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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
    柯忆艰难发问:“什么组织?什么任务?”
    冼律悠摇头, 她害羞道:“他说是机密,不能告诉我。这次跟我说也是因为不想让我误会。”
    怎么说呢?按照他俩的经历,邢朗这么说确实能够骗到冼律悠。
    冼律悠接着说:“因为涉及到机密, 所以他让我早点离开, 让我不要暴露我和他的关系。但我想看他结婚的样子, 所以就留了下来。”
    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绝对不会影响他的任务。
    柯忆:……她前面三十年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遇到的恋爱脑多。
    只能说这个恋爱脑起码不会打扰别人。
    柯忆接着看项荟, 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项荟比柯忆更茫然, 她只是一个法医而已,什么任务会找上她?
    这不是柯忆可以处理的,她选择召唤同事,让夏渔给傅队说明一下这里的事情。
    夏渔走到一边打电话,把这边的事情说给了傅队听, 后者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婚礼能出这么多事。他表示会给张局汇报,她们先继续调查。
    挂完电话, 夏渔陷入沉思。
    已知:河里漂来的尸体疑似与黑恶势力有关, 邢朗声称有组织任务。
    再加上……夏渔看了看许燕洄, 这家伙还在这里没走, 还说之后还有一出大戏。
    柯忆那边正在询问现场的宾客,目前有两个嫌疑人, 得还原他们当时的行踪。
    班湍和冼律悠是歌舞团的成员, 他们出现在哪里宾客都不意外。而且当时大家的重点都在河边浮尸上, 宾客连新郎都不关注,更别提表演人员了。
    也就是说, 这两人在哪里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冼律悠声称自己在休息室与邢朗和好后, 就没再和他见面了。班湍则是一直跟其他伴郎在一起。
    “我记得你们伴郎团表演的节目有两个,中途离开过舞台。”夏渔的回放记得清清楚楚, 伴郎团有几分钟是离开了她的视线,冼律悠同样。
    班湍身体一僵,他恼怒道:“要说有嫌疑,小荟不也是吗?她得知邢朗脚踏两只船,于是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她是法医,知道怎么杀他才会死掉。”
    被攀咬的项荟有理有据地自证清白:“凶手的手法不够熟练,如果是我的话,不会让邢朗流那么多血。”
    不清楚是从背后还是正面,总之让她来的话,她更喜欢捅脖子。
    班湍神色惊恐,他捂着脖子退后几步。余光瞥到某人,他又开始指认其他人:“那……那这位伴娘,你男朋友也有嫌疑。”
    夏渔:“啊?”
    这还有苏屿的事情?
    班湍手一指,指向某人:“他之前还威胁过邢朗。”
    一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许燕洄。
    许燕洄“啊”了一声:“那可不是威胁。”
    班湍示意警方打开婚礼录像,当时的场景被摄影师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摄像师的手很稳,画面一点都不抖。
    画面里,新郎和伴郎们谈笑风生,下一秒,新郎的笑容顿时消失。
    邢朗站了起来,脸色说不上好看:“大少爷。”
    许燕洄出现在镜头里,他先是冲镜头比了一个“耶”,再走到邢朗面前:“伴郎加我一个,你不介意吧?”
    邢朗挤出一个笑:“怎么会呢,大少爷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许燕洄不把自己当客人,他占据了邢朗的座位。
    “你可别做什么小动作,不然的话……”他的嗓音带着笑意,但语气说不上好,“我可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邢朗顾忌着镜头,没有回应。
    后面就是许燕洄反客为主,把自己当大爷,其他伴郎在忙活,他在那里坐着,撑着脑袋发呆。
    看到自己口出狂言,许燕洄没有半分紧张,他摊手道:“实话实说而已。”
    见状,班湍振振有词:“你们就说他有没有问题!”
    搞半天他是不请自来啊,新郎和伴郎没一个乐意看到他。夏渔更加确信后面还有大事发生。
    许燕洄被怀疑,夏渔正想看他怎么给自己洗清罪名,接着她又听到班湍对她说:“说不定是你发现了邢朗和其他人有染,为了给你的朋友报仇,你就让这个男的把邢朗杀了。”
    夏渔:“?”
    纯属污蔑!
    “怎么不是他因为其他事对邢朗怀恨在心?”
    班湍不管这些:“反正你们也有嫌疑。”
    被指控的许燕洄露出“被发现”的无奈,他一把搂过夏渔,一点都不脸红地说:“你说得没错,是她告诉我新郎出轨,让我近距离观察他,发现确有其事后就把他做掉。”
    夏渔:“?”
    为什么要败坏她的声誉?
    班湍一听,愣了几秒,随即他看向警方,想说的话很明显了:“凶手就是他!他自己都承认了!”
