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贾蓉出关
    嘭！
    贾蓉出关了！
    二月份老太妃死了，二月三月折腾了两个月，四月份闭关、五月份、六月份，如今七月初才出关。
    贾蓉是下午出关的。
    下午一点钟的烈日让贾蓉很不舒服，站在门口几秒钟后就开始出汗，全身上下都黏黏的很难受。
    “有三个多月没洗澡了。”贾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胡子也不短了。”
    贾蓉关上门，先去洗澡。
    闭关的地方是前院和正院之间的地方，这里重新用围墙堵住形成一个大院，原来的正院有不少都当了仓库用。
    贾蓉直接走到了原来的前院的后面，鸳鸯等人以前住的院子厢房往后打通了一个墙壁当院门，平时正院和前院洗澡的地方也公用。
    刚走到浴室门外，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这水晒了一上午，摸着烫人，谁去打点凉水进来。”
    “先放那里晾一下，我们都脱了，要不你穿上去打水？”
    “我怕放着放着更热了。”
    “瞎说！”
    “今天外面真能晒死个人，真想和老爷一样，什么都不穿就在屋子里。”
    贾蓉听到后，大声说道：“瞎说，我在屋子里还穿个短裤的！”
    里面的女人顿时一惊，然后就看到贾蓉拍着门喊道：“快点开门，我要洗澡。”
    屋子里的四个丫鬟也顾不得害羞了，迅速过去躲在门后开门。
    “老爷是一个人吗？”白金钏一边打开门闩，一边询问。
    贾蓉说：“当然了，知道你们在屋子里洗澡，我怎么可能带男人过来，更何况这边院子除了我也没有别的男人过来。”
    白金钏等人问的是丫鬟，知道小红晴雯不在后就迅速让老爷进来。
    贾蓉只穿着短裤，进来后看着四十平米的屋厅子里站着四个拿着毛巾的年轻姑娘。
    “我先冲个澡，你们自己洗好后再来帮我。”
    贾蓉反倒是没有什么色心思了。
    平常见过太多女人了，而且现在身上热的难受，浴室里的水汽让好久没洗澡的身体更加难受。
    一想到身上脏得厉害，稍微用点力就是一撮灰泥，顿时就没有那种心思了。
    四个丫鬟都是过来冲凉泡澡的，并不是洗澡。
    看到贾蓉坐下用热水洗手后，四人迅速过来帮忙。
    “老爷，我们帮你洗。”
    贾蓉直接拒绝，“我先自己来，我身上脏得厉害，你们洗不干净，金钏洗好后出去后准备热水，我等下要修面。”
    “是！”金钏想要亲近贾蓉，但被点到了名字也只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贾蓉拿着搓澡巾开始洗澡，本以为自己三个月没洗澡会很脏，不过这三个月也出去过，衣食住行都是在干净的屋子里，手脸脚还有屁股倒是每天都有清洗。
    虽然脏，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更多的还是闷热造成的难受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讨厌热天，光是想想就感觉心理上的不舒服。
    宁愿冬天早晨五六点出去上班，也不愿意夏日午后一两点待在没空调的轿子里，尤其是还要穿上长袖长裤。
    贾蓉差不多洗好了之后，三个丫鬟就默契的蹲下来帮忙。
    一个给贾蓉擦洗后背，一个用瓢浇水，一个帮忙擦洗膝盖。
    本来还有一个可以擦脸的，不过目前就三个丫鬟可以用。
    丫鬟们服侍洗澡很正常，反倒是不穿衣服在主人面前的机会极少，平常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果然没多久，晴雯就迅速走到了门口，看到三个不穿衣服的姑娘在自家老爷身前身后时，着急的走进来。
    “老爷！我中午还过去瞧了瞧，这就一会儿不见，您就出来了。恭喜老爷出关！我来伺候老爷洗澡，你们三个出去。”
    晴雯自己还没有当上姨奶奶，哪里肯给别的丫鬟机会。
    更何况贾元春明示过了，让看着点这四个意图不轨的骚蹄子！
    玉钏、彩云、彩霞看到晴雯来了，就知道没机会了。
    贾蓉倒是无所谓，晴雯等人伺候的时间更久一些，更清楚力度。
    “去把鸳鸯和平儿喊来，还有英莲和小红也过来，告诉元春炼丹的事情很顺利，我在前院休息。”
