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道母胎solo19年,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烂黄瓜”的帽子,原来是人以群分,室友和舞蹈专业的女孩子关系不清不楚,校园八卦墙上开撕渣男渣女,这场热闹裴芷也持续观看。
他追求裴芷是一时兴起,这段时间的交流下来,觉得女方家庭还不错,眼尖亏贼赌一把,还真赌对了,当然为人更不错。
“姐姐~那人平时都不回宿舍,我和他只是住一间屋子而已啊~姐姐,我不认识那群跳舞的,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
“姐姐~我知道一点小瓜哦~她们十个里面有六个都傍上大款……不过不保真哦,有肯定是有的,甚至都互换着来。不信我带你看……”
裴芷在收到那条消息后,气得好几天没理过宋亭道。
骂他是渣男,是烂黄瓜。
虽然俩人没在一起,但是宋亭道单方面追求裴芷,被这种烂人死缠烂打,谁能好受?
留言者自曝认识何湛延和宋亭道,还专门提一句后者心术不正不是好货,私生活混乱还骑驴找马。
废话!裴芷能感受到宋亭道对她自己的态度,这男的是不是好东西她能不知道?当然留言者也不是好东西,话里带着威胁,虽然不知道图什么,只是骂了宋亭道一通,真奇怪。
真奇怪,居然管她叫“裴小姐”。
裴芷的身份证上,姓名是三个字。
她也不姓裴。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第一次在酒吧糊弄何湛延说自己姓裴,即使后来拆穿了这个把戏,不过瞒着也没什么必要了。毕竟何湛延在酒店登陆裴芷的身份信息之前,已经很多次震惊了。
哇!她居然不和她爸爸一个姓!
软件网页上的昵称是“only查小姐的菟丝花”,粉丝叫她“oo”,音译打出来就是“哦哦”,一般这样称呼她没问题,也有少数人叫她“查小姐”。
当然,只有宋亭道一直认为她叫“裴芷”。
所以显而易见,留言者嘛……
可能是嫉妒?
她上学的时候,和室友讨论过爱情方面的话题。比如追求crush的同时又有人追自己,对前者恋爱脑是百分之百,对后者则是百分之百的防备。除非前者没追到手,后者见缝插针,把对前者的爱全部转移到后者身上。
有一说一,宋亭道说话是真好听,比何湛延能提供的情绪价值还要多。
送给她一副画。
蛾眉皓齿,有她的神韵。
裴芷和宋亭道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误会解除,他带着她出去玩。
何湛延工作忙,接客户谈生意,连轴转累成老牛,终于休息了想着去见裴芷,在商业区找熟悉的花店,整点仪式感的花束,新来的大学生兼职三番五次告诫他千万不要选择满天星,问就是丑,女生不会喜欢。
推荐香槟玫瑰。
娃娃店新来了几架娃娃机,新的娃娃吸引很多带着孩子的客人,大多都是女性。
娃娃是穿着lo裙的兔子,颜色不一,几个女孩子抱着,聚在一起原来是凑齐了所有的颜色。
真好看,真漂亮,真可爱。
阿芷一定喜欢。
他抱着花束,也吸引店里其他顾客的目光,纷纷羡慕,是哪个女生会收到?
他在寻找那台娃娃机。
阿芷一定会喜欢的。
阿芷当然喜欢。
因为阿芷正和小绿茶在那台娃娃机前推着小车抓娃娃。
何湛延驻足,时间仿佛停止,周遭嘈杂的环境,此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嫉妒,恼怒,羞愧,撼动心脏,电击一般的痛感,连眼前视野都模糊。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跑到在查茜茵家门口,未入夜,下了小雨。
起风了。
把花护在西装外套下,自己被淋湿。
直到裴芷回了家。
他的发梢粘在一起,往下滴水,垂到他浓密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眼圈确实红红的。
又像一条淋湿的狗,摇尾乞怜。
裴芷撑着伞,拎着一兜子和宋亭道抓的娃娃,从他身边走过,面无表情,甚至冷漠。
仅仅瞥了他一眼,就像陌生人。
走几步,折回来。
“啊?你怎么来了?”她连忙跑过去,“也不打个电话?”
“我在路上看到了花店,想送给你……”
“哎呀别说了快进来整感冒了你就老实了!”
在查茜茵家,何湛延脱了衣服,披着毯子,自己擦头发。
他额头烫烫的,是烧起来了。
打了个喷嚏,然后腿软,裴芷看到他站不稳,也不知是演的还是真的,搀扶着他去自己的床上。
为他准备热水,用的一次性纸杯。
让他趁热喝,烫手,还烫嘴。
何湛延的头发不算短,后面有点长,全部梳到脑后,勉强可以扎一个小揪揪。
注重卫生的男人,头发上残存一丝玫瑰花香味。
他头疼,盖着她的被子。
看着裴芷和查茜茵的合照。
听她讲,查茜茵努力考上了某某地的税务局还是财政局,单位管住宿,一举上岸,再也不用被父母逼着去考教资当老师了。
听她讲,查茜茵人多么好多么有能力多么漂亮多么善良,自己开了酒馆盈亏平衡,但是有编制了只能把店铺转让。
听她讲,查茜茵是独生女。
听她讲,你一定很喜欢查茜茵吧?因为我电灯泡让你没泡成人家?所以你利用我来接近她,可惜没有用,她已经不住在这了,你和她也不会见面了。
裴芷发烧的那天,何湛延专门来看她。
那一刻,她想,如果非要在姐妹和男人之间选一个,她一定会选查茜茵。
她再爱何湛延,也比不上和查茜茵的情谊。
这个逻辑就像曾经包养xx劳斯,她隔着电子屏幕,欣赏那个“无头男人”的身体,心里却怅惘这样的主播怎么只捧了一个?然后转头向查茜茵推荐xx劳斯,告诉自家姐妹儿这个男的贼带劲!好东西一起看。查茜茵却告诉她要是长得帅早就露脸了,不过身体看看还是挺爽的。
理不清,还是理不清。
她对何湛延真的是爱吗?