    柯忆:“……”
    从傅队和夏渔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许燕洄可能是左右横跳的自己人,也可能是值得信任的敌人。
    但她只觉得他又是一个神经病,为什么要给她们添乱!
    似乎还嫌不够乱,许燕洄热心肠地说:“其实新郎的父母也有嫌疑哦。”
    柯忆:“?”
    邢家父母:“!你这年轻人在说什么!”
    许燕洄只需要提供一个思路,后面的自然有人补齐。
    班湍和其他伴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说:“邢朗一毕业就继承了家里的公司,而上一个掌权人是他的爷爷,他的父母没有继承权。”
    这也是为什么邢朗父母不看好法医儿媳但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们说话不管事,管事的是他们的爹和儿子。
    换句话说,邢朗的父母经济不独立。
    邢家几代单传,邢朗要是死了,邢爷爷就只有邢父一个儿子,家产肯定要交给他。
    儿子为了家产害死父母,父母又为什么不能为了家产害死儿子呢?
    邢家父母脸色铁青:“那是我儿子!我们要杀他什么时候不能杀,非得在他的婚礼上杀?”
    这话好怪,说得好像他们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不好在婚礼上动手。
    “这我不好说。”项家父母火力全开,“因为你们不想继续婚礼,但你儿子不听,所以你们越想越气,就把他杀了。”
    邢家父母:“亲家!”
    好,嫌疑人新添两个,现在是四选一。
    法医和技侦那边有了新的发现。
    柯忆望着同事给她的新线索,对众人说:“邢朗留下了死亡讯息。”
    一句话,让其中几人提起了心脏。
    “他用血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圆。”柯忆皱眉,“你们谁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圆?y?悠悠?”
    “也可以是团子,团,班湍。”
    “或者是悠悠球?”
    被多次提及的冼律悠慌忙否认:“……不,不是我!”
    不管怎么说,死者死前在手心画圆肯定有他的用意,目前他们暂时不知道。
    另外,休息室大门和凶器上都有四个嫌疑人的指纹,但这合情合理,毕竟是死者的父母和朋友。
    “死者衣服上还有红色印记,看起来是口红。”柯忆看向冼律悠。
    冼律悠脸红了:“我俩之前在休息室里亲过,当时他的领带和衬衣都皱了。”
    柯忆:“……”
    她居然觉得死者死得好,不好,这违背了她的职业道德。
    还剩下一个线索,也是最重要的线索:凶手是从背后刺中的死者,之后又从前方捅了死者一刀,似乎是想营造他是从正面袭击死者的假象。除此之外,以死者的出血量来看,凶手的衣服应该都被溅上了血。因为之前河边发现了尸体,所以凶手不可能会把染血的衣服扔进河里。
    这也就是说,染血的衣服还在现场。
    先不说要表演的冼律悠换衣服很正常,就说其他三人,谁能发现他们换没换衣服?
    柯忆沉思,她招来夏渔:“你还记得谁换过衣服吗?”
    夏渔摄像头成精,说不定她能发现蛛丝马迹。
    夏渔接到任务,她直接打开剧情回放,挨着挨着看,假装自己在回忆。
    她切了两个视角,导入数据,加速跳过。
    “冼律悠和班湍都换过衣服。”夏渔笃定,“冼律悠换了好几套衣服,应该是为了表演;班湍换了里面的衬衫,两件衬衫的颜色有不同,先前那件比较崭新。”
    就算是看视频,这点细微的颜色差别只会被当作是设备的问题。
    但系统提取出来的准没错。
    范围缩小到冼律悠和班湍。
    这两人都是歌舞团的团员,要藏一件衣服很简单。
    班湍反驳:“我没有换过衣服,穿的一直都是这件。”
    反驳也没用,证据才是硬道理,警方去搜查了。
    夏渔发现的线索,她跟着去找。
    首先查的就是婚庆公司和歌舞团带来的演出服,一无所获。接着他们去调查宾客,宾客不情不愿地配合。
    有宾客问警察:“时间不早了,能不能先放我们走?”
    夏渔回答:“暂时不行,还要一点时间。”
    “到底还有多久?”宾客直呼晦气,“我现在都快幻听了,老是听到手表滴滴答答的声音。”
    “快了快了。”夏渔让他别慌,“今天之内你必定回家!”
    宾客:……这不是废话!
    夏渔本来要说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了,毕竟只要找到带血的衣服就好了,但因为之前一无所获,保险起见,她扩大了时间范围。
    幸好她没有立flag,因为他们翻遍了草坪公园,也没有找到血衣。
    收到消息的柯忆皱眉:“怎么会这样?”