    贾蓉又说道：“让元春她们别来烦我，别一会儿带着小孩过来看望，一会儿送饭打扰，我现在不想和谁客气，再过来烦我，我就不客气了！”
    “是！”晴雯迅速应下，又对着三人说道：“还不快去！”
    三个没穿衣服的姑娘忙穿好衣服出去干活。
    她们三个刚走，晴雯就关门开始脱衣服了。
    都是要当姨奶奶的人了，晴雯自然知道怎么伺候。
    贾蓉感觉到晴雯贴着自己的后背帮忙洗澡，微笑道：“等洗好澡了，回去屋子里收拾你们。”
    晴雯面色发烫，温柔说：“老爷可算是肯要了我们了，跟着老爷两年多，都快成老姑娘了。”
    贾蓉又询问说：“最近府里有什么事情？”
    晴雯说：“事情可不少，西边那边没完没了，好在多亏了老爷，出了事情也都不是大事情。”
    这阵子西边出的事情和之前被抄家时的事情差不多，但是众人发现原来导致荣府上下哭嚎一片的山崩地裂，在贾蓉这里只是不起眼的微风。
    连一点风浪都算不上，根本没在意就自己消失了。
    晴雯一件件地说了各种事情，除了外面一些事情外，还有过来送礼的王公贵族，以及家里几个小孩打闹时磕到碰到之类的小事情。
    没多久鸳鸯、平儿、小红、英莲带着二十多个丫鬟过来。
    一大群人开始忙碌起来，端水的端水，备茶的备茶，捧衣服的捧衣服，还有收拾屋子床铺的，扇风的，拿着各种需要的器件的。
    洗好澡的贾蓉穿了件到膝盖的新短裤就出去了浴室，在鸳鸯打伞掩护下去了收拾好的屋子。
    屋子里放了不少冰块，地面也用水拖了一遍，还有四个丫鬟拿着扇子开始扇风。
    贾蓉走到椅子上坐下，椅子是上好的木料制作的躺椅，又被放置在屋中阴凉的地方刚搬出来，躺下后顿时舒服了许多。
    英莲搬来脚踏放下，贾蓉踩在上面，腿脚和身体维持在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很快丫鬟们扇风的扇风，贾蓉漱口吐到了另外一个大杯子里，接漱口水的丫鬟很快退下。
    贾蓉又接过凉茶喝下，舒服后就躺下不管了。
    晴雯过来擦嘴，平儿和鸳鸯过来帮忙整理头发，准备修理贾蓉的胡子面容。
    丫鬟们给鸳鸯搬来了椅子，鸳鸯拿着剪子坐下，一边剪去两侧碍事的面须，一边和贾蓉说话。
    “老爷，您明年就二十五岁了，差不多该蓄须了。”
    贾蓉闭着眼直接说：“三十以后再说。”
    鸳鸯能感觉到今天贾蓉心情不算好，虽然药练好了，但是闭关三个多月刚出来，还是不喜欢旁人打扰唠叨。
    就连正牌夫人贾元春等人，听到贾蓉的传话不要过来烦人的要求后，也都要小心的应下。
    那种没规矩，都说了别来打扰还要过来送汤送水，自己不来也要让下人孩子过来关心打扰的蠢货行为，必然会导致不客气的后果。
    大家族里礼教森严，反而没有这么不懂规矩，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
    这种情况皇宫里更甚，皇帝说了不要打扰，后宫妃子非要过来打扰，下场就是被关进冷宫里锁上一辈子。
    小红高兴说：“老爷闭关的时候，大奶奶又从外面买了些十一二岁的小丫鬟，等老爷看过后相中哪个，就留下用着，老爷这里丫鬟太少了，至少也得二三十个才够。”
    贾蓉有些犯困。
    小红继续说：“那些小丫头之前都学过伺候人的规矩，但还是小了点不懂事情，太太的意思是先从各房挑几个合适的丫鬟先用着。”
    小红看贾蓉闭着眼睛不说话，不管是睡了还是没睡，都继续讲着府里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很快鸳鸯拿来热毛巾帮贾蓉敷脸，笑着说：“我看老爷累了，等下先睡一觉再说吧。”
    贾蓉说：“胡子收拾干净了再睡，鸳鸯和平儿伺候我，英莲晴雯小红在床前伺候，其余人下去休息。”
    众人大致知道了事情。
    很快其余碍事的丫鬟们退下去了，除了门口和堂屋留着几个等待吩咐的丫鬟外，卧室里就只有贾蓉和五个丫鬟了。
    鸳鸯和平儿已经脱了衣服，左右伺候着躺下。晴雯、英莲、小红则是搬着椅子正看着床上三人，面红耳赤的学习前辈的经验。
    贾蓉不着急用三个丫鬟，虽然都十八九岁了，但贾蓉就是不着急。
    洗过澡后，贾蓉就去皇宫送药。
    皇上看贾蓉圆满完成任务，龙颜大悦！
    皇上很快认真说：“朕知道爱卿家中拮据，丫鬟甚少，此番闭关炼丹三月九天甚是辛苦，本应好好修养，但如今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让爱卿去做。”
