声材质,否则就凭江淮周这么大动静,估计全公司上下都要知道这总裁办公室里正在做什么白日宣淫的事情了。
在公司员工
第5回往总裁办公室里打电话都无人接听的时候,有不长眼的员工开口道:“沈总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吧?”
万鹤栖拿着文件经过,推了推镜片道:“做好你自已的事情,不要胡乱揣测。”
“可是,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沈总拿主意啊。”员工陈恳的开口道:“沈总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公司却不接电话的情况,这太反常了。”
“我刚才进去给沈总审批文件的时候,他似乎有些脸红,还出了好多汗,是不是这几天跟江氏集团斗智斗勇给累着了生病了?”
“你这么一说也很有可能啊,沈总确实好久没休息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要是沈总晕倒在里面了怎么办?”
说完,他转身就向楼上跑去。
万鹤栖想拦都一下子没拦住,沈枝雪虽然掌管风月娱乐不到半年,但确实是一个英明温和的好领导,全公司上下都非常喜欢他。
沈枝雪被压在透明的玻璃门上,双腿夹着江淮周的腰,一只手被迫抓着门上的把手:“不要这样,好酸,我要……我要抓不住了,江淮周。”
他的后背在冰凉的玻璃门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擦,脚尖绷的笔直,整个人的支点只有与江淮周接触的部分。
“那枝枝说些好听的,老公就抱你回休息室,怎么样?”江淮周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诱哄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对不对?”
沈枝雪咬着下唇没说话。
玻璃门开了单面透光,从里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情况,但在外面却只能看见里头漆黑一片。
江淮周看见一个员工急切的在门口转来转去,似乎下一刻还得不到沈枝雪的消息都要报警了。
“啧。”江淮周将沈枝雪抱了起来,小声道:“枝枝,忍一下。”
沈枝雪抬起湿润的目光,看见门外的员工,咬着唇点了点头。
江淮周抱着沈枝雪走到了办公桌边,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跟沈枝雪分开。
他捡起地上的电话,摁了一下接听键。
那员工终于打通了总裁办公室里的电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紧张道:“沈总,您没事儿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帮您叫救护车么?”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半分钟之后,他才听到沈枝雪还算正常的嗓音:“我没事,只是休息一下,让其他员工正常工作。”
“沈总你真的没事吗?”员工不依不饶道:“你需不需要吃点东西,您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不……不用了!”沈枝雪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别让任何人靠近办公室,我、我休息好了,自然会出来的。”
说完,那边就咔哒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万鹤栖走过来,拍了拍员工的肩膀:“我觉得应该快了。”
员工:“啊?什么快了?”
万鹤栖勾了勾手指,又给总裁办公室里打了电话。
半分钟后,沈枝雪的声音响起来:“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吗?”
万鹤栖沉稳的开口道:“您悠着点,他已经连续五天没怎么睡过觉了,而且今天也还没吃饭,就喝了两口咖啡,经不起您这么折腾的,您至少让他对付两口,要不然一会儿该晕了。”
员工呆住了。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好听到叫人浮想联翩。
“知道了。”
然后便是他们沈总压在嗓子里的哭腔。
员工!!!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应该被灭口的东西!
万鹤栖放下电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还要继续在这里?”
员工:“……不不不不,我走!我们快走!!”
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离了现场!
所以,他刚才的那通电话,沈总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接的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沈总一会儿肯定会把他开了的啊啊啊啊啊!
不过他确实是杞人忧天了。
那通电话刚打完,沈枝雪真的就晕过去了。
“怎么也不早说……”江淮周懊恼的给沈枝雪穿上衣服,给自已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把口罩和墨镜都戴上了。
然后抱着沈枝雪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顺便开了空气净化器。
众人见总裁办公室里终于有动静了,纷纷侧目往这边看过来。
就看到沈枝雪小小一个,被那高大挺拔的男人抱在怀里,露出来的一截脖颈上全是鲜红的吻痕。
万鹤栖用一种十分谴责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淮周:“畜生。”
江淮周啧了一声,压低声音小声道:“你怎么不早说他没吃饭?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老板了?”
万鹤栖推了推镜片:“前老板。”
“……我先带他回去。”江淮周用衣领遮了一下沈枝雪的身子:“管好你手下这帮人。”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上悬浮车的时候就给家庭医生去了个电话,让他在江家别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