或许长此以往,喜欢的男人都是同一个类型,可奶可狼。
“阿芷,你脑子烧坏了?我对查茜茵从来没有过想法。”
“我看上的是你。”
何湛延抓住她的手,完全覆上,她的手真小。
裴芷的心乱了。
“阿芷,所以你为什么打我?”
一根尖锐的针,刺入冰封的记忆之海,刻骨铭心的痛,滚滚上游之水一泻千里,凌汛的浮冰涌上陆地。
“我以为你想泡查茜茵……在厕所,我洗脸,看到你和你身边的人说话……你说我装,你说我是碍事的电灯泡所以就一直灌我,你还说我是妓女。”
无言,沉默,何湛延闭上眼睛。
他皱着眉,又睁开眼睛,伸手扶额:“就这?”
藏不住的笑,忍俊不禁。
裴芷点头。
“我说的是你吗?我说的是查茜茵。”
“那你为什么灌我?”
“我灌的是她!我嫌她电灯泡,我给她倒的全让你抢着喝了。她喝醉了我就有理由带你俩去我家了。”
“去你家?你还想双飞啊你个初生!”
“她睡觉,我就可以和你单独在一起,我房子蛮大的,游戏机里有新游戏喔!”
又是沉默。
“对不起……”
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虽然不明显,当然是得益于好的大夫好的技术。
“那你还是初生!你凭什么骂查茜茵!我当初要是知道你骂的是查茜茵,在厕所里我就揍你了!还有!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才多大!你多大我多大!你个初生!”
“好好好,我是我是,”何湛延看着她,满眼是宠溺,“我是初生,你也知道你多大啊,你知不知道十四岁性同意十八岁防沉迷啊?”
裴芷起身,拿走空的纸杯,再回来,抱着药箱。
“阿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芷还在甩温度计,准备为他测体温。
“什么?”她狐疑。
“你过来。”何湛延摆手,“我悄悄告诉你。”
裴芷左顾右盼,查茜茵不会在家里设置摄像头,更何况这屋里就俩人,但还是害怕。
她凑过去,距离不够,只能趴在何湛延的身上。
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下面的温度。
“阿芷,其实我是xx劳斯,是你oc的中之人,我还留着你送给我的亚克力小立牌,那我送给你的不织布挂件呢?你还留着吗?”
裴芷在何湛延自曝身份掉马后,就夺门而出。
她在查茜茵的卧室里,独自坐着,独自思考,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黑。
手心里还在生汗。
何湛延都烧迷糊睡了一觉了。
她也没回过屋,真几把尴尬啊!
要不是因为何湛延发着烧,外面下着雨,家里一把伞,lo裙兔子娃娃还没摆,他送的花还没插,刚点的外卖还没送到……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何湛延。
敲门声响起,开门声,关门声。
何湛延拿了外卖进屋,看她点的两人份,一份自己吃,另一份留给他,是专门给他买的……粥?
裴芷也推门出来,和在餐桌前没穿衣服的何湛延撞上。
虽然不知道,何湛延在自己家里是不是也是如此?但是在这儿,的确有够放肆的。
“你给我把衩子穿上!”她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偷看,话语间没有指责,“你要脸吗?这不是我家!”
“那在你家可以吗?”
前几天刚剃过,现在又杂草丛生,他网购了一个脱毛仪还没收到货,生长的过程,那滋味是真不好受。
叮当叮当,边走边甩,春光无限,给裴芷看得血脉偾张。
“你不烧了?”裴芷发问。
以为要赶他走,又故作媚态,娇弱无力的样子,甚至还咳嗽几声。
“行了你回屋躺着吧。”裴芷无奈,把饭带进卧室。
何湛延滚回床上穿衩子,盖被子也不好好盖,专门露出大包,似乎在勾引裴芷。
靠在四个枕头上,眼神迷离,“阿芷~喂我。”
裴芷坐在床边,用勺子盛了粥,吹了一口降温,端到他嘴边。
朱唇微启。
他的手,放在裴芷的大腿上,细细摩挲。
“烫~”
无名指上,戒指闪亮。
和前几天看到的,似乎不是同一枚。
“喝啊狗日的!矫情什么矫情!”裴芷塞完勺子里的粥,直接端起碗准备往他嘴里灌。
何湛延呛到直咳嗽。
戒指冰凉,他的手滚烫。
粥也滚烫。
“咳咳呕——yue!你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