    贾蓉决定晚上过来把他打一顿，义正言辞道：“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臣报国之心日月可鉴，忠君之事乃是臣毕生所求，皇上尽管吩咐，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贾蓉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弄死他算了，这狗皇帝天天想着玩御人之术，刚上班就又要压榨自己这个二十四岁的老员工，简直是取死有道！！
    换个皇帝对自己也没啥损失，反正朝廷大臣和各路王爷和自己也没冲突。
    有冲突了，晚上去聊聊就没了。
    用肌肉思考，而不是道德去思考怎么解决问题，就会发现很多问题竟然如此简单。
    刺客都来了那么多次了还没搞死皇帝，其实很多王爷和大臣已经不满意了。
    大不了顺应一次民意吧！
    就在贾蓉想着晚上过来走一遭的时候，皇上认真的宣布了圣旨。
    “江南甄氏一族行为不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屡次施恩宽限，令其赔补，倘若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力效力。”
    “但甄氏一族不但不感激朕恩，不知朕宽宏大量，反而暗中将家中财物转移至各地亲友之处！甚是可恶！”
    “贾爱卿，朕命你去江南彻查此事，将甄家重要家人派人押送到京，家中家人之财产固封看守，待新任制造到后办理。”
    “其余微末之事，爱卿可自行处理，无需向朕汇报。”
    贾蓉这就明白了，原来是觉得自己家里没人没钱，给自己一个下江南合法捞外快的机会。
    甄家和荣府那边有亲戚关系，估摸着老太太那边也偷偷收了钱。
    简单就是自己买人赚钱太不容易了，皇上也不想从内务府和宫里给人，于是就直接把欠他钱的罪臣交给贾蓉来处理，以罚代赏。
    顺便也是觉得在家里闭关三个多月太辛苦了，让去美女多，风景好，舒适度高的江南去玩玩，放松放松。
    “谢皇上！”贾蓉高兴的道谢。
    钱和女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一片孝心。
    皇上看经常面无表情的贾蓉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确实是憋坏了。
    “贾爱卿快些启程出发，朕已经命江南省协助你办理此事，你两个月后快点回来，朕还有事情交给你做。”
    “是！”
    贾蓉不知道什么事情，但也没必要去猜。
    好事情，就做。
    不是好事情，就不做。
    很快贾蓉回家了，到家之后就冷着一张脸到了园子里。
    贾府众人正在厅里等着贾蓉，看到贾蓉冷着脸进来坐下，就感觉事情不好了。
    王熙凤迅速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贾蓉气道：“还不是元春家里又惹出了事情！”
    老太太也在这里，听到后忙问道：“宝玉又惹出了什么事情？之前吃酒的事情，都说是没事情。”
    贾元春也不敢坐了，站在椅子前看着旁边的贾蓉。
    贾蓉训斥道：“比那个还严重！有人在皇上那里参了我们家一本，说荣府一脉有人收了江南甄家送来的银子！”
    贾元春忙说道：“是有这个事情，但是给我们家的……”
    原来不是给荣府那边的，是给宁府这边。
    老太太稍微松了口气，询问说：“甄家怎么了？怎么别人家的银子都可以收，甄家就不行？”
    贾蓉骂道：“江南甄家亏欠国库银子，把织造府的钱全都光了填补不上，皇上恩外开恩多次让他们补上就是，他们倒好，把钱全都藏亲戚家里了！”
    “皇上今天命我下江南抄了江南甄家！把一干人等抓到京城问罪！要砍头的！”
    贾蓉直接从怀里拿出圣旨，直接丢向了贾元春的椅子那里，“自己看！”
    贾元春吓到了，忙颤抖的拿起圣旨看。
    果然上面有抄家的圣旨，确实是让贾蓉去抄了有负圣恩的甄家。
    王熙凤也吓到了，急忙跪下在贾蓉腿边喊道：“老爷！奴婢该死！奴婢也收了甄家的三万两银子，奴婢不知道还有这个事情！看是老亲家送的就收了！呜呜呜……”
