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街教训嘴贱管事
装傻!
“啊?小道长说什么呢?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刚刚我们不就是闲扯了几句吗?”
宋澜眨巴眨巴眼睛,无辜至极。
裴元始嘴里泛苦,话都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他想,他大抵就是个心思卑劣之人吧,根本不敢将那些龃龉坦诚布公。
枉他以正道弟子自诩。
惭愧!
实在是惭愧!
“没、没什么……”裴元始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宋澜。
自然也就错过了宋澜嘴角那抹戏谑的笑。
裴元始还在内疚自责:“是我失言了。”
他含糊了句,不敢再说。
宋澜嘴角微微上扬,越发觉得这纯情小道长有趣。
好想再多冒犯一点儿啊!
浅尝辄止,哪里有得寸进尺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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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钧着实费了些功夫,才重新撕开遮在地府之上的结界,让阳间与阴间,再次建立起联系来。
重归地府,便看到白无常与判官崔珏正如泥塑般,定在原地,神情痛苦的动弹不得。
其他几位判官与鬼差,在不远处急得团团转,呜呼哀哉,愁的不行。
待听见动静,看到晏钧回来,顿时大喜过望,乌泱泱的全都迎了上去:“小阎君!”
“您可算回来了!”
“白无常与崔判,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众差官七嘴八舌的,算是将事情给说了个明白。
“无常大人身上阴气四溢,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维持不住神形,神消形散了!”
鬼差要是再死,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世间了。
晏钧拧眉上前,解开白无常与崔珏周身的桎梏。
“怎么回事儿?”
这两位,也是地府有名有姓的鬼差了。
寻常妖邪,根本奈何二人不得,反而会被其克制。
白无常声音虚弱道:“是那位!”
他简短快速的说了黑无常消失一事儿:“……我本想去人间找老黑的下落,只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地府,就被那位的强大鬼识给笼罩,并警告我们不要管她的闲事儿,否则——杀!”
提及‘那位’,众鬼差都有些畏惧。
“老黑怕也是误打误撞,不小心招惹到了那位。”
他面露哀色,心里对黑无常的处境,已经很难再去乐观。
听到是那位,晏钧脸色也变了变。
“如果是她出手制止了你们继续追究,只怕咱们谁都无力插手阻止了……”
晏钧心情沉重的回了地府,又心情沉重的离开。
他想到宋澜所说的“以身相许”,内心几番挣扎,终是下定决心,随后便去了长公主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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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
‘谢尚齐’没想到,他在京兆府大牢里装疯卖傻,时不时再装晕一下,正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来了两个人,说他走了狗屎运,得贵人相护,可以回家去了。
还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要乱说话,只当是场乌龙就好。
天杀的!!
这狗屎运能不能给别人走啊!!
在大牢里他尚能靠装疯卖傻,装晕装脑子坏掉了,蒙混过去。
回到谢家……他还怎么装?能蒙骗住这具身体的亲人朋友吗?
为了不露馅,被当成邪祟抓起来烧死,‘谢尚齐’一回到谢家,就躲进书房里头,对外声称自己病了,需要休息,谁来都不理。
卢氏在大牢里,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对谢尚齐正满心怨恨呢。
听到他说病了,索性也跟着称病,说受到了惊吓,见不了人。这两口子,一前一后称病,谁都没有理会谢家人的死活。
以至于谢家人至今,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倒是谢家二夫人汪氏,在丈夫的眼神暗示下,在谢老夫人面前,给宋澜上了几句眼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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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可算是找见您了!”
谢家二房的管事,迎面碰见宋澜,特意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人侧目。
宋澜拧眉看着突兀出现,拦住她去路的人,眉间尽是不悦。
“您昨儿彻夜未归,老夫人担心的,一宿没睡,生怕您出什么事儿,她到了地下,没办法跟大姑奶奶交代……”
管事猫哭耗子似的掉了几滴眼泪。
听人提及亡母,宋澜脸色更难看了两分。
她目光冷冷的盯着管事儿,犹如是在看死人。
管事一无所觉,仍在故作忧心,哭了个情真意切:“表小姐,您昨夜到底是去哪了?”
说着,目光不经意在裴元始跟刘武身上来回扫过,最后落在刘武身上,做出震惊又心痛的样子,捶胸顿足好一会儿。
“表小姐,您、您怎么能这般作践自己,与、与陌生——”男子在外过夜!!
管事嘴里的脏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地感觉嗓子一紧,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捏在他脖子上,掐的他喘不过气来。
唔唔唔!!!
管事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抠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扒拉开掐着他的手。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旁边者眼中,就是管事好好说着话,突然抽疯了一样,用力抠着自己脖子,像是想要把喉咙给抠开,大口喘息一般。
“瞧见了吧?这就是卷嚼舌根,污蔑旁人清白,意图造黄谣的下场!”
宋澜嘴角微勾:“小小教训,管事可学会怎么说话了?”
她吹了一口阴气,给人看了看拔舌地狱的日常。
“或者,你也想去拔舌地狱,好好治治乱嚼舌根的毛病?”
话音刚落,管事就觉得自己舌头被拔的老长,丢进滚开的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炸。
啊啊啊啊啊!!!
管事惊恐的想要叫喊出声,却发现舌头还在油锅里,根本叫喊不出来任何声音。
“啊!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都是二爷要我这么说的啊!”
“表小姐饶命啊!”
“我不要下拔舌地狱,饶命啊!”
管事满心惶恐,发现可以出声后,立马就把谢家老二给出卖了。
他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给宋澜磕头。
落在旁观人的眼里,就是管事突然发疯,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牙都打掉了一颗,和着血粘在唇边。
接着又跪在宋澜面前,哐哐磕头,说都是谢家老二指使他当街造黄谣,污蔑宋澜清白的。
“饶命啊!无常爷爷,鬼差大人,饶命啊!”
“都是二爷指使我的!”
“都是二爷指使我的啊!”
“要索命也该先索他的命啊!”
管事哭天抢地,把谢家老二的龌龊心思,毫不遮掩的抖落了出来。
众人哗然,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是谁先说了句:“这谢家老二,心肠也忒歹毒了吧?宋家小娘子可是他胞妹的唯一血脉……”
市井流言,传播极快。
不过就是宋澜从坊市走到谢家门前的功夫,“谢家谋害出嫁女,夺表姑娘嫁妆,恶意造谣污蔑,毁人名声”的流言,就传遍了半个京城。
好些个大户人家出来采买的,都把这事儿,当成是闲话,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进了主家耳朵里。
长公主府里,笑容温和的少年,听完奴仆们碎叨的闲话,生了好奇:“谢家表小姐,似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