    贾蓉往后靠着，伸长腿翘起了二郎腿，悠哉的说：“没事，咱们家收了就收了，皇上知道我们家穷，这次让我下江南赚点钱贴补家用，作为炼丹的赏赐。”
    “不过元春的娘那边收了罪银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后，皇上让我自己处理，我早就说过没我的吩咐不要给那边钱。”
    贾蓉歪头看向站着的贾元春，“我是舍不得那些钱吗？是麻烦！”
    贾元春意识到了确实是出了事情，但是因为贾蓉位高权重的关系，影响不算大。
    “是，妾身知道错了。”贾元春只能乖乖认错。
    自称奴婢的王熙凤，和自称妾身的贾元春都稍微安心了很多。
    老太太忙问道：“现在这事情怎么办？”
    贾蓉直接说：“还能怎么办？人是不用掉脑袋下大牢，但至少要给皇上一个交待，还请老太太回去赖家那个小园子先住下吧，这段时间先不要来往了，若是有重要事情的话让人过来告诉元春，该帮还是会帮的，其余等我从江南回来再说。”
    “岳母收的钱也不用担心，该就，给宝玉买几个丫鬟还是小厮都行，别从我这里找人就行，总之没事情是没事情，但也不要太高调。”
    “西边那里是皇帝下令抄家的代罪之身，我们家收了钱就收了，西边也跟着学，被人抓到就不是小事情。”
    老太太无奈道：“好，国公爷说的有道理，是我老糊涂了。”
    贾蓉嘲笑羞辱了老太太一家后，又说道：“老太太不用伤心，等我回来后，今年年前就把政老爷官复原职，将来再回荣府也不是难事。”
    “在此期间就低调一些，莫要再惹事情了。”
    老太太一直都在为丢掉荣国府的事情自责，听到贾蓉这话后，伤感灰暗的内心重新有了希望，忙说道：“好！好！都听国公爷的！”
    贾蓉又对着贾元春说：“初七是巧儿的生日，我过了生日再走，八月有老太太的生日，你们提前准备礼物，到时候几个太太奶奶都过去祝寿，原来和老太太有来往的世交提前得到消息也会过去热闹一些。”
    老太太听到后，紧张的说：“这会不会出事？”
    贾蓉说：“无妨，圣上注重孝道，这些不碍事的，当天去，当天回来就行，老太太生日热闹一天就够了，别太铺张，送的礼物也都控制在百两以内，不要攀比，也别在吃喝衣服方面太心思，人到了，低调点就行。”
    看到贾蓉安排得妥妥当当，又想到自家子孙也都还有出头之日，老太太总算是安心了许多。
    老太太临走时，贾蓉又对贾元春说：“李纨和贾兰也不要留着，一起送回去。”
    贾元春忙说道：“是。”
    老太太很快回去过苦日子了，就连她的丫鬟也很难受的回去了。
    等人走后，贾蓉又对着王熙凤和贾元春说：“那边收了几万两银子，以后那边衣食住行都自己负责，凡是去了那边的也一样！”
    众人都听到了王夫人收了甄家不少罪银的事情，此时自然不反对这种事情。
    实际上根本没有人举报西边那些人，西边人也没收几万两，都是贾蓉自己瞎编的。
    王夫人确实收了一些，但就几百两介绍费，甄家觉得荣府的人不行，容易暴露，所以直接都藏在了宁府。
    不管怎么看，荣府那一家子的名声都臭的厉害，三天两头搞事情，完全不是能藏住事情的人。
    人家甄家还没有真的被抄家，也怕被荣府众人连累。
    除了王夫人的四个丫鬟留下来当二等丫鬟之外，其余老太太的丫鬟都跟着回去了，还有袭人也一起回去过苦日子了。
    有对比才有伤害，让习惯了空调屋子的女人们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去外面烈日下干活，心理上的不适会格外强烈。
    赖家园子好几个月没住人，里面不光是有落叶，还有屎尿，很多窗户和屋顶也坏了没修。
    贾母的回去后就要看着人干活，住的屋子也不是特殊设计的大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在闷热的屋子里辗转难眠，想要泡个热水澡都不行。
    丫鬟婆子们更加受不了，委屈的都哭了。
    李纨更是带着儿子颠簸流离了许多次，憔悴了不少，被整的身心疲惫。
    贾府上下，要说最能吃苦的肯定不是老太太，也不是贾政，而是王夫人。
    王夫人是真的能过苦日子的人，真的心静自然凉，可以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等各种地方上节俭下去，吃斋念佛敲木鱼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